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祭
李凤歌能够感觉到自己皮肤上传来的酥痒感，这正是他每次蜕皮的前兆。除了体表的酥麻和干燥感之外，李凤歌体内的那颗珠子也在凝结之后，开始慢慢放出一小股真气顺着他之前的行功路线流转着。
现在的李凤歌虽然还不知道这颗珠子是做什么用的，但很显然这玩意儿对自己有好处。至少全身上下不觉得难受了不是？
正在李凤歌准备研究研究这颗珠子的时候，他头顶的蛇皮也开始裂开了。看来自己是真的要蜕皮了，对于这个李凤歌可太有经验了。
不就是脱层皮嘛，这简单！
李凤歌开始不断摩擦着自己的身体，原本干燥开裂的皮肤也在他不断地摩擦中开始一点点的地脱落。这个过程花费了他不少的时间，但李凤歌早已是轻车熟路，折腾一番之后，全身上下的蛇皮也都蜕了个干净。
这时候的李凤歌才开始打量起了自己这一副新的躯体。原本就已经硬如精铁的鳞片越发的光滑，轻轻摩挲两下就能感受到这蛇鳞的硬度。
蜕完皮后，身上所有的不适感终于彻底消失。李凤歌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由内到外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此时此刻的他只是不会说话而已，如果能开口的话，李凤歌大概率会大喊一声“爽！”
自己虽然倒霉透顶，但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心疼咱的。不然自己只怕是早就被折腾到死了，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美好的生活就在不远的将来了！
李凤歌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自己体内的那颗珠子。直到这一刻，李凤歌才反应过来。这颗珠子应该就是自己前世各种影视和小说里所说的内丹了吧？
传说中内丹就是妖物的半条命，不管什么妖怪一身的本事大多都在内丹上。而且不管什么小说里都说这玩意儿妙用无穷，但李凤歌研究了半天之后仍然没发现这颗珠子有什么作用。
除了将自己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真气全部凝聚在一起，然后又慢慢释放出来之外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且自己之前好不容易炼出来的真气也变得比之前小了很多。
李凤歌一直研究到天亮，仍然没发现这颗珠子的特殊之处。而何阿公却没有去管李凤歌，而是直接开始继续炼制起来。
虽然蛊王膏没了，但是这次炼蛊却还没有结束。李凤歌又开始了泡水，吃药，斗毒的生活，但现在的李凤歌却不再继续摆烂，而是开始积极地应对着这一切。
浸泡药水虽然仍然能让李凤歌感到一种刺痛感，但体内那颗看起来没什么作用的内丹却总能快速吸收药力，使得之前如同针扎一样的刺痛也开始变得可以接受了。
至于说何阿公给他喂食的那些药丸，李凤歌更是像吃糖豆一样直接张口就吞。
吞下去后，那颗珠子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都不等李凤歌感受到那股不适感它就先一步冲上去把药力吞噬一空。
而这之后李凤歌才感受到了这颗珠子的强大之处，原来这看着没什么作用的珠子居然这么好用？至少在整个炼蛊的过程中，自己是完全不用受罪了不是？
最后每天一次的斗毒，对于李凤歌现在的身体状态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不管什么毒物，不管对方有多厉害。自己直接用身体就能碾压对方！
毕竟那五米多的身板儿摆在这儿的，李凤歌简直就像一个游戏里的数值怪一样，根本不需要操作，全靠数值。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李凤歌吃完了何阿公所有的药丸儿，吸收了所有的药水，每天一只的毒物李凤歌更是来者不拒。
看着所有的物资都已经消耗干净，何阿公心里也是彻底的没底了。按照他的计划，这次的炼蛊早就该结束了。自己这条白蛇，就算不能成为蛊王，入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李凤歌却还是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就蜕了一次皮。除此之外，何阿公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的改变来。
看着安静盘着的李凤歌，何阿公轻叹了一口气后，似乎做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一般。
随后他从自己屋子的柜子里面翻找出了几种药物，其中有药粉也有药膏，甚至还有几张黄纸！
何阿公倒也没有说话，而是将那些药物全部放在碗里用酒混合在一起之后，又把那几张黄纸点燃和那些药混在一起。黄纸在燃烧的时候，何阿公嘴里还在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等何阿公念完之后，他又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儿，放了不少血到碗里。经过一番搅拌之后，那碗里面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的糊状物。
