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妖有别
山洞之中，一团火焰明灭不定，老鹿和老羊各自端着酒碗喝着，李凤歌则坐在自制的小板凳上，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地刘玉洪和马玉清两人。
刚才出手太快，李凤歌甚至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刘玉洪跟马玉清两人身上早已被李凤歌搜刮一空不管是兵器丹药，还是银钱财帛李凤歌通通不放过。
为了防止两人再使出之前搬开洞口巨石的法术，李凤歌还特意从自身体内逼出了少量的毒液出来，用水化开后分别给两人灌了下去。
出身苗疆的李凤歌对毒药的理解显然已经达到妙绝巅毫的地步这点儿毒液只会让这两人短时间内浑身无力而已，并不致命。
而且两人的外衣也都被李凤歌给扒了下来，一番搜刮之后也只得了两卷竹简，两把长剑和两袋子的钱。看来这两个人也并不是什么厉害宗门的弟子，竟连传说中的储物袋或者储物戒指什么的都没有。
李凤歌一手提着剑，一边扒拉着自己面前的这些战利品，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被自己绑住的两人。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马玉清却先开了口。
“你们这伙妖怪作恶多端！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否则等我归云宗长辈赶到，必将你们碎尸万段！”马玉清开口就是威胁，这让李凤歌很是不爽！
不止是李凤歌，老鹿和老羊也觉得十分生气，他们三个从出生到现在，既没有吃过人也没有为祸一方，怎么就作恶多端了？
自己好好在山里修行，刚把伤给养好这两个不开眼的人族修士就打上门来，也不知到底谁才那恶人？
“我们作恶多端？我们兄弟三个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们是为祸一方了还是四处为恶了？”李凤歌直接开口朝着马玉清问道。
“你们这些妖怪，哪一个身上没沾过我人族的鲜血？今天没做，难道以后就不会做了么？”马玉清继续叫嚣着，而李凤歌则对此有些无语。
以后做不做那是以后的事儿，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兄弟几个可是从来没做过恶事的，咋滴？这也是罪？
李凤歌没有犹豫，直接甩了了对方两个巴掌，原本白皙的脸上很快便浮起了两个红色的手掌印。
“首先呢，我们兄弟几个没有做过任何恶事，也没有伤过人，这些食物是我们兄弟拿山货跟山下的人们换的，并不抢的。其次呢，你们两个一路跟踪，并不由分说的打上门来，一心想杀了我们兄弟三个。我们没有杀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还在这里狺狺狂吠？”
一听到对方张口妖怪闭口剿灭的李凤歌气得不打一处来，自己是妖怪不假，但自己没有作过恶。也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跟这两个人就说不清楚了呢？
“师妹！跟他们废那么多口舌干嘛？今晚我们俩失手被擒，他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辈修士，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只要们本命灯一灭，不消半日，师父必然能赶过来杀了这伙妖魔，为我们报仇雪恨！”刘玉洪一脸忿恨地说道。
看表情倒有几分慷慨赴死的模样，但却只穿了一件单衣，显得颇为滑稽。
李凤歌一顿狂喷之后，心中气结也稍解几分，看着这被捆成粽子的两人，李凤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这就好比跟一个种族主义者谈人人平等一样，根本就说不通的。
这倒也不能完全怪这些修士，毕竟天下妖怪这么多，可大部分的妖怪都凭着本能行事。而人类本就是集天地万物之灵气的一种生物。人肉对于妖怪来说，天然的就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所以大部分的妖怪都干过吃人的勾当，这也使得妖怪在人类眼中全都是吃人的恶魔。久而久之，人类修士基本上对妖怪从来都是见面就杀，不问缘由。这也造成了如今天下妖族生活如此艰难的原因。
这一点李凤歌不是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李凤歌跟人类接触的时候都十分小心，而且尽可能地低调行事。却没想到自己这半年来第一次下山买些酒菜，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的师父也要来么？那正好，将他也捉来一并杀了下酒吃肉。正好咱们兄弟三人，一人吃一个，也不用担心怎么分了！”李凤歌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倒不如直接吓一吓对方，看看还能不能套出点儿有用的东西来。
李凤歌抽出长剑，用剑尖轻轻挑起了马玉清的下巴，其中威胁之意早已不必言说。看着李凤歌手中的长剑，感受着剑刃所透出的刺骨凉意，马玉清心中也升起了一点点的惧意。
