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瞳
白石晓最终还是没能拒绝对方的软磨硬泡，在雨宫归蝶接连不断不要脸的攻势下，被迫在科学研究部的部员申请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白石晓签完名字，雨宫归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一串钥匙，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旧校区、部室，还有其他房间的备份钥匙，我不在的时候，白石前辈可以自己一人过来，在这里随意参观。”
白石晓接过这串钥匙，收在校服的口袋里面，随后看了她一眼。
“那么，还有事吗，雨宫学妹？没有事的话，我就离开了。”
“没有了。可以给白石前辈你一天的心理准备时间，但明天请记得准时来这里参加社团活动。”
雨宫归蝶微微点头，叮嘱了一句。
“这是完全把我当成危险人物了吗？”
白石晓搔了搔后脑勺，似乎十分苦恼似的。
“放心，只是很普通的观察而已。就算最后确定白石前辈你拥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我也会让前辈你无痛离开人世。请相信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雨宫归蝶毫无感情波动的说出这句话。
“……”
如果不是确定对方不是故意的，白石晓觉得对方是在无故挑衅他。
与其说是缺乏常识，不如说她本人根本不在意他人看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纯粹，干净，如同一张没有丝毫污秽的白纸。
“……很可惜，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呢。不过算了，那就随便你观察吧。”
白石晓再度郑重声明了这一点。
接着，他对着少女伸出手。
“之后的日子，就请多多指教了。”
雨宫归蝶也伸出自己软乎乎的白嫩手掌，和白石晓的宽厚手掌握在了一起，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
“我这边也是，请多指教，白石前辈，我会认真监督你的。那么，脱下来的过膝袜要收下吗？是夜晚助眠的绝对神器哦。”
“谢谢，不用。”
……
从学校离开，白石晓在学校附近的站台乘上电车，没有打算在外面逗留。
他可没有忘记，他还有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书需要手写，而且还要在这周双休日之前准时上交。
光是想想这样庞大的工作量，他就明白，今天晚上，他又有的忙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丝毫的好事发生。
虽然是以一种十分意外的方式，和雨宫归蝶搭上联系，但不管怎么说，他也能够近距离对其进行观察和考量。
没错，正如雨宫归蝶对他不放心，他同样也对雨宫归蝶有着觊觎之心。
顺带着，如果可以以雨宫归蝶作为渗透雨宫神社的突破口，那就再好不过了。
天神市的守护者，内部疑似拥有神灵……无论是哪个，这种完全不在他控制内的神社，都令他如鲠在喉。
因此，第一个目标，白石晓已经在心中悄然确定下来。
——收编雨宫神社。
如果无法对神社内的巫女进行收编，那就毁掉。
总之，在他居住的地方，不能存在不受他控制的势力。
接下来，可以扩张人手了。白石晓内心补上了这一句。
既然目标已经确定，那就需要足够的人手，替他完成第一块拼图。
不到关键时刻，他这个神灵，不能暴露在阳光底下。
回到家，白石晓把书包挂在卧室的衣架上，然后打开，拿出作业本，走向书桌。
他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将今天布置的作业做完，接着开始手写检讨书。
检讨书的大概内容，他已经想好。一万字看上去很多，但只要持续不断的注水，比如把一些词重复利用，一句话用不同词汇组成，重复个十几二十遍，再以他超越人类极限的手写速度，耗时比用一般人用电脑打字还要更短。
“大哥哥，你找我吗？”
卧室的窗户打开，花子娇小的身体从外面飞了进来。
白天白石晓和清水言叶都需要上学，能够二十四小时自由行动的，只有花子一人。
至于清水言叶的式神雨女，需要留下守卫清水神社，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自由行动。
