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赶路

李凤歌没有再去理会何阿公他们，这会儿的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作为一只冷血动物，以一己之力连着杀死几十只毒物早已远超出了他的极限。

现在的他浑身不止是疼，而且还很累。

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仅仅两天时间伤口就已经结疤。他的精神也恢复得很好。这段时间里，李凤歌每日都由何阿公亲自给他上药换药，每天的一只蛤蟆也重新开始了稳定的投喂。

李凤歌的伤势在飞速地恢复着，而刘阿姐跟阿铁王子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

他们俩几乎整天腻在一起，甚至大多数时候李凤歌都是由何阿公来照顾，刘阿姐这个做主人的也只是每天过来看上一两次李凤歌。

剩下的时间则都是跟着阿铁王子一起去山上采药去了。而且每次采回来的的也都是兰草之类的大山里很常见的药草。这些药材完全用不着他们去采。

寨子里提供的各类药草毒虫完全足够，他们俩的那点儿小心思何阿公如何看不出来？

刘阿姐虽是个寡居的妇人，但到底也只有二十来岁。正是芳华正茂，少女怀春的年纪。

阿铁王子就更不用说了，铁山王让他跟着何阿公学炼蛊就是为了让他能有机会跟刘阿姐独处的。

两人都青春年少，正是爱情大过天的年纪。而且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阿铁王子也确实表现得足够细心体贴。时间日久之下，阿铁王子也在不知不觉间俘获了美人的芳心。

当然，他的成功肯定是离不开何阿公跟铁山王两人的。早在阿铁王子去跟何阿公学炼蛊之前铁山王就对着整个铁山寨的所有人都说过。这次炼蛊对铁山寨极为重要，整个寨子里的人没事儿最好不要去搅扰何阿公。

而何阿公也极会来事儿，自从阿铁王子跟刘阿姐两人住在他这儿以后，不管是谁来找他，何阿公都是直接闭门谢客。

每半个月有人来送物资也都是放下就走，有时候甚至连一瓢水都不叫对方喝。

在这样近乎封闭的环境之下，刘阿姐能选的人也就只剩下阿铁王子一个了，毕竟何阿公都五十多岁了，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的。

总不能让她选一条蛇吧？

虽然李凤歌肯定是不介意的，谁叫刘阿姐这么漂亮呢？

就这么一来二去之下，刘阿姐跟阿铁王子两人白天一起炼蛊，晚上一起练功，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就这么很自然地走在了一起。

对于这样的结果，何阿公跟阿铁王子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刘阿姐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就被铁山王跟何阿公算计得死死的。

经过半月的休养，李凤歌身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再过不久就是苗疆百寨祭祖的日子，铁山寨也都开始为这事儿准备起来了。

铁山寨在整个苗疆百寨之中虽然算不得大寨，但也有几百号人，不管对哪个民族来说，祭祖都是极为隆重的事情，苗人当然也不例外。

寨子里各家各户都提前准备好了食物跟祭品，因为祭祖并不是在铁山寨中举行。而是要翻过两座山去到苗族的祖地圣山之下，进行祭祀典礼。

所以各个苗寨的人们都要自己准备好吃食以及给到先祖的供奉，除此之外祭典上还有各种竹竿舞，芦笙舞等等各式各样的表演形式。

有的距离祖地圣山太远的寨子往往要提前数月就开始准备，铁山寨属于离祖地比较近的苗寨之一，但即使这样也都要提前半月做足准备。为的就是保证祭祖节能够万无一失。

何阿公见李凤歌伤势已好，这段时间又特意训练了李凤歌一阵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祭祖斗毒是各寨展现自己实力的大事儿，所以每次祭祖节之前，各寨的炼蛊师都会提前一段时间抵达苗族圣山。

一来是为了表现出对先祖的敬畏，二来则是为了让蛊虫提前适应一下新的环境。

有的蛊虫一旦换了新环境，总是会有一些应激反应，稍有不慎甚至会误伤到人，为了避免这一情况，各寨的炼蛊师们一般都要先一步去到祖地圣山多待几天。让蛊虫先适应一下再开始斗毒。

今天何阿公则带着刘阿姐跟阿铁王子两人以及装在竹篓里的李凤歌一起来到了铁山寨的王寨之中。

在见过了铁山王和一众长老之后，何阿公直接放出了竹篓里的李凤歌，然后把这次炼蛊的结果跟大家都说了一遍。

虽然李凤歌还未入圣，但他所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足够惊艳。完全可以拿去在祭祖节的时候与其他各寨的蛊虫斗上一阵了。

