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哥哥，你难道是坏蛋？
从图书馆里出来，天野日和的表情有些恍惚，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鸣笛的声音，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图书馆，来到附近的一处商业街。
“温柔吗？”
天野日和小声在嘴里嘀咕着，反复揣摩这个词。
然后用力甩了甩头，苦笑了一声。
什么温柔，这明明是在把她和小野寺花音当做私人玩具，在摆弄吧。
所以才会显得这么有耐心。
不过，小野寺花音的这种评价不能说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白石晓确实是一个比较温柔的人。
如果他不温柔，她在天橙高校旧校区的时候，就该被花子用斧头砍死，变成一具无头女尸了。
所以，这是完全被他当做私人财物了吧。
至于死掉的鸭川健太，明显没有引起他的兴趣，所以他没有出手去救。
包括后来死去的本田大助，也是如此。
不然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够阻止这些惨剧的发生。
但这种事，天野日和也不会因此怪罪他。
毕竟无论对方拥有怎样的能力，都还是学生，没有义务和责任救人。
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都不过是电影里的台词。
现实里是能力越大，女人越多。
而且救人是警察的工作，不是学生的职责。
因此，天野日和虽然心里会感到不舒服，觉得对方冷血，但并不会去指责白石晓为什么不救人。
“好累……”
天野日和重重吐出一口气。
她虽然对白石晓为什么可以退治恶灵感到好奇，但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肯定不止对方一人，掌握着神秘。
如果自己可以掌握的话……
想到这里，天野日和不禁怦然心动。
“天野同学。”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性声音。
天野日和从遐想中回神，抬头看向前方拦截住自己去路的男子。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比较健硕，身上穿着一套灰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理的十分整齐，衣服也同样一丝不苟。
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而且对方的眉宇间，让天野日和有着淡淡的熟悉感。
可是，她不认识这个人。
“请问，您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小野寺龙二，是警察。”
小野寺龙二拿出自己的证件，打开给天野日和观看。
天野日和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十分勉强的笑意。
“那个，小野寺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市里面最近传闻的连环杀人犯，我想天野同学也听说了。凶手可能是一个模仿都市传说——厕所的花子这一形象，对目标展开残忍虐杀手段的凶杀犯。目前为止，一共有三个人遇害。”
小野寺龙二娓娓叙述。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天野日和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越加不自然。
“鸭川健太，本田大助……以及新井里美，这三个死者，天野同学应该认识吧。”
“不，我不认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些人。”
天野日和一口否定，脸色苍白如纸，脚步下意识后退。
“那古田佳子呢？”
说着，小野寺龙二拿出一张照片。
是一个留着粉色长发，打着耳钉的不良少女。
“这是谁啊？是我吗？就算是警察，指认人也是需要证据的吧。而且我姓天野，不姓古田。我想警官你是找错人了。”
天野日和言语混乱，辩解的话语也十分苍白。
随后她一把躲过小野寺龙二手上的照片，转身拔腿逃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逗留。
小野寺龙二也没有去追，只是皱了皱眉，这次出行，只是他私人行动，并不是正式调查。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对方这么不配合。
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够私下里解决，最好不过。
然而现在看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对方根本没有打算配合。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小野寺龙二皱眉沉思。
不管怎么样，这唯一的线索，绝对不能断。
于是，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经过我的接触，天野日和应该就是古田佳子没错。黑田，带上你的人，从现在开始对天野日和进行二十四小时严密保护，这个突破口，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不能再出现遇害者了。”
……
晚上七点。
“——这是来自警视厅的一则通报，根据搜查一课的小野寺警部证词，有关于凶手COS都市传说花子这一形象，所进行的连环杀人案，在今天有了一份新的进展。还请广大市民放心，警视厅接下来会以最快速度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白石家，白石晓和妹妹白石凛子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看着晚间新闻。
白石凛子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的花子身上，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大姐姐？”
花子歪着头，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白石凛子，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芒。
“呃，没什么。”
白石凛子闷头吃饭。
过了一阵，花子率先吃完饭，从椅子上跳下来。
“大哥哥，我去休息了。”
说着，也不等白石晓回话，她就走向一楼的卫生间，进行休眠。
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发展人手，就算是魔物，也感到了一丝疲惫，需要通过休眠来恢复体力。
等到花子离开，白石凛子才重新把头抬起，又鬼鬼祟祟瞄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才鼓着勇气对白石晓开口：
“哥哥。”
“什么事，凛子？”
白石晓吃着饭，面无表情听着晚间新闻。
新闻上广播的杀人案件，对他一点影响没有，不为所动。
“刚才新闻上广播的杀人案件……是花子做的吗？”
白石凛子既担忧又紧张的询问。
吃饭的动作，都不自禁慢了下来。
“是她做的。”
白石晓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令白石凛子震惊的答案。
虽说花子对她说过，她以吃人类的灵魂为生，可那毕竟是嘴上说说，她也没亲眼见过，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现在不同，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而且还是把人的脑袋砍下来，残暴的手段，让白石凛子深感恐惧。
自己家里竟然住着这么可怕的一只恶灵。
而收留这么一个可怕恶灵的哥哥，白石凛子也有点不敢直视起来。
“哥哥……”
“什么？”
“你难道是坏蛋？”
面对白石凛子小心翼翼的提问，白石晓突然停下吃饭的动作，转头凝视。
“……”
白石凛子咽了咽口水，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她多么希望对方用宠爱的眼神看着她，再轻轻用手摸着她的小脑瓜，说一句‘你怎么会那么想？’……
可是，这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实是白石晓用奇怪眼神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笨蛋，然后冷不丁反问了一句：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才知道？”
阿巴阿巴，白石凛子嘴巴合不起来。
人麻了。
“哥哥，以后要是被发现……”
白石凛子整个人都开始坐立不安。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到时会带着你一起杀出去。”
白石晓给出肯定的答复。
白石凛子又低头吃饭。
仔细想想，虽说哥哥是坏蛋，但对她还是挺好的。
这就是哥哥对妹妹的爱吗？太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