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策
“不！！！”
痛呼换不回眼前消失无踪的海因·康，那黑暗星辰的射线贯穿地面，在地面留下了一条圆柱型的缺口。
在这黑暗星辰所过之处，一切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包括刚刚被它击中的海因·康，同样没有留下一点足迹。
卡尔呆坐在原地，双眼失神，双手无力地撑在地上。
但骷髅巨瞳的攻击并没有就此停下，黑暗星辰慢慢爬上它的骷髅骨架，在黑暗力量的扭曲下，那些本来空无一物的白骨好像长出了血肉一般。
那骷髅巨瞳逐渐长出血肉，也慢慢变得真的像一只眼睛一般。
能量聚集，再次喷射。
如同黑暗夜空的射线向着四周随时释放，一时间再次命中几人。
尖叫声再起，众人无奈之下只能四处躲避。
而其中一道射线再次瞄准了瘫坐在地上的卡尔。
轰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瘦弱修长的身影从卡尔身边经过，将其扛在肩上，躲闪过去。
来者正是比利，虽然他看上去较为瘦弱，但已经是青铜级别的他要扛起一个两百多斤的人还是比较轻松的。
“比利...康死了...是我害死他的....”
但此时，比利肩上的卡尔依旧双眼失神，并未从刚才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走出来。
扛着他的比利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回答卡尔。
但当务之急是阻止眼前的巨瞳彻底成型。
将卡尔放在一旁相对安全的位置后，比利便转身返回战场中。
而此时，整个营地满地是窟窿，缺口。
在尖叫声，逃窜声中，训练有素的城防队众人对眼前的敌人一筹莫展，只有逃跑的份。
放眼望去，是满地的尸体和倒在地上的伤员，有的被黑暗星辰削去部分身体依然幸存着，但也有只留下半边身体的或是干脆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一时间，整片战场一片狼藉。
而在整片战场的中央，巨瞳形状的巨大法阵正在闪着和黑暗星辰相同的光芒。
那些本是斯旺献给纯粹黑暗的祭品此时正在被巨瞳疯狂地吸收，如同滋养它的营养一般。
法阵上的祭品每被吸收一点，那巨瞳骨架上便多出几份血肉出来。
而在整个法阵之上的斯旺，它幽蓝的灵体也正在慢慢和整个巨瞳逐渐融为一体。
它将自己也作为祭品向巨瞳之主献祭了。
但这并不代表它的命运会和其他祭品一样被黑暗吞噬，永远迷失在黑暗大陆的阴影中。
在这一场献祭中，斯旺，这一个夺魂恶灵与其说是献祭自身，反而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存在与忠诚献祭给了巨瞳之主。
在接下来的无数岁月中，它将成为巨瞳之主手下的一员，在无论现实或是黑暗大陆为祂无尽的黑暗计划做出贡献。
相对而来的便是巨瞳之主会将自己的千万分之一的力量投入进这一场仪式之中。
这是在斯旺自己瑟洛斯的肉体被冰封，却又无从在新身体中附身，但要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当巨瞳之主的化形彻底完成的时候，仅仅只是一眼，这一大片的森林土地便会完全转变为黑暗腐化的世界。
再严重一点很有可能成为连接现实世界和黑暗大陆的连接口。
艾纳清楚地知道着这一切，但是他此时正狼狈地在整片战场逃窜。
虽然巨瞳没有一道黑暗星辰射线是指向他的，但最为这整片战场中为数不多的“凡人”，仅仅只是余波就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在他命令下，四散奔袭的饕餮兽兵还未接近眼前的法阵便被越来越强大的黑暗星辰给击中的。
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被黑暗星辰击中的饕餮兽兵并没有像其他被击中的人一样，失去肢体或是直接消失。
它们只是倒在地上就像是死亡了一样，即便是它们脚下的泥土土地被黑暗星辰击中后消失，它们的肉体依然留在原地。
艾纳不用多想，这变量便是他们这一战唯一可能胜利的方式。
迷雾的力量丝毫不弱于黑暗的力量。
这便是艾纳现在的猜测。
从迷雾世界在它脑海中给到他鼓动的时候开始，他便隐隐有了这一种猜测。
那种渴望的感觉甚至不是两种对等的对手相互遇见时的感觉，更多的像是捕食者遇到猎物时候的兴奋与饥渴。
这迷雾到底是什么？
甚至作为游戏设计者的艾纳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用了不少有关于迷雾的元素，像是怪物，像是地形。