自加入归云宗以来，十年时间修炼宗门法术，略有小成之后便跟随师兄下山。红尘修行的同时，一路炼魔降妖无往而不利。
却不曾想就在今天，却栽在了这三个妖怪的手里。想想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就要死在妖魔手中，沦为他们的血食。一时间既害怕又伤心，两颗豆大的泪珠不由得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眼前的这名女子突然哭了起来，李凤歌知道自己已经将对方给吓住了。但一旁的刘玉洪见自家师妹突然落泪，心下也是着急了起来。
“师妹别怕！只要有我在，就绝不让这伙妖魔伤你半根毫毛！”刘玉洪在安慰马玉清的同时，转过头又对李凤歌叫嚣道：“你这妖怪！要杀要剐冲我来！欺负我师妹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李凤歌见差不多了，也收回长剑，将目光看向了刘玉洪。这倒也算是个真男人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露怯。若是寻常人遇到了这样的三个妖怪，只怕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磕头求饶了。
刘玉洪本是归云宗的大师兄，虽然年过三十但一直醉心修炼所以并没有娶妻生子。当然，最重要的其实是因为他一直都喜欢着自己的小师妹。
早在宗门内修行的时候，刘玉洪就对马玉清多有照拂。而且归云宗也不是什么大的门派，整个宗门内除了师父青云子之外，就只剩下他们师兄妹两人。时间日久之下，马玉清也对他渐生好感，只是一直没有挑明。
此时正是生死之际，刘玉洪虽然生得并不算俊俏，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油腻大叔的味道。毕竟对方都已经三十岁出头，加之古人大多都有留胡须的习惯，所以对于现代人李凤歌的审美而言，这刘玉洪实在算不上是一名帅哥。
不过这些都是李凤歌的审美而已，要知道在古代男子大多是以胡须为美。若放在寻常人眼中刘玉洪其实也算得上是一名美男子了。
“那好！就先宰了这个男的，摘了他的心肝趁热好下酒！”老羊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老鹿也在这时候插了一句：“把他脑浆留给我，正好拿他的头盖骨做个酒杯子！”
听到老鹿和老羊这么一唱一和的说着，刘玉洪已经闭眼等死。被捆在一旁的马玉清却慌忙开口道：“别！别杀我师兄！你们不是从不吃人的吗？”
“那你们不也说过，以前没做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做啊？既然早晚都要做，那就不如从你们两个这里开始吧！”李凤歌坏笑着说道。
“果然天下妖魔一个样！既然要杀，那你就先把我给杀了！别伤我师兄！”马玉清忍不住朝着李凤歌吐了一口唾沫！
“师妹你别要杀先杀我！”刘玉洪立刻着急地挣扎着想要往李凤歌的剑刃上撞。想要立马死在李凤歌的剑下。
李凤歌当然不会如他所愿，直接将长剑入鞘后一脸不屑地说道：“你放心，我肯定先杀了你！咱们哥三个在这山洞里生活了近百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化为人形，拿你师妹留在洞中当个压寨夫人岂不正好？”
听得李凤歌这么说，刘玉洪眼中喷火，一股怒气瞬间涌上心头，对着李凤歌怒骂道：“你们这伙该死的妖魔！今日只要我不死，必将你们千刀万剐！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刘玉洪朝着李凤歌他们三个不停地怒骂，而一旁的马玉清则已经心存死志。自己师兄若是死了，自己也绝不肯独活！
“好了好了！别骂了！我知道你们人族恨我们妖族入骨，但我们确实是不吃人，也没作过恶的妖怪。今夜天色已晚，你们二人连夜赶路下山实在太危险了些。不若就在这洞内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离开吧！”李凤歌见对方这么硬气，一时间也没了捉弄这两人的想法，随手将长剑收入剑鞘。
“我们不吃人，自开灵智以来也从未作恶。你们无端端打上门来，冲撞我等兄弟三个。但这身衣服跟你们身上所带的这些东西就留在我们这儿权当做赔礼了。”老羊也适时地接茬道。
随后李凤歌又继续朝二人说道：“为防你们趁我们兄弟几个睡着以后再有动作，今晚就只好先捆着你们，等到了明天，我自会放了你们。刚才也不过是因在山中日子清贫，想戏弄你们俩一番而已！我们三个是好是坏，等到明天自见分晓。”
“你们真的不杀我们？”听到李凤歌他们所说之后，马玉清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寻常妖怪若是抓了人，基本上都是直接杀了吃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自己费这么多的口舌。
“当然是真的，我们虽然不杀你们，但也没指望你们能念我们的好！毕竟人妖有别，我们妖族多有吃人作恶之徒，少见老实诚恳之辈。你们人族对我妖族喊打喊杀也属正常，只求日后你们再遇妖族的时候，能够稍稍分辨之后，再做计较。”老鹿一边嚼着腊肉，一边慢慢走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