可是，即便花子拥有很多闲暇时间，但终究只有一个人，交给她的任务，进度也完成的十分缓慢。
白石晓也没有怪罪，毕竟他这边人手不足是事实，花子已经十分努力在完成他交代下去的工作。
“你的任务完成怎么样了？”
白石晓停下书写，扭头看了花子一眼。
“抱歉啊，大哥哥，操控电子机器能力的魔物太偏门了，我今天又在东区逛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这类魔物的踪迹。要不要我去别的城市寻找？对于东京等地方的环境，我也是比较熟悉的。”
花子走过来，满脸歉意的回答。
白石晓摸了摸她的脑袋。
花子可爱的脸上就浮现红晕，露出十分舒服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喜欢黏着主人汪汪叫的小狗狗一样。
“不，没必要跑那么远，而且这本来就是一个长期任务，不急于一时。这个任务只要平时顺带着进行就行了，接下来，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
白石晓用温和平淡的语气开口。
“是要花子去砍人吗？”
花子抬起自己的小脑袋。
白石晓哑然失笑。
他并未说话，而是把手从花子的脑瓜上拿走，打开书桌左边的抽屉。
只见抽屉里堆满了一颗颗眼珠子，在抽屉打开的瞬间，这些眼球就脱离了地球引力一般，井然有序的漂浮了出来。
这些眼球统一有着黑色的瞳孔，乍一看和普通人类的眼球没有区别。
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这些眼球周边，竟然连接着一根根如发丝纤细的神经纤维。
犹如拥有生命一般，眼球中的黑色瞳孔左右晃动，来回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布局，目光里充满了人性化。
“这是‘觉醒之眼’，是我用身体的边角料，制造出来的超凡道具。”
白石晓念出这些眼球的能力。
“觉醒之眼？有什么用？”
花子迷惑的看着这些眼球。
“它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类，成为觉醒者。”
白石晓这么开口。
虽然话语的内容在外人看来十分惊世骇俗，但他的语气始终平静，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花子则是瞪大眼睛，充满不可置信。
虽然她知道大哥哥作为神灵，能力神威莫测，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可以批量制造觉醒者。
“不过，这是存在缺陷的。通过‘觉醒之眼’成为的觉醒者，上限只能达到最低等的G级，小概率可以达到F级。”
“那使用者的寿命呢？会因此被消耗吗？”
花子拿着一颗觉醒之眼，放在掌心里仔细观摩。
如果只是上限成长，在花子看来绝对不是问题。
本来觉醒者的自我觉醒，就是万中无一的概率，甚至更低。
因此，这种能帮助人类强制觉醒，掌握超凡力量的道具，才显得弥足珍贵。
她过去也见过类似功能的道具，虽然能促使人类成为觉醒者，成长上限也更高，但是却会损失使用者的生命力，风险极高。
白石晓摇了摇头。
“不，除了上限被限制，和正常自我觉醒的觉醒者一样，不存在消耗生命力的隐患。”
虽然利用觉醒之眼觉醒超凡力量的人类，在他眼里和炮灰没有区别，但他也不打算将这些炮灰，当做一次性消耗品。
他觉得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眼光要长远一点，不能只注视眼前利益，要有长久规划。
这样一来，也可以提高下面人的忠诚，无论是谁，都不希望被人当做一次性消耗品，被卸磨杀驴。
即使嘴上不说，心里面也会产生怨恨，不利于管理。
“这里一共四十颗觉醒之眼，你拿去和言叶对半分，遇到合适的人，就把觉醒之眼交给对方。”
“好的，大哥哥。”
花子虽然可惜不是砍人的任务，但发展人员，也比漫无目寻找特定魔物这种事要有趣的多。
“不过，大哥哥，这些人要以什么名义进行管理？”
花子知道白石晓要成立一个以自己为领袖，眷属为骨干的组织机构，既然如此，组织的名称，也要取上一个才行，这样也能让下面人更有凝聚力。
白石晓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花子手里握着的白色眼球，又扫了一眼漂浮在周围的眼球。
“组织的名字，就叫做‘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