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少女在少年耳边的呓语
“啊！”
唐春春尖叫一声。
四肢突然变得像是刚驯服了一样，还红着脸，隐约间有热腾腾的蒸汽升腾而起。
刚才喝的太猛，不小心打了嗝，还打在许阳脸上了。
啊啊啊...
要死，要死...要死。
这样的她以后怎么还面对许阳。
算了，她唐春春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似了算了。
“小心点。”许阳的视线看向前面，微微敞开自己的右边胳膊，“这里地板打蜡了，喝多了容易滑倒。”
“谢谢...”
少女埋着头走上前去，轻轻抓住他的胳膊。
始终不敢抬头，视线也不敢跟许阳对视。
如果不转移话题的话，许阳心想，大概她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估计晚上睡觉的时候，闭上眼睛了，也是会浮现现在这种尴尬的状态。
为了缓解尴尬，就会扯着被子蒙住头，这个时候，会发现又香又软，指甲盖泛着莹润光泽的脚丫露在了被子外面。
联想到白天尴尬的情况。
就会意识到，她这辈子也就这样短了，似了算了。
关心唐春春心理状况的许阳想到了该怎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唐春春。”
“嗯...我在...你说！”
“你中午...吃蒜了对吗？”
闻声的唐春春，凉鞋里面的两只小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停在了原地。
扭头看去，许阳瞧见了近乎于褪色的唐春春。
大抵是走了有一会儿了。
“噗...哈哈...”许阳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唐春春猛地回神，可怜巴巴的看着许阳，“不要笑话我啦！”
真的很丢人...
许阳抱歉的笑笑，“抱歉了，作为我笑你的代价，一起上厕所去怎么样？”
“你们女孩子之间不是有那种，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外交礼仪吗？”
许阳眨眨眼，下头发言，“麻烦问下，厕所隔间那个洞...是你们女孩子的牵手洞吗？”
“怎...怎么可能！”唐春春连忙解释，“哪怕我们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可能那个时候也拉着手。”
“这样啊。”许阳遗憾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厕所洞的难题，将用我一生的时间来得到答案。”
先不论，厕所洞这种东西，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困扰一生的难题。
光是提出这个问题，唐春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别人眼中：这小子，多少有点毛病。
唐春春眼中：不愧是许阳，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话说回来，没想到你唱歌也这么好听。”见话题成功被转移了，许阳继续转移话题。
他是真的感觉唐春春这实力，已经满足了一辈子少女摇滚的条件了。
学习差，唱歌好听，会乐器，社交能力差，先天少女摇滚-吉他英雄限定版圣体。
“我只是随便...练练...”唐春春被夸了就害羞起来了。
“你要是随便练练，我这算什么？”许阳流露着悲痛的情绪。
有的人嗓子被天使亲吻。
有的人嗓子被哈士奇啃过。
“没有，你唱的也...也...好听！”
“你不用安慰我了。”许阳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我已经足够帅了，有缺点也无妨。”
话说着。
唐春春没了动静。
许阳觉得他这话槽点已经满了。
怎么不吐槽？
扭头过来，就看到唐春春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地盯着。
“我也觉得你很帅！”
许阳：“......”
关于自恋被别人认可的这件事，许阳尴尬了。
许阳老脸一红，怪害羞的。
就在这时，许阳手机嗡鸣一声。
打开一看，王胖子发来的消息。
是个视频，还配了句话：许阳，你的把柄在我这！
打开视频，许阳恍然，王胖子偷拍！
许阳：我觉得我唱的挺好的。
王胖子：你要点脸吧。
手机中传出来合唱的声音。
唐春春扯扯许阳的胳膊。
“发我一份...我想当作共同的回忆！”唐春春用出了夏墨的同款词汇。
问题不大。
等转发给唐春春后，他咂咂嘴，“有点浪费。”
“欸？”唐春春颔首，“是...是这样的...”
显然唐春春误会了什么。
许阳连忙道，“我是指，你一身才艺，有点浪费。”
“啊？”唐春春茫然地眨眨眼。
许阳想到了唐春春之前发给她的吉他独奏。
再加上刚才唐春春明显非常了解那些少女摇滚番剧，由此推断...许阳试探地问了句，“你的梦想是有关音乐的？”
唐春春借着酒意，“新娘！”
“我是指人生梦想。”许阳说。
唐春春沉默了。
沉吟了几秒驻足在原地，“我不敢...不敢...奢望...”
“那就是有了？”
许阳观察着唐春春的表情，当她露出扪心自问得出答案后的坚定眼神后。
他确认了，唐春春的心意。
“既然如此的话，试试？”
“试...什么？”
“让更多的人，听到你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做到...”