但这种力量的迷雾，艾纳并不知晓。
也许是哪个其他版块的设计者设计进去的，就目前而言，艾纳也只能给到这个回答。
艾纳小心地躲避着四散射来的黑暗星辰，而在他前方仅存的饕餮兽群在损失几人后，终于是来到了整个法阵的边缘。
“破坏它！”
艾纳高声大喊，女王也对其有了回应。
只见她高高撑起身子，随后向着法阵拍去。
就像破坏其他仪式法阵一样，只要让法阵出现一点错误，整个法阵便不会再运行。
就比如擦掉地面上绘成巨瞳的一部分血液，或是拿走其上面布置的祭品，都可以破坏整个法阵的运作。
而女王也是正有此意，但挥舞在半空的双爪还未落下。
在半空中就像是触碰到什么透明的屏障一样，不能再向下半步。
一道无形的黑暗屏障保护着整个法阵。
这时，低语的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的源头便是正在巨瞳之上的斯旺。
“放弃抵抗，成为黑暗的饵食吧，虫豸们。”
而艾纳的脑海中则多了几句话。
“异界召唤师啊，我不清楚你的主子是谁，但若你想堕入黑暗，黑暗将会赐予你永恒的。”
但艾纳并没有理会，来自黑暗的诱惑往往都是虚假的。
轰隆一声。
一道对准艾纳的黑暗星辰便奔袭而来，还好艾纳在听到低语的瞬间有了防备，告知了女王，女王便安排了一头饕餮兽兵去保护艾纳。
果然如此。
饕餮兽兵从他侧身一撞，让其躲开了这一次致命的攻击，只不过那一头饕餮兽兵也像是死亡了一样倒在了地上。
斯旺在高处看着这一切，他也注意到了这异界召唤师的异常。
对方竟然不会消失在黑暗星辰中，这自然成了他最大的眼中钉。
“你也就只能活上一会了。”
随着于身下的巨瞳逐渐融合，斯旺只感到自己观察这个世界的方式也开始慢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弱小的无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本质的观察。
在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线中，一道冰蓝透着寒气的光线在一旁出现。
斯旺看到了，那蕴藏在人身体中的气和魔力甚至还有灵魂。
如同在整个现实世界加深了一般清晰，随后便是控制着巨瞳向着那个方向射去。
比利刚刚凝结起体内的寒气准备攻击仪式的防护罩，但还未释放就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星辰给打断了，只能够向着一旁躲避。
而所有的轨迹在斯旺的眼中一清二楚，甚至他灵魂的想要走的方向也都一清二楚。
随机而来的便是还未等比利喘息，又是一道黑暗星辰射线袭来。
就好像对方完全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一样。
“这就是巨瞳之主眼中的世界，能够看到未来的世界！”
斯旺不禁有些兴奋，自己说不定也因此因祸得福。
但突然间，他竟感知到身下法阵旁的屏障出现了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它，随后它竟出现了一个破孔。
但当他将目光转过去时，竟发现那里居然空无一物。
这怎么可能呢？
但片刻后，那法阵的缺口被啃食地更大了。
而那种感觉让斯旺突然联想起了什么。
异界召唤师！
一道黑暗星辰射下，但并没有任何击中的感觉。
斯旺观察着四周，视野中满是浮动的灵魂和魔力，但艾纳在他眼中竟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
无论他再扩大感知的力度，始终无法找到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胡乱地射击。
但法阵屏障的缺口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艾纳在战场上大喘着气，奋力地躲避着地毯式轰炸的黑暗星辰。
他现在证实了迷雾的力量的确可以吞噬掉黑暗，但目前的效率太低了。
他需要一种更加快捷的方法，最好别让迷雾去找黑暗，而是让黑暗来找他。
想到这，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艾纳的脑海中浮现。
现在时间和机会都不站在他们这边，也由不得他选了。
而在艾纳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卡尔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艾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