最终在一众铁山王和一众长老的认可之下，最终确定由何阿公跟刘阿姐还有阿铁王子三人先行一步去到祖地圣山的山下为族人开辟出一块暂时驻扎的空地出来。

同时也让李凤歌提前适应一下祖地圣山的环境，毕竟接下来就是要真枪实弹地跟其他各寨的蛊虫斗毒了。

那些毒物几乎都跟李凤歌一样经历过养蛊，炼蛊的整个过程，每一只都是千里挑一的上等毒物，李凤歌能不能在这场斗毒之中胜出实在是个未知之数。

敲定好一切之后，何阿公便带着李凤歌回到了他所住的茅屋。而刘阿姐跟阿铁王子两人则各自回家收拾一番，等到明天一早便出山寨跟着何阿公一起前往苗人的圣山。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太阳还未升起时阿铁王子跟刘阿姐两人便拉着手来到了何阿公的茅屋前。

此时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传遍整个铁山寨，铁山王自是高兴不已。而山寨中其他人，尤其是那些适龄的青年男子无一气得牙根儿痒痒。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人家阿铁王子并没有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且刘阿姐自己都心甘情愿，哪里轮得到旁人去说什么？

何阿公将李凤歌装进一个用竹片编织的小箱子里，这个竹箱子显然是刚做的，箱子的缝隙不大不小，李凤歌不可能从缝隙里逃走，但却能透过缝隙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箱子的内部铺满了柔软的干草，为了让李凤歌在里面待得舒服，铁山王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人专门负责抬着这个箱子走。

四舍五入之下，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低配版的轿子了。由此可见，苗疆百寨对于炼蛊一事有多么的热衷其中。

接下来就是辛苦的赶路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别看苗人的祖地圣山距离铁山寨也就两个山头的距离，可真要走起来却费了不少的功夫。

山间小路崎岖难行不说，而且看起来直线距离很短，可真要走到目的地却要多走出将近三倍的路程来。

有时候明明搭个桥就能过去的地方，偏偏只能绕路。毕竟是在古代，而且还是苗疆这样一个生产力低下的地方。

整整走了一天，何阿公几人也没能在天黑前赶到圣山。据何阿公说明天还要再走上大半天的时间才能赶到。于是众人便只能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扎营休息。

其实所谓的扎营也不过就是清理出一片空地，然后生起一团火堆，便吃点儿干粮喝点儿清水。之后就地躺下休息。

天亮之后，何阿公带着众人继续赶路。翻过了这座山头，李凤歌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阵隆隆的水流声，随着越走越近，那水声也越来越清晰。

等到走近之后，李凤歌这才看清楚。这是一条极深的深谷，谷底则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水汹涌奔流，如万马奔腾一般气势磅礴。

而众人只在岸上，稍稍往下看上一两眼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样的地方一旦摔下去，肯定是落个尸骨无存。

可偏偏这条路就是要沿着岸边一直走上好几里才有桥过到对岸。而这条路比起昨天所走的那些山路更窄，更险！

每个人都紧张不已，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而李凤歌则看着这条大河，心底也有了自己的算计。

中原大地一共就两条大河，一南一北。南为长江，北为黄河。自己要想走出苗疆，如果单靠着自己的话想翻过这十万大山断然是不太可能的。

但如果沿着这条大河一路，顺流而下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抵达长江？到时候不管自己要去哪里都能通过四通八达的水路去？

李凤歌心下已有了定计，但现在显然并不是逃走的时候。一来是自己根本逃不出这小竹箱子，二来则是因为自己还想见识见识苗人祖地圣山到底是什么模样？

前世看的那些个电视剧里，某个大族的圣山祖地什么的都有各种各样的宝物，李凤歌也想去试试，万一真的能搂到什么宝贝呢？

而且从何阿公的口中所说，这苗疆百寨都是当年九黎部落的后人，自从与炎黄二帝一战输了之后就带着族人一直往南迁徙，直到了这十万大山之中才定居下来。

既然他们决定在这里定居，那这个地方就一定有他的特别之处。只是李凤歌虽是这么想的，但他却完全低估了这次斗毒的凶险程度。

他以为自己要面对的还是跟之前的那些毒物差不多的，但他哪里知道铁山寨在苗疆百寨之中只能算中等偏下的寨子，那些大寨里的炼蛊师们炼出的蛊虫，哪一个不是优中选优，强中挑强？

他的硬实力虽然不差，但真要跟那些入圣的蛊圣比起来只怕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就更别提那红苗一族的蛊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