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灵丹成
在这次正式开炉之前，李焱和几个熟络的同门闲暇时，曾经多次探讨过炼丹的相关问题。
玄阳宗外门的杂役弟子虽说地位低下，但来源却大多干净。
像李焱这种祖上没有出过修仙者，却踏上求仙之路的，反倒是比较少的那类。
更多的是，祖上出过修仙者，乃至父母有一方就是玄阳宗修士的杂役弟子。
他们往往继承了父母祖辈的修仙理解，对于一些事物有着一些认识。
耳濡目染之下，虽然很多修仙知识听来都无大用，但李焱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就比如这炼丹的相关事项。
十分具体而明确，自然不可能。
但点出一些关键之处，是没有问题的。
就比如，李焱现在就大致清楚了，清灵丹这种一阶下品丹药的大致炼制流程、大致火候的控制、炼制所需的时间，以及开炉的大致时机等等。
一句话，比起先前什么都不懂的状态，现在的李焱至少算半个懂哥，理论上没有那么抓瞎。
更别说他手里还有着完整的清灵丹丹方，所差的，无非就是具体的实践经验。
随着时间流逝，待到丹鼎下的灵火逐渐稳定下来。
算准了时刻，李焱低喝一声，放在一旁的十几个玉匣齐刷刷打开来，露出其中放置的各种灵药，浓郁的药香之气扑鼻而来。
随着李焱灵力摄取，一株株灵药遵照着顺序，落入赤红丹炉之中。
在熊熊灵火的炙烤，和赤红丹鼎之中各种微型辅助法阵的作用下，化作精粹非常的灵液，混杂在一起。
一刻钟的工夫，在赤红丹鼎内各种阵法的提纯、挤压、炼化之下。
随着李焱不断输入灵力，透过一丝缝隙，已经可以看见，各种化作灵液的灵药，已经被杂糅出了隐约可见的丹胚雏形，正是凝丹的过程。
只需再等一刻钟，便是丹成开炉之时。
这也是李焱之所以选择从清灵丹开始入手，而非其他几种一阶下品丹药的缘故。
只因这丹药丹方易得，灵种易得，炼制起来更为简单，相应的耗费的心神也更少。
完美适配他这种自己摸索丹道的炼丹菜鸟入门。
一刻钟的时间悄然而逝，正当李焱自觉有些坚持不住之时，赤红丹鼎之中透露出一阵蓬勃的灵机，顿时整个静室里丹香四溢。
成丹的时候，到了！
李焱灵识一动，加大了灵力输入。
没登几息，赤红丹炉之中砰的传出一声闷响，一阵难闻的气息充斥着整个静室。
受此变故影响，李焱不得不赶紧捏着鼻子，撤回自己的灵力和灵识。
一滴冷汗垂落，胸腔里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
这可绝不是成功凝丹的迹象。
他赶忙使了个清风术，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那股难闻的气息才算是彻底消退了去。
李焱面色也恢复正常，平复好了心情。
初次炼丹，失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也没指望着第一次就能成功。
那都不现实。
捏着鼻子平静地挑开了丹鼎封盖，李焱却被丹炉中的景象震惊了。
什么情况？
不是应该完全失败了吗？
只见丹鼎之中，正静静悄悄地躺着五颗浑圆的青色丹丸。
虽然样貌跟李焱平时见过的清灵丹有些差异，但是也能看出作为清灵丹的影子。
“嗯，稍微黑了些，这个色泽黯了不少，但是能大致看出是清灵丹没错，应该是炼制过程之中，有哪一步出了点岔子。”
“废丹？应该谈不上，比起废丹，倒更像是有瑕疵的次丹。”
根据曾经学到的炼丹常识，李焱很快有所明悟。
这第一次下炉炼丹，毫无疑问是失败了。
但是，说是完全失败倒也不至于。
失败了，但没完全失败，卡在那儿了……
“不如，让那小东西来试试？”
李焱灵机一动，自己不是刚到手了一只幼年试丹兽吗？
次丹这种东西，吃是不可能自己吃的，天晓得其中蕴藏着多少丹毒。
但给那小东西，却说不定正好。
念及此处，李焱说做就做，一个转身离开静室，手里提溜着只不停扑腾着四条小短腿的小獒犬。
“吃！”
李焱没有废话，将五颗次丹怼到了这小东西脸上。
“嗷呜——”
这小东西顿时眼前一亮，赶忙抱着五颗次丹开始啃食起来。
没一会儿，五颗次丹尽数进了他的肚子。
“小亏一笔灵药，不过有白玉洞天在手，对我来说倒是还好。”
李焱心里作出了计较，大致合计了一下亏损。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吃了五颗次丹之后，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獒犬，却忽的无精打采了起来。
打了个哈欠之后，它就趴在丹鼎边上找了个温暖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倒是个会享受的。”
李焱微微一笑，轻轻将这小东西挪出了静室，找了个破旧的玉匣去盖，给它做了个小窝。
让这小东西待在他炼丹的静室里睡觉，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会干扰到他炼丹。
李焱没有立即返回静室，而是打开了洞府大门，看了看天色。
此时正是午后，一天之中大日最为毒辣的时候。
者玄峰上上下下，此时也人烟甚少。
不是去山下的鸣珏坊市寻欢作乐去了，就是待在洞府中小憩。
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
“师兄。”
“嗯。”
偶尔有路过他洞府的师弟师妹跟他问好，李焱也一一回应。
对此他们也不奇怪，只当这位李师兄是闷久了，出来透气的。
不久，李焱又重新关上了洞府大门，回到了静室之中。
“必须赶紧突破炼气四层，成为外门弟子。”
突然间，李焱油然而生出一股紧迫感来。
如今，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这种年纪，哪怕是放在外门的杂役弟子中，也算得上是偏大了。
放到外门弟子中，更是如此，不少他要称呼为师兄师姐的人，到现在年纪都还不见得有他大。
玄阳宗有规定，二十五岁之前不能突破炼气四层的，后续即便突破了，也无法成为外门弟子了。
这是对于资质的直观考量。
成就成，不成就算，反正玄阳宗不缺人……
至于内门弟子，那时间标准卡的就更死了。
要想成为一名内门弟子，得三十岁之前突破炼气七层，到达炼气后期才行。
而李焱，今年已经二十四了。
也就是说，他若是日后还想在玄阳宗门内有所作为，这会儿，就已经是最后的拼搏窗口了。
“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到了这个时候了，娘的……”
纵然还有些时间，但李焱却半点不敢耽搁。
详细总结起了一番经验和猜想之后，迅速恢复灵识和灵力，投身到了漫长的炼丹尝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