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2.黑魔导士
杰尔夫的眉毛微微扬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有趣，像你这样的小孩竟然认识我。”
卢克直视着杰尔夫的双眼，声音平静而沉稳：“虽然还比不上后世的声名，但你的名号已经很响亮了。特别是米尔狄安魔法学院那档子事，那里至今仍是禁忌之地，无人敢轻易踏足其中。”
——除了我偷偷摸摸进去捡了波漏。
听闻卢克之言，杰尔夫的表情骤然变得阴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我也不想那样的……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不想这样。这只是因为那个可怕的诅咒，真正的罪责要算在——“
卢克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强烈的黑气突然从这位黑发少年的身上爆发而出。
“说什么来什么。”
卢克自是了解这黑气的正体，但他丝毫不慌，只是默默抬起手。
“卢克！”
格兰蒂涅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本能地展开双翼，将身后的小男孩护在羽翼之下，如同一位母亲保护自己的幼崽。
“……”
卢克因紧裹着自身的温暖羽翼而一时施展不开，他看着黑气朝这边袭来，脸上仍不见慌张。
黑气所过之处，几乎所有的生命都瞬间枯萎。唯有格兰蒂涅，以及被她护在身下的卢克安然无恙。
幼时的杰尔夫还是米尔狄安魔法学院的学生，为了让死去的弟弟复活，他致力于建构R系统和日蚀，触犯了禁忌，因而受到安克瑟拉姆神的黑魔法诅咒。
“矛盾的诅咒”，身负这项诅咒的人越是尊重生命越是释放散播死亡的能量，反之如果不去尊敬万物生命的话也就不会释放死亡的能量。
这是一个残酷的悖论，让杰尔夫陷入了永恒的矛盾之中，米尔狄安魔法学院以及其附近的人便是惨遭这个诅咒的毒手，无一人幸免。
而杰尔夫本人，永生不死。
不过黑魔法总归也是魔法，而龙对大多数魔法都拥有着很好的抵抗力，所以这魔法对格兰蒂涅这种级别的龙并不能起到多少效果。
所以更别提阿库诺洛基亚了，像是杰尔夫爱死黑龙这样的展开是不可能存在的。
在黑气散去后，格兰蒂涅的羽翼才慢慢展开。
卢克伸出小手，轻轻抚上格兰蒂涅染上了些许黑气的白色羽毛，羽毛在他的触碰下重新焕发生机。
虽然效果不佳，但也不是完全免疫，所以卢克调用了生命的魔力，驱散了上面的死亡能量。
卢克感觉单凭自己应该也能直接扛住这种程度的诅咒，但现在就没必要拿自己做实验了。
比起这个，卢克更多的是侥幸。
要是再晚来一步，温蒂和索尼娅可能就遭遇不测了。
卢克知道杰尔夫对她们没有敌意，但矛盾的诅咒可不管这个。
被迫释放了诅咒的杰尔夫见卢克和格兰蒂涅没事，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微微张嘴，最终还是止住了到嘴边的关心话语，只远远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是不是伊古尼尔叫你来的？”格兰蒂涅开口问道。
格兰蒂涅知道伊古尼尔和杰尔夫的关系不错，或许是受其所托才来到此地。
总不可能是路过采药的吧？
果不其然，杰尔夫轻轻点头。
“我前段时间去奥米茄山采药的时候发现了伊古尼尔，他的状况很不好，直到昨天才恢复了点意识，让我替他过来这边看看。”
杰尔夫顿了顿，看了眼周围，轻叹一声。
“只剩下你了吗？”
格兰蒂涅默然，接着开口：“带我们过去。”
“就算是身为天龙的你，也很难恢复龙对龙造成的伤害。”
杰尔夫清楚格兰蒂涅的意图，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进行了补充。
“除非有你的兄长，激流龙斯克林的协助，但他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了。”
“兄长已经死了。”
格兰蒂涅轻声道出了这沉重的事实。
“他居然会死……”
杰尔夫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斯克林是他在龙族方面的第一个友人，在他研究复活弟弟时给予过许多帮助，所以也算是他的恩人。
“没有他的话，以伊古尼尔的伤势，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卢克，他是继承了我兄长魔法的孩子。”
格兰蒂涅轻轻推出了卢克。
“这孩子？斯克林什么时候也收养了孩子？”
杰尔夫看着这个比他弟弟还小的孩子，不由心生怜爱，但也严谨地提出了怀疑。
“以他的魔力，还不足以恢复伊古尼尔。”
“魔力用附加术就能解决，这方面可能就需要你的帮忙了，杰尔夫。”
格兰蒂涅给出了解决方案，即用她的附加术抽取杰尔夫的魔力附加到卢克身上。
杰尔夫仍有些怀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如同一道深邃的沟壑：“他还这么小，承受得住这么多魔力吗？”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就算只是给伊古尼尔恢复用的量，也是相当庞大的魔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各种后遗症。
“如果是小斯本人的话，魔力这块不用附加也够用。”卢克插话道。
斯克林用卢克的魔力便足以救回垂死的格兰蒂涅，这还是龙的伤势比较难以痊愈的情况下，足见其对生命魔法的娴熟程度。
杰尔夫微微一怔，接着才反应过来卢克说的是谁。
“可他不是已经……”
——小斯，别划水了！
卢克在心底呼唤，霎那间，他的双眼化作红色，如同两颗美丽的红宝石。
“你……？”
随着卢克的变化，杰尔夫从这小男孩身上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小男孩大步走向杰尔夫，招手示意他蹲下一点。
杰尔夫虽然困惑，但还是顺从地蹲下身来。
接着，小男孩热情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哟，小杰尔夫，好久不见！”
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杰尔夫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被欣喜所取代。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小卢克现在是我的人柱力。”卢克（斯克林）解释道。
“什么是人柱力？”
“我也很想展开说说，但现在我们先过去找我的挚友伊古尼尔，路上再让小卢克给你好好解释！”
卢克（斯克林）的语气中带着急切，显然对老友的安危十分担忧。他拉着杰尔夫，一起跳上格兰蒂涅的后背，一刻也不愿耽搁。
“老妹，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