“是啊，人类也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们能前往仰望数千年的星空之中。”
唐春春樱色的嘴唇颤动。
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许阳的胳膊。
“你还记得...以前吗？”
许阳检索了下记忆宫殿。
得到左脑缺少指令集，右脑缺少运行库的报错后，遗憾的摇头。
“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许阳眨眨眼。没有选择追问细节。
既然如此的话，许阳摆出一个很有气势的动作，“那就鼓起勇气大胆的做！勇气是人类不朽的赞歌！”
“哦哦！”
拦住傻乎乎的差点跟着许阳走进男厕所的唐春春后。
许阳进了厕所。
身体放空的同时思考。
我以前也这么说过？
想着想着，许阳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
啊...果然，老许家世世代代都是绅士。
走出厕所，许阳在洗手池洗了个手。
等到了刚好从另一边走出来的唐春春。
两人相视一眼。
后者强装出一副‘不过是一起来厕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说不定他上厕所她在一旁洗漱’的样子。
也学着许阳洗手。
你也洗手？
许阳到了嘴边的骚话没敢说出来。
一起回去的两人，脚步声重合在一起，自走廊中响起。
“许阳...他俩已经成了吧？”
“大概吧。”
“为什么是大概？”
许阳揉着眉头。
“如果这俩人谁都没鼓起勇气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话，那就没差。”
唐春春不太理解。
“为什么？”
许阳想了想解释说，“如果他俩将这种暧昧习以为常的话，就会变成所谓的日常。”
“简单来说就是：我觉得和他/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
“还远远没到不可替代的地步。”
唐春春犹豫了下，发问，“不可替代是指？”
“决定将自己的人生都托付给对方。”许阳用着近乎偏执的话语回应。
他也知道，用这种事情要求他们两个高中生，有点太过严肃了。
可他希望的是自己的老兄弟得到幸福。
“他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许阳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
好像是他就已经超脱世俗，看破了一切。
什么，你说我都没入世俗，如何看破。
那你不如去问问宿舍里都会有的，明明没谈过恋爱，偏偏讲起来头头是道的恋爱军师。
唐春春神情复杂的偷瞄许阳。
她知道...她大概今晚可能也睡不着了。
拐角处，准备也去上厕所的王胖子，刚好和这两个人碰上了面。
只是把唐春春在偷瞄许阳这种事藏在了心里。
你小子是不是背着兄弟干了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唐春春做贼心虚的落后半步。
可不能被别人发现他跟许阳认识。
王胖子来到许阳身边，小声地说，“那俩有戏。”
“那我可准备开磕了。”许阳回应。
王胖子的脚步加快，当作了很急的样子，等走出十几米以后，偷偷回眸，果然看到了他预想中的一幕。
他一走。
唐春春就加快脚步凑到了许阳的身边。
好好好...
都这么玩是吧！
王胖子生气了。
仍记当初的一幕：都听我说，咱们都是狗。
结果现在呢。
这里有仨人，还有谁没人爱呢...呜呜呜...
“如果咱俩的关系被看出来了...会怎么样？”唐春春想了想问向许阳。
“会被看出来。”许阳回答。
“哦哦...嗯？”唐春春本就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瓜一时间都没有转过弯来。
被看出来了，就会被看出来...这好像说的也没毛病。
但也感觉有点毛病。
问题出在哪了？
没想明白的时候，他们就走到了包间前，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点歌台上站着的俩人。
周雯雯和丁涛。
许阳一挑眉。
哦吼，有进步昂，都敢同台唱歌了，下一步该做什么，他都不敢想像了。
坐回沙发上，他静静听着两个人的合唱。
还不错俩人都没跑调，可惜还是略逊他和唐春春的组合。
我和唐春春俩人，嘎嘎乱杀！
就是这俩人再近一步，有点难了。
发现和对方相处很舒服，已经算是阶段性的胜利了。
接下来的话...
给俩人一个独处的机会，保守的说，爱情会有了，激进的说...
激进的可不能说。
审核：你也想被蓝银缠绕？
台上的俩人快唱完的时候。
唐春春意识到得给这俩人让位置。
于是，唐春春缓缓起身，她的脸蛋比刚才还要红，快比得上狒狒的屁股了。
脚步有点踉跄地挪了一步后，许阳注意到了她的情况。
“你喝多了？”
“没...没有...”
话音刚落下，唐春春的膝盖就碰了下旁边的桌子，脚步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因为没有依靠的地方。
她的身子径直的向后仰去。
“欸？”
本就想扶一下她的许阳，见到这一幕，噌的起身。
在她即将仰倒的时候，一个跨步，站在了她的身后。
于是唐春春身子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许阳身上，情急之下，许阳也伸出了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臂...
大概是手臂...
应该是吧...
就是有点软...
还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猛地绷紧。
许阳立马放开了手。
指尖的柔软和滑腻触感消失。
唐春春仰起头，对方眼中浓浓的水意盎然。
对视着，俩人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没...没事吧...”
唐春春点点头。
这种情况，如果是平时她估计已经羞耻的脑子都宕机。
但是现在，她似乎感觉自己可以很好的应对。
唐春春轻咬着嘴唇，用只有许阳能听见的声音，呢喃自语：“我...并不反感...”
许阳：“...”
暴击...对方放大招了。
恍惚间许阳都觉得他的血槽空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他妈的大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的唐春春靠在许阳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小手伸出捂住了脸。
羞耻，羞耻，羞耻，满脑子都是羞耻，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此圆寂。
许阳轻轻拖着唐春春的肩膀，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然后一个人，一屁股坐在了一旁。
奇怪...