何阿公走到李凤歌的面前，不由分说就把那些糊状物递到了李凤歌面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这混着人血和纸灰的东西，李凤歌实在是难以下口。他能吃老鼠，也可以吃蟾蜍等各类毒物。可他潜意识里毕竟还认为自己是个人。
如果何阿公没有把自己的血放到里面，李凤歌估计自己应该不会犹豫，直接给吃下去了，可这里面毕竟混合着人类的鲜血。李凤歌怎么样都有些下不去口。
可何阿公却是不管这些，见李凤歌不吃。自己又拿出竹笛开始吹了起来。但李凤歌从来都是不受竹笛控制的，他之前那么配合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想从铁山寨得到些好处而已。
何阿公一连吹了好几次都不见效果后，直接扔下了竹笛。更是伸手抓起了一把那些糊状物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胡乱地嚼了两下之后吞了下去。
“小白！吃吧！这东西对你没有坏处的！”何阿公嘴里一片暗红，手腕儿上的伤口也还流着血，整只手都血呼啦差的，看得李凤歌更害怕了不少。
可既然何阿公都已经吃了，自己要是不吃下去好像也说不过去。而且看何阿公的架势，自己今天不把这些东西吃掉只怕何阿公是不会罢休的。
李凤歌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暗红色的糊糊给吃了。
只见他双眼一闭，嘴一张就将碗里所剩不多的糊糊给吃了个干净，这些玩意儿没什么味道。吃下去之后也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就连他体内的内丹也没有任何动作。
似乎这些东西就是很普通的药物一样，看着李凤歌已经吃下，何阿公又把自己还沾着鲜血的手搭在李凤歌的脑门儿上，嘴里又念叨了一阵之后。何阿公又用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在李凤歌的身上不断地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一边画何阿公嘴里还一直在念着，虽然李凤歌跟何阿公的距离很近。但李凤歌仍然听不出何阿公到底在念叨些什么。这些话似乎不是汉语，李凤歌想了许久之后才最终确定这绝对不是汉语。而是苗语！
而何阿公所做的这一切，怎么看也不像是炼蛊术，倒是更像传说中的巫术！虽然在前世关于巫术和蛊术的传说他都听说过，但总体来说还是有一定的悬殊的。
蛊术多出自苗疆，而巫术则更神秘，多源自湘西一带。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湘西最多的传说其实赶尸，但是巫术似乎是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
在李凤歌的印象中，巫术从川蜀一直到湘西似乎都有流传，但究竟什么是巫术李凤歌一时间又有些说不清楚。但历来巫术和蛊术似乎都是一起出现的，否则又哪来的巫蛊这个词儿？
本来蛊术就足够神秘的了，两相对比之下，巫术似乎比蛊术还要神秘一些。虽然有各种关于巫术的传说，可巫术的起源李凤歌却一直都没弄清楚。
蛊术源于苗疆，痋术则是起源于东南亚，但是巫术又是从何而起李凤歌却并不知道，但关于巫术的各种传说李凤歌又听了很多。
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这会儿的李凤歌只觉得有些恶心，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不适。
随着何阿公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整个人也仿佛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一样，出了一身的虚汗，扶着墙才走到了一旁的桌前坐下休息了起来，可何阿公还没坐好整个人就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李凤歌也被吓得不轻。这老头儿不会炼蛊不成，准备对自己下降头吧？
但想了想，降头这玩意儿好像一直以来都只有东南亚那些术士才会的，苗人似乎并不会这东西。可看着何阿公这副模样，李凤歌也确实有些害怕，毕竟之前何阿公又是放血又是念咒的，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路数。
此时的何阿公脸色变得煞白，胸前更是不断起伏，看起来呼吸十分困难。这样一个老年人只要一倒下去，估摸着就很可能爬不起来了。
这种场面李凤歌以前在酒厂车间里工作的时候见过，一些刚进去的新人经常会因为没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导致低血糖突然晕厥。
一般只要把人抬到通风凉爽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就能很快恢复过来，可现在李凤歌变成了一条蛇，根本就没有手啊！他怎么把何阿公带去休息啊？
而且何阿公都这把年纪了，让他休息一会儿能不能恢复过来还是另说呢！
正在李凤歌不知所措的时候，何阿公的房门被推开了。开门的是刘阿姐和阿铁王子，而这时候他们所看到的就是一副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