第21章 站起来敬酒
“约里斯，你是在昨天早上和议员开的会，然后再联系的殡葬专业者？”
“嗯呢。”
“今天早上就拿出了五套……所以，这些方案是他们在昨天晚上发给你的？”
“嗯呢嗯呢！”
莱克斯把约里斯那份还没做完的PPT又翻看了一遍，果然在这份材料的细节中发现了端倪：
这五个方案的提案者分别来自中国、法国、英国、俄罗斯和日本。除开画风奇特的日本“棺木仙人”山田佑一郎先生，剩下的方案全都用上了氪石。
氪石是什么？是对抗超人的致命武器。
超人的遗体能干什么？克隆技术又不是被全面禁止了！
莱克斯要是还看不出什么端倪，那他之前的四十年也白活了。
看看这四个方案吧，这四个国家，哪个不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哪个不是核武器持有国，哪个不在国际上有着重大影响力，哪个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广泛的外交网络？
哦，现在又盯上超人的遗体了。
还连吃带拿，连氪石都想端走！
五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一下子就来了四个……不对，我美利坚在哪儿呢？
“约里斯。”莱克斯面含忧虑，“就没有美利坚的相关人士联系你吗？”
“啊，这个还是有的，而且就在今天早上。”约里斯拿出自己的手机，在邮箱里翻出来一封邮件，“这是LGBTI平权联合会发来的讯息。
“她们看了那个和超人相关的新闻，认为超人也是性少数群体的一员，希望能在葬礼上为性少数群体发声。”
“哦，那她们也懂得怎么给超人造棺材？”
“没有。”约里斯摇了摇头，莱克斯刚松一口气，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约里斯说：“她们提议把用来盖超人棺材的星条旗换成彩虹旗。我觉得太荒谬了，就给否了。”
疯了，真是疯了。
中法英俄都快骑到脸上了，还在这里惦记着正确呢！
哈哈，有这帮虫豸在，我大美利坚算是完蛋了。
“你……你做的很对。”莱克斯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不要和弱智生气，“拉黑她们，别管这些疯子。”
约里斯当着莱克斯的面把邮箱地址拉进了黑名单，把一个后辈的乖巧姿态做足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负责人的背后都藏着什么猫腻，只是有些事情不能明说，至少轮不到他来做决策。
到了装傻充愣的时刻了。
他抬起头，学着汪子涵平日里的样子把眼睛瞪大，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仿佛涉事未深的大学生。
“总裁，”约里斯小心翼翼地询问，“超人的棺材该选哪一个方案呢？”
“选什么？都不选！”
莱克斯看着约里斯，头一次在他灰蓝色的眼睛里看出无助与怯懦，那模样瞅着实在是可怜极了。
唉，约里斯，可怜的孩子。
这傻孩子八成是被人给骗了，亦或是遭到了什么胁迫，才不得不把这些东西端到自己面前来！
小小的比利时人，如何懂得了大国之间的博弈呢？
短短的几秒钟，莱克斯已经脑补出了约里斯被人欺负的大戏，他安抚似地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以后少跟他们来往，他们都是骗你的。
一想到有一群人对着超人的遗体虎视眈眈，莱克斯就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的确有克隆超人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个想法不止他一个人有。
希望事态不要演化成克隆体超人军备竞赛……莱克斯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有够麻烦的，这超人死了还不如活着。
“超人的棺材，我亲自来做。”
棺材不会做，但一个大号的、棺材形状的保险柜他总能做得出来。
莱克斯可不希望超人刚下葬不到俩月，克隆体就开始满天飞了！
还有约里斯，得想办法加强他的安保。那帮老东西的手伸得太长，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莱克斯·卢瑟的人身上！
“重心放在收购星球日报上，葬礼的事就先别管了。”莱克斯批了PTO的条子，“时间你自己填吧，别耽误正事就行。”
“多谢总裁！我一定把收购的事落实好。”
约里斯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再坐电梯回到财务部的行政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约里斯这才收起脸上的表情。
太累了，莱克斯实在是太聪明，装傻充愣对他这种五官精致的人也太难了。
不过，能忽悠过去，就说明结果是好的。
“子涵。”约里斯躺在自己办公室的躺椅上，一边抹消除黑眼圈的眼霜，一边叫人给自己送冰袋冰敷，“把我晚上的日程推掉。”
“总监，是晚上六点钟的那个酒局吗？”
“对，告诉他们我不去了，这个事我办不了，没法办！”约里斯压着火气，把每个英文单词都念得咬牙切齿：
“就说是莱克斯·卢瑟的意思，总裁发话了，作为CFO的我不能和他们接触。”
他能等到总裁的这句“你不要和他们来往”，可真是不容易啊！
约里斯将真话隐藏了一部分。
和威尔逊议员研讨过葬礼流程后，他的确和三十六位殡葬业相关人士进行了沟通，也的确与其中的九位棺材匠人取得了联系。
可真正在几个小时内就发来方案的，只有“棺木仙人”山田佑一郎一个。只是他的背后也是环境运动组织，和LGBTI平权联合会的性质相同。
至于剩下的四个是怎么来的？
别开玩笑啦，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一天内就交付的设计，无非是事先处心积虑的算计罢了！
晚上的酒局，也不过是那帮老登举办的服从性测试。
去什么去？他才不去！
约里斯光是想想就觉得来气，一群占着位置不肯退休的老登，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深就开始PUA年轻人，然后逼着他站起来敬酒。
呜呜，比利时公主都没有让我敬过酒！
“今天下午，是不是还有和莫里森检察官的会面？”约里斯咬着手指思考，“子涵，帮我询问他能不能推迟到晚上六点，我请他吃晚餐。”
“总监，”子涵那边很快传来了回复，“检察官说按照您的日程来。”
啊，这摆脱了老登就是让人心情愉悦。不管怎么说，地方检察官摆出的姿态都让约里斯的心情好了许多。
“唔，我记得他父亲曾经是驻日美军，小时候在日本待过。”约里斯想了一下，大都会还真有个地方既适合吃饭，又适合密谈交流。
“Omakase……算了，我叫人弄条好鱼，就当是我更改日程的赔礼好了。”
星球日报的事可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