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7.咬天龙
格兰蒂涅看着这个小男孩，眼神稍显复杂，但终归于柔和。
“唔……”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格兰蒂涅这才将注意力转向那位同样倒在自己身上的蓝发小女孩。
“孩子，你是？”
温蒂正担心地关注着卢克的状况，听到格兰蒂涅的询问，她稍微愣了一下。
格兰蒂涅见她未作答，便用羽翼轻轻触碰了她的肩膀。
温蒂回过神来，抬头迅速瞥了一眼格兰蒂涅，随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虽然哥哥说过格兰蒂涅是好龙，但从未接触过如此巨大的生物的她天然有些害怕。
不过，温蒂还是鼓起了勇气，跟她打起了招呼。
“您好……格兰蒂涅。”
小女孩微微鞠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清晰又礼貌。
“我是温蒂，请多关照！”
说完这些，温蒂又把头低下了几分，小小的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格兰蒂涅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并未深究温蒂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仅是将视线在卢克和温蒂两个孩子之间流转。
“这孩子，是你的哥哥吗？”
“嗯！”
在提到这个话题时，温蒂的紧张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依偎在卢克身旁，小脸蛋上浮现出对他的深深依赖和信任。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格兰蒂涅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卢克和温蒂，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微微倾下头，轻声问道：“温蒂，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蒂抬起头，迎上格兰蒂涅深邃的目光，眼中闪耀着对哥哥的坚定信任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哥哥说，要带我来找格兰蒂涅，让我成为你的学生，学习成为一名强大的灭龙魔导士。”
格兰蒂涅闻言，心中一惊。她虽不认为这两孩子是在偶尔间闯入的这片领域，但也未曾想到卢克竟有着如此明确的计划。
“你的哥哥为什么要带你来找我做老师呢？他还说过什么别的话吗？”格兰蒂涅追问。
温蒂摇了摇头。
“哥哥只是告诉我，格兰蒂涅是很厉害的龙，如果我能成为你的学生，就能学到非常厉害的魔法。”
“……”
格兰蒂涅看着温蒂稚嫩的脸庞和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意识到这个孩子可能并不完全了解成为灭龙者背后所承载的复杂与危险。
于是，格兰蒂涅决定暂时放弃追问，用羽翼更加紧密地包裹住卢克和温蒂，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安全而温暖的休息空间。
“温蒂，先好好休息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温蒂感受着格兰蒂涅传递过来的温暖和柔软，心中的紧张和恐惧渐渐消散，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小小的女孩紧挨着卢克，闭上了双眼，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格兰蒂涅复杂地瞥了卢克一眼，微微叹息，随后也合上了双眼。
然后——
“嘶——”
格兰蒂涅吃痛一声，猛然睁眼，看到了咬住自己翅膀的卢克。
小男孩紧闭着眼睛，边咬边在口中呢喃着无人能懂的话语，显然并未从梦中醒来。
“……”
就在格兰蒂涅欲将他从自己身上轻轻推开时，他却自己松开了口。
“好臭。”他说。
“？”
格兰蒂涅愣住了，只见卢克（？）抬起手，掌心骤然喷涌出清澈的水流，将她身上的血污冲刷得一干二净。
水流过后，她的羽毛恢复了原有的光泽，甚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当卢克（？）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重新躺回原位时，格兰蒂涅依然处于惊愕之中。
——他还特意起来帮我洗个澡？
面对此情此景，格兰蒂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谢……？”
……
在格兰蒂涅的庇护下，卢克和温蒂度过了一个宁静而温暖的夜晚。
清晨，卢克率先醒来。他轻轻地从温蒂的抱抱中脱身，却意外地与因他动静而苏醒的白色巨龙对视。
格兰蒂涅静静地注视着卢克，深邃的龙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亮。
卢克被巨龙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向格兰蒂涅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早上好，格兰蒂涅。”
格兰蒂涅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应卢克的问候。它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让卢克能够更舒适地起身。
卢克缓缓站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晨微凉又清新的空气轻轻拂过。他转过头，目光温柔地投向还在睡梦中的温蒂，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当他再次看向格兰蒂涅时，那洁白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但其中却透着一丝微妙的异样。
——这么干净？她昨天出去洗了个澡？还是说她对自己用了什么清洁的魔法？
格兰蒂涅身为龙，掌握这样的魔法也并非不可想象。
就像卢克拿来洗碗的魔法，它一样能拿来清洁身体，只是那种感觉实在不太舒适，因此他非必要时刻并不愿以此法沐浴。
忽然，卢克的视线无意间捕捉到了格兰蒂涅纯白无瑕的身躯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咬痕。
咬痕虽小，却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卢克脸色微变，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我……我昨晚是不是咬你了？”
明明梦里吃的是美味佳肴，现实里却是另一幅景象。
“……”
格兰蒂涅静默无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但就算她如此表示，卢克也明白自己肯定咬下去了。
因为，他的唇齿间仍留有那诱人的余香。
伤口愈合后残留的血迹，依然成了勾起他食欲的芬芳。
——所以，她特意清洗了全身，是为了去除那血腥的味道吗？
卢克心中涌起一丝歉意，他垂下手臂，轻声向格兰蒂涅道出了自己的歉疚。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坏习惯了。”
“没事，孩子。”
格兰蒂涅表示理解，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人一龙都意料不到的状况。
咕——
“咳咳。”
听着小男孩腹部传来的细微动静以及他试图掩饰发出的轻咳，格兰蒂涅轻笑一声。
“你应该饿坏了吧。你在这里照顾好温蒂，我这就出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说着，白色的巨龙缓缓站起身，准备扇动翅膀离去时，却被卢克轻声阻止。
“不用麻烦了，我这还有点存货。”
格兰蒂涅疑惑地低下头，刚好看到了卢克手中凭空出现了与他本人差不多大小的肉块。
——这是从哪里变出来的？难道是操控空间的魔法吗？
当格兰蒂涅还在猜测的时候，卢克就已经把手头上的肉全都咽进了肚子。
“好快。”格兰蒂涅诧异道。
虽然这点大小的肉块对格兰蒂涅而言也只是一口的事情，但那是建立她庞大体型的基础上，眼前这人类的小孩是怎么凭借那么小的嘴巴做到如此迅速的？
“嗯……先这样吧。”
卢克暂时结束了进食，但从他的口气中明显可以听出他并没有吃饱。
——胃口还不小，他不会是某个变成人类的龙吧？
格兰蒂涅觉得卢克身上迷雾重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昨天身上为何会散发出兄长的气息？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现在就让我来跟你一一说明。”
卢克也注意到了格兰蒂涅的疑惑，他用魔法洗了一下沾满油腻的手掌，凭空取出白布擦了擦嘴巴，这才接着开口。
“对了，你会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