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正派间的内幕（感谢艾草星的月票支持）
离开酒馆的过程十分顺利，没遇到什么困难。不过江恒觉得在告知自己要离开这件事时，掌柜还是似笑非笑地多看了他两眼。
正是午后三刻，烈日最重的时节。大道上没有几个人，只能看见道边晒得枯黄的树。
“我们去哪里呢？京师？或者你来指明一个地方？”
自从江恒向武夫揭露自己的身份后，他就一直在沉默。
如果说武夫是怀疑他“天外来客”的身份，江恒还能理解他的想法，但似乎并非是这样。
“……为什么选择我？”武夫终于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正好碰见了你？”江恒继续当着谜语人，“也许你被追来这里就是被人暗中决定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武夫再次沉默。看得出来他对江恒的身份很是震惊，不过内心的纠结压过了这种惊讶。
想突破他的心防，江恒还需要再推一把手。
“你似乎对我所说的话一点都不怀疑？”他向武夫问着，“你就确信我真是天外来客吗？”
“没有人会拿这种大不韪的话题来开玩笑，只有缺少常识的外来人才会这么说。”武夫叹道，“况且你们若真是天外来客，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释通了……我该早些想到的。”
“我还没有问你。如果这些就如同常识一样，你为什么又犯了命案呢？”江恒接着问道，他可不能让武夫就这么开始回忆过去。
“先前听你的话，似乎是因为你家中的遭遇，因为你的妹妹？”
“是。我的妹妹被武家公子盯上，”武夫的语气中依旧带着怨恨，“她不愿，那凶人就去托关系，用各种方式逼迫那丫头从他……我从外地闻讯赶来时，家中父母已被逼死了。”
“她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武艺天分也较我更高，我不能让她的未来断送在这里……只有把那武家公子杀了，才能结束这灾难。”
江恒听完武夫的话，颔首片刻。
“我有两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那武家公子作恶，涤妖寺不闻不问呢？对他们而言，阻止他也能得到功德才对吧？”
武夫摇头。
“并不是这么简单。武家公子知道如何绕过那些僧人的条条框框，也很难说他们间是否有些交易。”
“……武家公子，本就是白月派的外门弟子，想做到这些事情轻而易举。我的父亲干脆就是被毒杀的，对外却说是不尊医嘱之祸。”
江恒点头。
“那么，第二个问题。”
“你为何这么确定，杀掉武家公子一切就会结束呢？难道你的妹妹不会为了你报仇？难道那些正派不会为你之罪难为你的妹妹？”
“我相信，因为只要她还有常识，她就不会这样去做。”武夫的语气很淡然，“我刺杀那凶人是为了救她，而她对四大派出手却毫无意义。”
“我明白了。”江恒回答道。“我确定那两位同伴是会帮你杀掉武家公子，那么现在你又会做些什么呢？”
“他们……真的会？”武夫有些犹疑，“我先前说话时，便是欺你们身自外地，不知武家公子白月派外门的身份，单凭武艺确实是能杀他不错……但既然你们是天外来客，又有何理由必须杀他呢？”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江恒对天外来客就是无限队员的猜测已经肯定了七八分。“对我们这些天外来客来说，完成‘任务’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帮助你也许就在我们的任务其一。”
“……我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武夫叹息道，“因为我已经再没别的事能够相信了。”
武夫最终还是选择了希望，江恒并不奇怪。
在掌柜的故事中，三十年前无限队员降临这个世界，击败了当时的魔头，扶持了一批正道势力。只是三十年过去，这四大门派因为各种原因，或腐败或偏执，渐渐不再正义。
在武夫的心中，也许天外来客再次出现，就是为了江恒先前所说，拨乱反正，匡扶正义……他只能这样去想了。
“如果武家公子真的能被杀掉……我想，也许我会为我和妹妹谋一条生路。”他的眼中渐渐回燃起希望的光。
这是好事，因为这说明他找回了未来，而未来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
“你不是说，只要你与那武家公子都死掉了，这件事就会到此为止吗？”江恒试探着问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但我妹妹也不可能再进入四大门派，无论她的天赋再好。”武夫回答的很干脆，“不在四大派的战车之上，或许哪天就会被那车轮碾碎。”
江恒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如果我们接下来要合作的话，我至少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吧？”
“卜安顺。可惜为我取这名字的人已经不在了，没法再看见我安顺的样子。”
武夫垂下头。江恒静静地看着，他能感受到从面前这人心中传出的愤怒，伤痛与仇恨。就如同诡异看到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样。
也许他真的只是想耍弄别人心中的希望与绝望？江恒不禁想象着那种感受——
不，不要去想。
江恒当即压制住从背脊向上爬的那股隐隐的冲动。现在他已经没有主神和刘欣在一旁护卫了……他必须时刻警惕。
“那么……我又该怎么称呼你？”“江恒。”
但是为什么会被引动呢？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江恒寻找着那股感受的根源……与李穷奇对接的通讯装置。
信号很不好。江恒只听到李穷奇说了一个词——
“天龙观。”
“躲开！”
江恒将卜安顺向旁侧一推，自己则是快速地闪到一边。经历过刘欣一周训练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遇到危险就需要扑倒的战斗菜鸟了。
也许那是光，也许那是火，也许那是雷，也许这些都是。扭曲与裂解的痕迹在两人先前站着的地方出现，炸裂，随即消去。
众多白袍道士从空无处现出身形。也难怪江恒拥有诡异强化过的感官却没能发现他们，这群人根本不是偷偷靠近来的——他们用的是道法。当然，是江恒从未见过的道法。
酒馆的掌柜站在为首之人身旁，似笑非笑。
不管掌柜支持哪一边，江恒可以确定，天龙观的人找到他肯定有这掌柜一份功劳。
至于李穷奇……有很大的嫌疑。
“天外来客，我们等了你许久了。”
那为首的道士说着，一挥手中的浮尘。“不过为证明你的身份……烦请先斗上几招吧。”
无形的力量聚集，翻滚，显出形体，再度向两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