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永远效忠燕王
待到众边军跑至屋檐下，回头远远望去，那群被傅友德带来的南方军队竟然还站在雨中。
一人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冷哼一声：“看这帮人能站到什么时候。”
没有傅友德的军令，将士们不得乱动，可这时就连傅友德本人都走了，这些人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得到方屠的准许，继续看戏。
天地间，雨幕更加厚重，几乎将整个世界包裹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中，就连远处的建筑和山峦都被雨水吞噬，只留下一团团模糊的轮廓。
远处观望的一人此时已经换好衣物，在看到雨中的军队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帮人难道一动也不动？”
“也不抹一下脸上的雨水？”
众人的目光不停的扫过雨中的士兵，倒是想找那么一位，可就是没一个人动那么一小下。
“这些人还是不是人了，难道连动一下都不会吗？”
那名千户咽了口唾沫，此时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先前他还出言不逊，嘲讽众多南方将士。
可现在想来，自己不仅是得罪了傅友德将军一人，就连这三千铁军也是尽数得罪。
一阵后怕，千户此时汗毛炸起，侧过头去以一种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方屠：
“将军，这颍川侯的军队都是群铁人不成？”
雨中，方屠侧过脸，脸上的怒意丝毫未被雨水冲淡：
“闭嘴！称他将军！”
将军是军营里独有的叫法了，文人们更多的喜欢称其爵位，但在士兵眼中，将军是至高无上的称呼，士兵打心眼儿里佩服才会称别人为将军。
很多受封的公侯都是对将军这个称呼情有独钟，徐达就是其中代表。
看见自家将军这般大怒，这名千户心中一惊，而后却是连忙开口道：
“现在向傅友德大将军赔罪是否来得及？”
“哼。”方屠冷哼一声：“现在赔罪？不如等哪天战端来了你多杀几名来犯之敌！”
说罢，方屠竟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中年千户独自在雨中凌乱。
空中传来方屠冰冷的声音：
“今天所有跑路的士兵，明天都给我加一倍的训练量。”
中年千户看了眼远去的方屠，又看了眼仍旧巍然不动的大军，片刻之后暴呵一声：
“他奶奶的，是英雄是狗熊，咱们战场上见！不就是打蒙古吗，老子打过！”
老天爷似乎和傅友德较上劲儿了，这瓢泼大雨一下就下了一天，到了傍晚才停。
可整整一天，这三千人站在雨里头就一动也不动，个个就如同雕塑一样，而且没有一个人因此而晕倒。
即使是想站在雨中不动，有时候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腿不足，站不住。
“哥几个，你们在雨中能呆多久？”一人问道。
其余边军们不做应答，纷纷汗颜，扪心自问，这般体质他们比不了。
在雨中望去，三千大军就像一片挺拔的森林。
一人沉默良久，这才缓缓开口：“这般坚韧，这些人，对属下严，对自己狠，我今天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军令了。”
北方将士，自是始知军令。
……
“几位大夫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朱棣收回目光，移步至几人身前伸手就是想要将他们扶起。
但此时几名大夫却是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有大腿，你让我不抱就不抱？就算你是大腿本人也不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我等虽才疏学浅，但还是愿赌服输的。”一名大夫有些尴尬，红着一张老脸说道。
“俺也一样。”另一名大夫附和道。
朱棣眉毛挑了挑，你们打赌就打赌，关键是我也没参加啊。
“拜我为师不妥，你们都是在北平多年的良医，声名显赫，若是传出去拜了我这么个毛头小子为师，怕不是要折了我的寿。”朱棣思索片刻，拒绝道。
你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你是王爷啊！
那名大夫思虑片刻，继续开口：
“圣人无常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王爷医术在我等之上，我虽不是圣人，但也愿拜王爷为师！”
另一名大夫继续附和：“俺也一样。”
朱棣刚想推辞，却只听见那名大夫继续说道：
“况且我等未能治好徐达大将军，已经是没能为大明做出贡献，为燕王做事，也算是我等尽一份竭诚之心。”
“俺也一样！”
朱棣收回目光，三辞三让既然已经走完流程，那么接下来该露出真面目了。
“各位大夫，若真是想为我大明做出一份贡献，不必拜入我门下，不如进我燕军，做我军中大夫，如何？”
话音落下，几名大夫皆是面面相觑，就连一直开口说话的两人也是罕见的闭上了嘴。
在北平当大夫和在军队当军医可不一样，最大的差别就是军医有身死的风险。
我们想跟着你是想混一身荣华富贵的，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把我们带的更进一步，甚至是成为御医的！你要干什么！
若是别人请他们去做军医，他们可能会犹豫一番后果断拒绝，但此次邀请的人是燕王，是这北平的王。
且不谈拒绝后会的下场会是如何，但作为燕王的军医……待遇应该不差吧？
当下，几名大夫便是如同遇到了治不好的顽疾一般，愁眉苦脸起来。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是去还是不去？
朱棣也是看出了几人的顾虑，爽朗一笑而后开口道：
“诸位放心，入本王帐下，一切待遇尽管提，只要不对标京中的御医，尽管开口，本王……无有不允。”
言罢，几名大夫眼神里迸发出精光。
一切待遇尽管开口！荣华富贵触手可得啊！
几名大夫虽说都是心气极高之辈，但扪心自问，就医术而言，绝对比不上京中的御医，燕王这条件……似乎也不是不行。
正当几人按耐不住想要答应之时，朱棣换了副语气，言语中带着几分威胁，缓缓开口道;
“再说了，我大明的将士皆是开疆拓土之辈，守土保国之臣，医治我大明的将士，难道不算是为我大明做贡献吗？”
这话一说完，几名大夫皆是一惊，额头冒出细汗。
“为了大明、为了陛下、也为了燕王，我毛郑愿意入军营为医。”几人中那名声望最高的中年人率先开口。
可听到毛郑开口，其余几人也都是坐不住了，你他娘第一个表忠心是吧！
几名大夫纷纷开口：“永远效忠燕王！”
“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