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法术”和“类法术”

班西港。

古老的港口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幽暗深邃的无人街道只能依靠高挂天上的绯红之月方能照亮轮廓。

随着埃德萨克、克莱恩一行人持续深入班西港的核心区域，狂风开始变得稍微平和，但是周身的灰色雾气越来越浓郁，能见度逐渐变低。

埃德萨克神色自若，左手拿着一根深黑色镶满紫水晶的魔法杖，右手握住一把幽深笔直充满“堕落”意味的长剑跟在克莱恩后面，他知道现在克莱恩正在依据灵性的直觉走向可能的目标，这种时候应该相信“占卜家”的“直觉”。

身旁的侍卫长德雷克神色肃穆，手持黑色左轮，一边跟着前方的格尔曼，一边警惕地注视前方和左右。发色焦黄的达尼兹神色紧张，他跟在最后，时而担忧被疯狂的冒险家格尔曼所丢下，时而又偷偷向身后观察，担忧来自背后的不明生物。

他们周围是一栋栋两层为主的民房建筑，这些建筑紧闭门窗，即便是透过窗户也只能看到里面一片幽黑，没有一点光亮。

边走边看，作为“解密学者”，埃德萨克从神秘学视角分析得出这是某种污染的预兆，他“感觉”这些房屋内都有人，但是这些本地“人”可能都或多或少被某种东西污染。

随着半个小时过去，周边愈发安静，没有一点声响，能见度已经不足五米，即便是克莱恩手中那盏昏黄的马灯，也没法照亮四人周围保持安全的视野。

走在最前方的克莱恩忽然停下脚步，肃然道：“接下来大家小心，能见度已经不够安全，前方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我们。”

众人随之停下，埃德萨克闻言笑道：“让我来释放一个法术试试。”

话毕，他按照脑海中构建好的法术模型注入灵性，只见脑海中一个极度复杂的三维立体法术模型先是发出点点星光，其中有将近十万个光点亮起，开始按照某种特别的结构组合起来，随即内里忽地爆发出接近相机闪光灯的光亮，然后，他按照神秘学联系将这团“光亮”化的法术模型输入手中这根魔法杖“贤者的注视”，在这个过程中，这团“光亮”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被“贤者的注视”自身所蕴含的半神位格所放大。

瞬息之间，深黑色镶满紫水晶魔法杖的尖端忽地出现一个光团，持续散发出明亮的白光，照耀了四周将近六、七米的距离，即便是有灰色雾气的阻挡，在能见度上也比那一盏昏黄马灯强了许多。

在这道纯净的白光照耀下，众人的视野瞬时扩张，路边那些两层房屋的幽暗窗户玻璃上隐隐透出一个个黑色人影，“它们”的眼睛部位是两个鲜艳的血色红点，这些“人影”正在自家窗户边上默默“注视”着埃德萨克这些“外来者”。

这团光亮就是“光亮术”，来自“隐匿贤者”的知识灌输，也是这几个晚上埃德萨克学习和研究的成果。

这只是一个低阶法术，原本只能发出比相机闪光灯略强一点的光亮，但是埃德萨克通过“贤者的注视”这一根半神层次的魔法杖进行位格上的增强，使得光亮的照射范围达到稳定而持续的六、七米。

在这个神秘世界，特别是上一个纪元，本就存在许多法师流派，他们能够使用本身的灵性施放法术，特别是以窥秘人途径为代表。

其实二十二条“神之途径”中，通过吞服魔药所获得的非凡能力在古代被称作“类法术”能力，是铭刻在魔药本身的非凡特性内，对于非凡者而言使用这些“类法术”能力不需要学习或研究，他们只需要像吃饭喝水一般念动之间就能使用，只要灵性足够，自身状态完好，就可以一直自由使用。

有别于魔药体系自带的“类法术”，另一个对应的名字是“法术”。

“法术”是属于法师群体所研究创造的，是法师通过研究神秘世界的规则、自然的规律、宇宙的法则构建符合神秘学意义的法术模型，通过输入自身灵性作为运转的“燃料”，让这个“法术”在现实世界得以成型。

不仅是窥秘人途径，在古代还有学徒途径、占卜家途径、偷盗者途径、阅读者途径、律师途径、仲裁人途径、歌颂者途径、观众途径等等，总之具备高灵感偏向性的魔药途径都存在“法师”这个群体，他们以自身的高灵感为基础，探索让灵性增长的修炼方法，也探索世界的真理，宇宙的规律，从而构建法术模型，施展有别于“类法术”的“法术”。

刚才埃德萨克施展的“光亮术”就是一个“法术”，因为很明显这不属于“律师”途径或者是“偷盗者”途径的“类法术”能力。

不过“法术”也有其缺陷，这是因为只有魔药体系天生自带的“类法术”能力才是最符合自然规律和神秘学规则的，“法术”是人为的研究成果，距离真正的“规律”或者“规则”总是会有一定的偏差，这就导致了“法术”要么会比原本存在的“类法术”功效上要弱一些，要么就是在灵性的消耗上更大，有的“法术”甚至会由于涉及对应“权柄”的神灵稍微修改对应的规则或者应用模式而导致严重的不良后果。

这也是在当前时代“法师”已经失去主流地位的根本原因。

......

众人望着埃德萨克那根深黑色镶满紫水晶魔法杖的尖端的炽烈光团，那就像是一个大型电灯泡，就连扮演面色冷峻疯狂冒险家的克莱恩都忍不住流露出惊异的表情，更别说德雷克和达尼兹这种在神秘学上见识非常有限的人。

德雷克虽然一脸惊奇，但更多是对王子殿下的敬佩，他知道这几天晚上王子殿下都拿着那件1级封印物在研究“魔法”，现在的情况说明王子殿下成功了。

这个时候，达尼兹甚至在这位“阿尔萨斯”身上看到了船长“冰山中将”的某种影子，那是作为研究者和施法者的气质和“光芒”，他这时候才真的相信对方是要找船长系统地学习属于施法者的神秘学知识，“阿尔萨斯”此时就像是一位古代的“法师”。

作为一位曾经的“值夜者”队员，克莱恩从教会的一些典籍中早有看过“法术”这种东西，并且他的同事“窥秘人”老尼尔就是一直在研究让人死而复生的“法术”，因此他并不会像另外两位同伴那样一无所知，他作为高灵感的“占卜家”途径非凡者，本身也可以学习和研究“法术”，但由于一直忙于复仇和逃亡，他根本没有时间学习“法术”，另外就是在现在的环境下，对于克莱恩而言，“占卜家”途径魔药自带的“类法术”能力已经足够使用了。

……

“阿尔萨斯，麻烦你继续维持这个‘法术’，我在前面带路。”

话毕，面色冷峻的格尔曼.斯帕罗轻轻将胸口的太阳胸针摆正位置，出于“占卜家”的直觉，他并没有理会街道两侧房屋幽暗玻璃上的一道道黑色“人影”，而是向前一步继续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