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城
当白晓走到洞西城附近时,却出奇的很少有邪祟来打扰他。
不知道是不是洞西墓的邪祟们,跟野外的孤魂野鬼打过招呼了。
不过,不长眼的邪祟还是有的。
当那些所谓厉鬼、凶邪、恶祟,把白晓当作猎物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入住白晓胃里的命运。
一路上,白晓顺走了不少地里的菜,味道是真的不错,远比邪祟肉好吃,但白晓也未多偷,到时候洞西城吃不起饭,他就成罪人了。
长夜漫长,磨磨蹭蹭,顺带打杀了几十只邪祟,白晓总算等到了天亮。
这次是真正的天亮了。
不是地下洞西城那虚假的幻境之阳,也不是存在过去时空的影像大日,而是真正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的太阳。
温热又耀眼,熟悉又陌生。
暖意在白晓身上流淌,此刻地面上的邪祟早已是不见踪影了。
在大日之下,即便是洞西墓那样的凶邪之地,人若经过也是丝毫不用担惊受怕。
太阳可照灭一切邪祟,刺穿黑暗。
白晓坐在地上,望着天上愣愣出神,可能是在过去的时空发呆惯了,现在他也喜欢什么也不想,静静望着天空。
渐渐的,西南城口地下传来了很多脚步声,而且还有马车的动静,显得格外热闹。
白晓知道,这些人是出来工作的,他在过去时空的影像中见过。
而且这些人特征也很好分辨,那就是皮肤会被晒得黝黑。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深色皮肤也就成了身份低下的象征,原因也显而易见,凡是经常出城干活的人,往往都是底层苦力,他们顶着烈阳工作,被晒黑、晒伤都是显而易见的。
深色皮肤不受待见,也算是种歧视了。大宣王朝在地下经过五千年的发展,孕育演化出的文化,和地球相比有许多不同之处。
白晓站起身,迎着这些从城门口走出的人相对而行。
一时之间,引得了众多人的侧目。
正常来说,白晓这行为,就是守夜卫在正常下班,白天该回城休息了。
可是白晓身上的公服经过一夜的折腾,已是破破烂烂,浑身也脏污不堪,这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
尤其是依稀能隐约看见白晓身上公服上刺的“刑”字,更是令人瞩目。
“可从未听说守夜卫有刑徒人员啊,这人是谁,怎么混得这么惨?”
有人在悄声议论,白晓充耳不闻,逆着人流向下走去。
百米宽的甬道,左侧五十米是斜坡,有浩浩荡荡的马车出行,右侧五十米是阶梯,庞大的人流在朝外涌出。
和地球的规矩相似,上下行靠右走,所以白晓也没被人阻挡,他在一众讶然的视线下,脚步轻快地向下行去。
当穿过第一道青铜大门时,本应在那里的刀疤脸也是不在了,应是下班了。
未多在意,白晓径直朝着守夜卫的衙门方向行进。
昨晚出发前,常远已是带他认过门了,白晓知道该去哪里报道。
更主要的是,白晓原本的公服坏了,当时去一趟是为了拿新的,谁能想到出去一趟,又把刚领的衣服弄坏了。
当白晓顶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出现在衙门时,迎来了更多诧异的目光。
“这人谁啊?怎么这么狼狈?”
“是探夜回来的吧,等等,我记得昨晚没有探夜任务啊。”
“等等,你们看他衣服上的字。”
众多差役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开始讨论起白晓这个生面孔。
众人一番闲谈终于弄清楚了,白晓的身份竟是掌控了地支力的癔子,顿时众人都望而却步,不愿意跟一个疯子扯上关系。
昨夜出任务的时候,白晓倒是没见到这么多同事,此刻是早晚班交替的时候,衙门里自然是堆满了人。
无视了众人的非议和指指点点,白晓径直走向常远所在的军营。
洞西城有两个卫所,一个是白晓所在的守夜卫,一个则是安定卫,两个卫所衙门地方不同,但军营位置是有所交集的。
白晓按照常远昨晚说的地方找去,可算在一片规格一模一样的房屋建筑里找到了常远所居住的地方。
“站住,常大人在休息,不可惊扰。你是来做什么的?怎么扮相如此古怪?”
白晓站在常远的营房门口,也就是掌旗使的居所之处,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下了。
两人一高一矮,不知何原因在营房门口守着。
白晓心中脸上露出一抹讶色,常大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自己来找他汇报工作,怎么还被人给拦住了呢。
他静静站定,开口道:“两位前辈,我是来给常掌旗使汇报我的探夜工作的。”
门口两人当时就满是狐疑地上下打量起了白晓。
“探夜工作?”
两个差役对视一眼,显然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们怎么没有听说昨夜有探夜的安排,自前夜发生了那事后,守夜卫所有的探夜任务全都终止了。”
两人此刻瞧见了白晓胸前上,一个被血迹遮盖住的刑字在其中,更是讶然。
“还是个刑徒?”
二人对白晓打量的目光中,审视意味更重,这人的行迹太过可疑了。
但是,他们对于有刑徒差役这件事是有印象的,好像那人刚加入守夜卫,是个癔子,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一个疯子的话,可信度能有多少。
“不管你要汇报什么,常大人现在在休息,闲杂人等不可惊扰。”
两人开口道,打算将白晓驱赶走。
白晓皱了皱眉,显然是自己的身份受歧视了,疯子实在是没人权啊,可自己也不是疯子呀。
谁知此时,眼前的门却是开了,白晓见常远睡眼惺忪,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白晓?”常远面露喜色。
虽然穿着打扮显得狼狈不堪,可白晓果真好生生地活着回来了!
看他的模样,在外面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哎,白晓并无什么攻击手段,不知夜里遭了什么样的折磨,能活着回来太为不易了。
想到这,常远的脸上挂满了同情。
而白晓则被他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常大人你醒了?真是抱歉,我等惊扰了大人的安歇。”
高个的差役语气满是歉意,随即扭头对着白晓厉喝:
“还不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