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港姐竞选结束
1979年的九月，是独属于香江人的视觉盛宴。
白天，他们可以欣赏到倪眶的连载的小说《玩具》、古龍连载的《英雄无泪》、三月连载的《风云》。
下了班，回到家，吃过晚饭，到了晚上八点，又能见到郑少邱的《楚留香》。
很难想象，这部剧从开播仅三天，就一举突破60的收视率。
大半个香江人都准时准点，守在电视机旁等待着香帅的到来。
陈永乐一家人也不例外。
已经是开学季了，
阿妹陈慧芬放学回到家，写完作业吃过晚饭，第一时间搬着凳子蹲守在电视机前。
陈永乐微微有些吃醋。
“说好的兄妹之情呢？”
以前每天放学回来，必先看完小说才肯写作业，
如今，新人换旧人。
“怎还没来呀，都八点了。”
阿妹陈慧芬盯着电视机发出了疑惑，急的她站起身拧着电视机的换台按钮。
陈永乐发出冷笑：“你不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港姐竞选吗，谁还看电视剧。”
“是吗？”陈慧芬不信邪再次转动着电视台。
终于看到港姐竞选开始的前奏之后，认清这個事实。
“一年一次，偏偏要选在今天，烦不烦，就不能往后诺一诺，一群扭屁股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陈慧芬冲着电视机咒骂道，像是失去了人生意义，整个人显得很颓废。
陈永乐推开她的脑袋：“别挡住，你不看别人还看。”
随着主持人一通废话之后，二十名身材各异的港姐婀娜多姿的走上台。
陈永乐一眼就看见站在中间身穿黑色吊带礼服的钟楚鸿，
颈脖上那条惹眼的金项链，还是自己买的。
他撇了撇嘴，对于钟楚鸿的“泡面”发型有些不太满意。
虽然，这個年代非常流行，
但他还是觉得发髻高高盘起，额前耷拉一绺青丝的模样更美。
不但他看到了，陈慧芬也第一时间认出了钟楚鸿。
“是她。”
她先是惊讶喊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向陈永乐，眼神里迸发着好奇的光芒：“阿哥，她，她是....”
陈永乐微微点头默认，旋即又冲陈慧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声张。
陈慧芬去过几次书店，自然是认识钟楚鸿，也知道她就是自己阿哥的女朋友。
但她不知道钟楚红竞选港姐的事。
此刻的陈慧芬强压着好奇心，重重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表示明白。
不一会儿，
阿妈收拾好厨房走了出来，问了声电视里什么节目后，就搬着椅子坐在一旁。
倒是阿爸陈家安见没有《楚留香》看之后，早早的洗澡回房睡觉去了。
夜里八点半，
港姐已经进行到第三个环节，也就是走秀，加自我介绍。
一家人对着台上20名选手品头论足，一会说几号长得好看，
一会说谁谁谁表现很好，
就在这时，一声轻呼声从阿妈李秀宁的口中发出，
随后她摇摇头面色遗憾道：“可惜了，这個十九号我还以为能进前三。”
只是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此刻脸色也有些难看。
原因是，轮到钟楚鸿上台走秀时，不小心崴了下脚。
他不清楚到底是人为的，还是意外。
正如阿妈所言，前三基本没有希望了。
九点多，宣布名次之时，钟楚鸿位列第四。
距离前三仅一步之遥。
翌日。
陈永乐一早早来到书店，
等了一天，都没见到钟楚鸿的身影。
期间，他还打电话到钟楚鸿父母的服装店，却是无人接听。
还好，快到书店打烊之时，接到了钟楚鸿的电话。
电话里，她的情绪并没有如陈永乐想的那样失落，或者难过。
反而言语中露出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阿乐，你知道吗，昨晚上好多大公司都对我说想要签下我，有杂志公司、电影公司、还有音乐公司，真的好笑我唱歌又不怎么好听，他们为什么也想签下我。”
“说明他们眼光好，一眼就看出你的潜力。”陈永乐夸赞道。
“才不是呢。”钟楚鸿撒娇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色。
她再次说起关于那些向她抛出橄榄枝公司的事，陈永乐时不时夸赞恭维几句。
末了，她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
“你是想说，接下来会很忙？”陈永乐替她说出口了。
“嗯。”钟楚鸿低声应道，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阿乐，你会不会怪我....”
未等她说完，陈永乐接话安慰道：“没事，你先忙签约的事，我在书店等你，你什么时候忙好了，什么时候过来就行，我都在。”
“真的？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也是，嘻嘻，不过....”
“不过什么？”
“哼，你说呢，这么久没见我，你居然一句都没说想我的话。”
“要不你出来....我坦诚相待的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他把“坦诚相待”咬的很重，钟楚鸿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的含义。
她啐了一口：“滚，流氓，你自己对着镜子坦诚相待去吧。”
两人又在电话里聊了些情话，直到钟楚鸿妈妈的声音响起，才匆匆挂断。
接下来的时间里，
对于陈永乐来说，每天依旧是写作看书，
偶尔，会接到钟楚鸿的来电。
当书店门口的黄葛树掉下第一片叶子时，
《天下第一》的修正版正式完成。
出了书店的陈永乐吹掉手稿上的那片落叶，抬起脚步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两个小时后，他再次跨海来到《新报》。
时隔一个半月，
罗斌再次见到陈永乐时，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许。
距离《风云》的更新也有一個来月，《新报》现在的日销稳定在七万。
罗斌一高兴，给陈永乐准备出版的小说《天下第一》开出百分之十二的分成。
要知道，一般新人第一部书，基本都是在百分之六到八，
哪怕当年金镛给倪眶出版的第一部小说，也不过才百分之十。
只不过，后面倪眶的名声享誉全香江，才涨到二十。
“谢谢，罗生。”陈永乐眼角都笑弯了。
定价一十六，每卖出一本能挣一块九，而且还是持续的。
只要他的小说一直连载，名气一直在，这部小说就会一直卖下去。
终于过上躺在家就能赚钱的日子，他没理由不开心，不高兴的。
“先别忙着谢。”罗斌笑呵呵的摆摆手：“新书发售前，我会找一家电台，到时你过去帮忙宣传。”
“呃，能不去吗？”陈永乐有些纠结，主要是怕麻烦。
对于一個懒人来说，最好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能拿钱是最好的。
“当然可以...”罗斌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如果新书销售不行，到时我会直接砍掉。”
陈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