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贫困的妈，破碎的他

光幕中，画面流转，场景变幻。

【厉飞远出生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那夜电闪雷鸣，窑子里却充斥着脂粉和男人的欢笑，与这天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母亲，一个青楼女子，甚至来不及给他取个好听的名字，便草草地叫他“狗儿”。】

【小小的厉飞远，就在这乌烟瘴气的环境中长大，每日听着那些醉汉的污言秽语，看着他们对自己的母亲动手动脚。】

【那些富家子弟，也时常会来窑子里寻欢作乐，他们衣着光鲜，却满嘴恶毒，嘲笑他是“没人要的野种”、“窑子里的臭虫”。】

【但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厉飞远依然保留着一丝纯真，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好母亲。】

【每当夜深人静，拖着疲惫身躯回来的母亲，总会偷偷塞给他一串糖葫芦，那是用她微薄的收入换来的，也是这污浊之地，唯一的一丝甜蜜。】

【“狗儿，娘以后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过上好日子……”母亲总是这般说着，眼中充满了希望，却也带着一丝苦涩。】

【然而，这样的希望，很快就被现实击碎了。】

【厉飞远的“父亲”，是一个嗜酒如命的赌徒，他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压榨母子二人。每次喝醉了，就会对他们拳打脚踢，将她们视为发泄的工具。】

【年幼的厉飞远，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光。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亲手结束这一切！】

【终于，在厉飞远十岁那年，他爆发了。】

【那天，“父亲”又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对母亲拳脚相加。厉飞远冲上去阻拦，却被一巴掌扇飞，撞在墙角，头破血流。】

【看着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母亲，厉飞远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瓦片，发了疯似的冲向“父亲”，狠狠地刺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满脸，也染红了破败的房间。】

【“娘……”厉飞远丢掉手中的瓦片，扑倒在母亲身边，声音颤抖。】

【母亲抱着他，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狗儿，你……你杀人了……”】

【厉飞远无助的摇着头，只是抽泣】

【“娘……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叶红泠看着光幕中，男孩稚嫩的脸上写满的哀伤，心中也泛起一丝酸楚。

这个孩子，从出生起就生活在泥潭之中，却依然保留着最纯粹的孝心。

只是这份孝心，如今却被迫沾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他就像一只幼狼，为了保护母亲，可以不顾一切地亮出獠牙。

“唉……这孩子。”

【时间一年年过去，厉飞远长大了，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他像一匹独狼，游走在城镇的边缘，打猎、做零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也守护着母亲的安全。】

【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偶尔露出孩子般的天真笑容。】

【他会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换成母亲最爱的糕点，看着母亲吃下，脸上才会有了一丝轻松。】

【直到厉飞远十三岁那年，母亲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城里的钱员外看上了她，要纳她为妾。】

【听到这个消息，厉飞远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他太了解那些有钱人家的老爷了，一个个满肚子男盗女娼，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心里却根本瞧不起他们这些底层的人。】

【“娘，你别信他的鬼话！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你好！”厉飞远急切地劝阻道。】

【然而母亲却被钱员外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一心想着能够过上好日子，也能够让厉飞远摆脱这种贫苦的生活。】

【“狗儿，娘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钱老爷说了，他会好好待我的，还会供你读书，让你以后有出息……”】

【“娘！你别傻了，他说的都是骗你的！”厉飞远怒吼道，他知道母亲是被虚荣和幻想蒙蔽了双眼。】

【他不顾一切地冲到钱府，想要当面质问钱员外，却被家丁拦在了门外。】

【“小杂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撒野！”】

【家丁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倒在地：】

【“我们老爷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这种人能见的！”】

【厉飞远挣扎着爬起来，对着紧闭的大门怒吼：】

【“姓钱的，你要是敢欺负我娘，我跟你没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家丁们轻蔑的笑声。】

【无奈之下，厉飞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接进了钱府。】

【从那以后，他只能独自守着那间破败的小屋，等待着母亲偶尔的归来。】

【每次母亲回来，都会给他带一根糖葫芦，脸上也带着幸福的笑容，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

【可是，厉飞远却发现，母亲每次回来，都比之前更加消瘦，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

【他知道，母亲在骗他，她在钱府过得并不好。】

【直到有一天，母亲再也没有回来。】

【他心急如焚地跑到钱府，却被告知母亲已经“病逝”。】

【连尸体都被下人用草席裹着，准备丢到乱葬岗。】

【厉飞远疯了似的冲进钱府，撞开一个个阻拦他的下人。】

【终于在后院的柴房里，找到了母亲的“尸体”。】

【“娘……”厉飞远跪倒在母亲冰冷的尸体旁，颤抖着手去触碰母亲那张再无血色的脸。】

【母亲的面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触目惊心。】

【“狗儿……别……别哭……”】

【母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么温柔，那么慈爱。】

【“娘说过，要带我去城里，过好日子的……”】

【厉飞远的声音哽咽着，像受伤的野兽般低吼，“是谁，是谁害了你！”】

【许是这一幕足以让铁石心肠都动容。】

【门外，一个小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哎，造孽啊……听说你娘前几日不小心打碎了夫人的一个花瓶，就被活活打死了……”】

【“钱员外……钱夫人……”】

【厉飞远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娘……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