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深义重
用洛白的话来说,唐南星与蒋思衡当时结婚特别匆忙,各自的处境都不算好,这其中很可能有隐情。
而且他一直觉得小两口看着亲近,但实际上还真没有正常夫妻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果然很准。
蒋思衡听后简直无语,他可一点都不想谢谢洛白。
“说说吧,你们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沉默就是默认,洛白了然。
估计郑首长此刻也正跟唐同志细说种种,现在他们不好过去打扰,倒不如听听蒋思衡的解释版本。
“您这是审问吗?”
蒋思衡不太想说,左右南星肯定会跟郑首长解释清楚就够了。
“当然不是,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呗。”
洛白倒从没怀疑过假结婚是蒋思衡逼迫唐同志的。
这两人平时相处都是很自然的以唐南星为主,蒋思衡更像个听话且执行力极佳的搭档。
蒋思衡才懒得聊,感觉像是在自己心口撒盐,便故意找活忙东忙西的,反正就是不答话。
若他现在对南星没有别的意思,那么当初的合作细节说给洛白听听也无妨。
但问题是现在早就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再跟个外人详细说道,怎么想怎么别扭。
公安又怎么样,这是他的私事,不说又不能把他抓派出所去。
见状,洛白倒也没强迫。
反正郑首长肯定能知道,他纯粹是好奇,不至于非得要个真相。
厨房这边,两个大男人安静极了,谁都没再说话。
而另一间屋子,郑国安在得知唐南星假结婚的来龙去脉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怪孩子太冲动,完全不把婚事当回事?
人家根本就不是真结婚,纯粹只是双方互惠互利的一场合作。
说孩子一点也没考虑名声以及以后的影响?
对他这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人而言,生存面前,名声连个屁都不是。
说到底,还是他来得太晚了。
不然,孩子也不会在当初那种无依无靠处境下、被人虎视眈眈,甚至不惜假结婚,来规避乡下太多不可避免的麻烦。
郑国安只剩下了对孩子的心疼,当然还有引以为豪的骄傲与欣赏。
毕竟不是谁都能跟唐南星一样,在这个年纪冷静自持,果断决择,哪怕碰上再多的困难与危险,也能从容自保奋力反击。
兴国真是养了个好女儿,这么好的孩子,也难怪他成天挂在嘴上,恨不得逢人便炫耀。
“那你们现在这样的情况,准备维持多久?我打算让你去当西北军区当文艺兵,当然,你要不想做文艺兵,以你的条件,选其他兵种也肯定没问题。”
郑国安想直接把唐南星带回军区。
聪明有文化、身手好体质佳,心理素质更是格外过硬,这样高素质起步的女兵,放到哪个军区都是最抢手的。
当然,即使孩子不想当兵也行,放在自己身边看护着,总好过让孩子一个人继续呆在乡下。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关键还是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
“多谢郑叔替我着想。眼下这种情况肯定不会维持太久,毕竟以蒋思衡的家庭情况,迟早会回城。不过,我没打算去当兵,恐怕只能浪费郑叔特意为我预留的名额指标。”
唐南星知道郑国安怎么想的,不过她是真的不打算当兵。
而且自己也并非郑国安的责任,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必那么麻烦别人跟去军区。
无论在哪里,她自己一个人都能生活得很好。
“真不想当兵?什么兵都不想当?要么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不急的。”
眼看着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竟完全不想当兵,郑国安只觉得太过可惜。
唐南星笑着摇了摇头:“当兵很好,很光荣,只是我性子有些散漫,不喜欢过多约束,并不适合那种纪律性太强的部队生活,所以只能浪费郑叔一番好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国安也不好勉强孩子,只道日后改了主意,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他。
而原本给唐南星准备的入伍名额,郑国安直接留给三水大队,让唐南星自己选出合适的人选代替。
即使唐南星不跟他回军区,要继续孤身留在三水大队生活,郑国安也会成为孩子最为坚实的后盾,谁都不能轻视欺负!
“对了,你父亲留了样东西在我那儿,是你母亲仅存的一点嫁妆。当年情况有些特殊,你父亲退伍带你回老家时不方便拿走,这些年一直都是我替他保管。”
郑国安终于想起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拿到桌上拆开上面的遮掩物,很快露出一个带锁的精致小箱子。
郑国安直接把小箱子推到唐南星面前:“既然是你母亲的嫁妆,现在自然要给你。东西你藏好,别让其他人发现,等将来国家形势明朗后,才能拿出来。”
随后,一把精致古朴的配套钥匙,也递到了唐南星面前。
“这箱子除了我,如今便只有你见过,至于里面具体都有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你父亲私下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母亲曾是大户人家出身,既然是她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嫁妆,肯定不是寻常之物,所以这事你谁都别说。”
交代过,就便让唐南星把小箱子跟钥匙先行收好,等他们都走了,一个人时再慢慢查看。
唐南星还是头一回听说原主母亲竟的出身,难怪原主父亲从来没跟村里任何人提及过妻子娘家。
而郑国安明知自己替战友保管的东西,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会连累到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接手这么多年,这情义当真非同一般。
不怪原主父亲临死前,第一个也是唯一想到的托孤对象,就是郑国安。
小箱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因为情义深重,也因为箱子本身重量,估计里头没少放好东西。
“您放心,我会把它珍藏好,不会跟任何人说。”
唐南星朝郑国安极其郑重地行了一礼:“郑叔叔,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