唐春春感觉到了奇怪。
怎么许阳...不出声了。
捂在脸上的小手悄悄张开，透过指缝，她看到了脸蛋泛红的许阳。
欸...
他脸红了。
唐春春惊了。
许阳竟然脸红了。
哇，好可爱，好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啊。
许阳沉默着不出声。
身边的少女可能不知道，对于他这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来说，这样的第一次杀伤力有多大。
好在尴尬的气氛被合唱结束的台上俩人打破了。
看着许阳状态不太对的丁涛，疑惑的问了句，“你喝多了？”
许阳抬眸看了眼丁涛。
莫名的，丁涛从许阳眼中看出了嘲讽。
丁涛：“？”
缓过来的许阳，默默的看着桌子上的啤酒罐。
都怪啤酒。
啤酒：so？
投点决定合唱的玩法在进行了几轮以后，就没人提起来了。
彻底变成了谁想唱谁就上台的情况。
闲聊的闲聊，看手机的看手机。
直到有人开了个头，说有事，要提前走...
聚会里面如果全是熟人还好，如果一开始都不互相认识，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发生。
组织的活动，哪怕推进也早晚会出现麻烦。
临近五点，已经快要到了吃饭的时候，现在包间里面也就剩下了七个人。
来的时候十个人。
从走人开始，所有人就有了想离开的想法...
等五点半的时候，又走了一个人。
剩下的人就打算也离开。
至于晚上的饭局，人已经不齐了，再者，王胖子大概是看出来周雯雯和丁涛这俩人今晚有戏。
跟别人一起，这俩人估计是施展不开，要是一起吃了饭，到时候这俩人真就是各回各家。
可如果他俩有机会单独去吃饭呢？
王胖子和许阳靠着手机暗戳戳的商量了下。
王胖子：要不我说我有事要先走一步，给这俩人独处的机会？
许阳：算我一个吧。
王胖子：我担心周雯雯会拉着唐春春一起去吃...你说这...
许阳：我努力努力...
王胖子给了许阳一个老实交代的眼神。
许阳一脸纯真。
和王胖子交流结束，许阳也给唐春春发了条消息。
许阳：等下一起说有事，就不一起吃，给周雯雯还有丁磊共进晚餐额机会。
唐春春：收到！
许阳放下手机，给王胖子回了个ok的手势后。
他呲呲牙。
演都不演了是吧。
王胖子愤懑之余，摆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我今晚有事，就不一起吃了。”
“我也是。”许阳也点头。
“嗯？”周雯雯抬眸。
你们别啊...我有点怂。
正要把唐春春拉进怀里的时候，唐春春立马起身，只是起的有点猛，不小心踉跄了下，还好稳住了没摔倒。
“我也有点事，得早点走...”
谁都没明说。
但是他俩都意识到了什么。
丁涛率先一步开口，看着周雯雯说，“最近新开了家火锅，要不一起去试试？”
“那...”周雯雯犹豫了下，最后点头，“一起去试试吧。”
话音落下。
王胖子和许阳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表情。
拉扯大的孩子终于会拱别人家的大白菜了。
可喜可贺。
稍微收拾了下后，退了包间，聚会的费用是AA的，王胖子先垫付了，等会儿他再去要。
在下楼的时候。
丁涛就就已经叫车了，还有一百米远。
下了楼，走出ktv刚好他叫的车就停在了门口。
“那就开学见了。”丁涛告别着说。
周雯雯拉着唐春春的小手，嘱咐说，“到家了和我说声。”
“好的！”
看着俩人走在一起，坐上了同一辆车，站在原地的几人颇为欣慰。
就在许阳问问唐春春等下打算的时候，有辆车驶来。
“哦吼，我的车也到了，那就再见了。”
王胖子脚步加快的走去，挥着手，“再见了。”
仿佛是深藏功与名一样，坐进车里的王胖子回眸看了眼人一眼。
就不打扰你俩了。
“你...”许阳欲言又止，他注意到唐春春的身子突然软了下去，像是泄气的气球，“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唐春春支支吾吾的说，“我...没怎么喝过...”
看了眼时间，许阳想了想后说道，“走吧，我把你送回家再回去。”
“欸？”唐春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许阳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two。”
许阳：“......”
“你家在哪？”许阳打开叫车软件，递给唐春春。
“唔...”接过来手机输入了地址后，正要还回去的时候，她踉跄了下脚步。
许阳伸出手，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揽住唐春春一侧的肩膀，扶着她去ktv门口的长椅上醒神。
这孩子不会是怕周雯雯担心，所以一直撑着酒意，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许阳...”忽然的，唐春春轻声呢喃。
“车快到了。”许阳回应。
“不是的...”唐春春凑到了他的耳畔，轻声呓语，“还好我又遇见你了。”
“又？”
下一秒，少女身子的重量完全压在了他身上。
细微的鼾声响起来了。
晚风徐徐而过，许阳偏着脸，看着少女的睡颜，轻轻的伸出手，揽着她的侧肩，让她倚靠着自己的身子。
一切都静悄悄的，等着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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