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子眼·右
“嗯？”白晓闻言一愣，“这地支力你可以自行分离出来不成？”
百目鬼王恭敬答道：“回大人的话，地支之力终究也属于外力，并非我等这些邪祟原本的力量，能自行分离出去，也不奇怪”
“哦，原来如此。”白晓点了点头，“早说啊，我还以为只能杀了夺取呢。”
百目鬼王此刻也是明白了，这白晓一身的能耐，怕都是杀邪祟夺来的，真是位杀星啊。
不敢再怠慢，百目鬼王当即发力，只见它的一颗眼球逐渐变大，在膨胀到接近篮球大小的时候停止了变大，接着百目鬼王用力一挤，便将眼球当场分离出来，掉落在地上。
“老夫所谓的知天文地理，皆是来自于此物。”
那百目鬼王语气虚弱地说道，白晓也好奇地将其捧起，那就是一颗眼睛，看着和人的差不多，但远比人的要大。
“此乃子的右眼，有观测过去之能。”
白晓闻言双眸一亮：“观测过去？怎么说？”
百目鬼王此刻如泄气皮球，有气无力地幽幽道：“子的右眼又可称往昔之眼，发动能力后，将会进入一个倒置的时空，在那里，使用者可以任意观测过去当地发生的一切事情。”
白晓两眼放光：“那我岂不是可以凭这个知道白坪村消失的真相？”
百目鬼王点点头，尽管他那不知是头还是躯干的身子是一体的，但白晓还是能看出对方是在点头。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白晓问道：“那你怎么没有用这个能力去调查白坪村消失的事情？”
百目鬼王面色凝重，数百只眼睛流露出犹豫的神情，半晌，才缓缓开口：
“大人说笑了。那地方的存在们太过......强大，老夫怎敢窥测他们的因果。之前老夫曾尝试过一次......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去冒犯那里的诸位无上存在了。”
白晓听着云里雾里，他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百目鬼王陷入了回忆，百只眼睛因为惊恐，瞳孔都不由缩紧，仿佛在回忆里看到了什么耸人至极的事物。
“我第一次去窥探白坪村时，被当时的那里的一位存在知晓了。那是在大约白坪村刚建立的时候......”
“二十年前，一个村落凭空出现在南边的一处平缓的小山坡上，毫无征兆，凡是经过那里的邪祟都会被抓走。”
“最夸张时，一夜甚至消失了上万只邪祟，那时候鬼祟皆自危，要么逃了，要么跑了。除了一些弱小没有神志的鬼祟，地面上很少再有邪祟敢露面。”
白晓静静听着对方的描述，心中则暗自惊叹：
果然白坪村的大家都是做好事的大善人啊，而且还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种。
“后来老夫为了探究发生了什么，利用眼球进入过去的时空，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却遇到了那位存在！祂发现了老夫！明明老夫是在观测过去发生过的影像，但对方却看到了我，甚至能和老夫对话！”
“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白晓追问，他对白坪村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只要百目鬼王说出具体样貌特征，白晓肯定猜得出来。
“老夫不知晓，老夫根本就没看到祂，甚至连祂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白晓闻言有些失望，但对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好奇：“后来呢？”
“再看，便死。”
“这是那位存在的原话。祂让老夫停止任何观测，未来也不准再看，若是祂知晓了......那位大人并未说完，可老夫总觉得，会遭受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百目鬼王至还心有余悸：“按理来说，老夫只是在看过去的影像罢了，可那位存在非但能和与我沟通，甚至说出的话，也让教人绝对的信服！”
“老夫很相信，若是不听祂的吩咐，定然比死还惨！”
百目鬼王的语气有些颤抖。
“所以，老夫退缩了，不曾再去观测过白坪村的任何事物。哪怕是村落消失了，也绝不敢去尝试。”
白晓听着这一切，对熟知的白坪村的一切，开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霾。
村子里的能人异士本领都不小啊。
但百目鬼王怕的东西，他白晓可不怕，白晓相信，村里的大家不会伤害自己。
想到这，白晓毫不犹豫的将这颗眼珠子吞入了腹中。
百目鬼王见此，便继续为白晓讲解子的右眼使用之法：
“大人，这个能力虽然很特殊很有用，但使用起来却并不是那么顺手。发动时，您所处的时空会静止，然后意识会投入进一个倒退的世界。”
“比方说，您想查看十天之前的某段历史，就需要倒回到十天之前，那您就需要观测倒放的这十天时间，这期间无法加速，您必须在这片倒置的时空里等到那时候。”
百目鬼王说着，语气也带有几分苦涩，这能力是很特殊，在这能力之下，也不存在无法查探的真相。
可就是查看的过程太蛋疼了。
一天两天的事情还好，若是想看一段十年前的场景，就需要自己在倒置的时空里等待十年。
何止是不方便那么简单。
白晓也是暗叹麻烦，就算他自己想查看二十年前白坪村是怎么突然建立的，怕是也需要等二十年，这太久了，怕是要无聊死。
但如果是倒置到村子消失时的情况那还好，只需要几天时间，他还是等得起。
最好是去偷看偷听过去发生的一些影像，把来龙去脉搞清楚。
这时候，白晓突然想去了村子消失前，张大娘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快吃吧，以后呀，可吃不到这些好东西了。”
当时的白晓还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莫不早有预谋？村子的消失，村里人是知晓的？
那他们是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为什么不带自己？
“我被抛弃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白晓就坚定地暗暗摇头，这不可能，村子里的人对他真的都很好。
看来问题的答案，只能靠他自己去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