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扭曲与封印的魔眼
周末。
由于花子通宵把自己的冬假作业肝完，白石晓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
无视了花子那虚弱且幽怨的眼神，白石晓走出卧室，到一楼的卫生间，开始洗漱。
随后在厨房简单做了三人份的早餐，吃完之后，他就带着花子出门。
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花子漂浮在数百米的高空中，将自己的气息隐匿起来，跟在白石晓身后。
成为神灵眷属之后，花子隐匿的能力，不再局限于‘厕所’这一地点，可以实时隐藏自己的气息。
当然，空间跳跃能力，还是没办法脱离‘厕所’来施展。
但空间跳跃的距离，却是得到大幅度增强。
原本的花子，只能在以自己为中心，一千米以内的厕所进行转移。
现在范围扩大到了十公里，让她可以发挥的空间更大。
即便是白石晓，也觉得这样的花子，特别能干了。
起码在天神市之中，有了初步横行的能力。
……
清水神社。
白石晓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
小山坡的鸟居入口处，在那里做着每日清洁工作的，并不是清水言叶本人，而是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
披散着一头笔直柔顺的冰蓝色长发，一双明亮的眼眸，也同样反射出冰蓝色的光芒。
姣好曼妙的身体，包裹在红白的巫女服下。
如果仅从外表来看，的确是一位圣洁的巫女，但是她身上却散发着和巫女截然相反的邪异气息。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人形魔物。
“抱歉，这里不提供参拜服务，请离开吧。”
蓝发巫女抬头看了一眼出现在鸟居入口的白石晓，声音不耐烦在冷淡的空气里传播。
白石晓还未开口，花子就从高空飞落下来，在距离地一米左右的半空中停下。
她那黑色的眸子，饶有兴趣打量着眼前的蓝发巫女。
“是雨女啊，很少见的妖怪呢。”
作为日本百鬼夜行中著名的百鬼之一，雨女的实力十分强大，花子听说雨女中的某些个体，甚至可以达到上级魔物的罕见水准。
对比大部分上限只能达到下级与中级水准的魔物，雨女无疑是潜力巨大的妖怪。
“花子吗？”
蓝发巫女——雨女，只是扫了一眼，顿时认出了花子的身份。
“杂鱼魔物快点给我离开。”
雨女冷冷嗤笑起来。
区区花子，她当年横行之时，一手就可以捏死好几个。
这种最低等的魔物，在她看来，不过是魔物之耻，活着只是浪费粮食。
“大哥哥，我可以砍死她吗？”
花子也不恼怒，只是转过头，向着白石晓征求意见。
“她应该是言叶的部下，注意分寸即可。”
白石晓开口回应。
“那就稍微给她一些教训好了。”
花子脸上绽放一抹令人悚然的狞笑。
于是，她全身衣裙鼓动，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涌蠕动。
随后在雨女震惊和不解的眼神中，猩红如血的触手从花子的袖口与裙下，滚动翻涌，如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一根根猩红触手，形成了红色海啸，铺天盖地的围向雨女。
雨女短暂的震惊后，立马反应过来，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像柳絮向后飘去。
她的右手不知何时已手持一把红色纸伞，撑开在头顶。
空气里的温度迅速下降，白石晓感觉脸上丝丝冰凉，不由得摸了摸，有湿润的水迹。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浓厚的乌云遮住日光，天色阴沉，如白色丝线的雨滴，笼罩住整个清水神社的领地。
白石晓伸出掌心，任由冰凉的雨滴落在上面，淡淡的刺痛感涌向大脑。
花子同样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这些雨滴落在身上，就有一种针扎、火烧的疼痛感，通彻她的四肢百骸。
暴露在外的猩红触手，表面出现锈蚀般的灼烧痕迹。
花子意外挑了挑眉头，她没想到这个雨女，竟然拥有领域类型的作战方式。
如果长久在这种不利的环境中作战，就算是她，也得大吃苦头不可。
而且对方一开始就在拉开距离，很显然不打算近身和她作战。
很谨慎的家伙。
“认真一点好了。”
花子眼睛闭合，随后睁开。
眼白一片漆黑，原本浑圆乌黑的瞳孔，绽裂开来，形成了两个猩红色的旋涡，旋涡的核心深不见底，仿佛能够吞噬人心。
不同的是，左眼的红色旋涡状瞳孔向右旋转，右眼的旋涡瞳孔，则是朝着左边转动。
雨女握着手里的红纸伞，心里一突。
紧接着一阵撕裂的疼痛从左手上传来。
她不由得痛苦闷哼一声，低头一看，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了扭曲变形，小臂无力的垂落，像是一块破布任由风吹摆动，鲜血直流，与地面上的雨水混合流淌。
一股无形的力量，竟然将她左手的小臂直接扭断。
“哈哈，这力量真是太棒了！简直是最佳的猎杀工具啊！”
花子感到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愉悦的心情充斥胸腔，一口气爆发出来，让她脸上的狞笑更加肆意狂放。
以至于白净的脸蛋上，都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雨女吸了一口空气中湿润的冷气，眼中的骇然怎么都遏制不住，身体都在恐惧的颤抖。
这到底是什么？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一条手臂就被轻而易举扭断，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如果刚才对方朝着她的脑袋凝视……雨女不敢想象下去了。
她不过被关了三十年，一个杂鱼魔物，都能如此强大吗？
毕竟花子这种魔物，在她那个时候，就是比杂鱼还杂鱼。
她有些接受不能。
外面世界太可怕了！
她现在十分怀念地牢里的平静生活。
虽然自由被限制，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呐，接下来，要扭掉你哪一条腿呢？我可以把选择权交给你哦。”
花子飞翔在半空之中，逆转的双旋涡血瞳，恶意满满凝视着雨女包裹在红色巫女裤裙下的双腿，在考虑把她的哪条腿给扭断。
但是，雨女哪个都不想选。
身体迅速后退，与花子拉开更远的距离。
“没用的呢。”
花子双瞳微微放大，任由狂风暴雨侵蚀身体，浓黑的怨气从小小的身体中喷薄而出，四周的空间都开始迅速染黑，如同一尊盖世妖魔，降临人间。
就在她的能力再次发动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波动，包围住她的四周。
花子感觉到身体一阵乏力，无论怎么使力，都无法通过魔眼发动扭曲的力量，攻击雨女的身体。
花子感应到了什么，看向神社的深处。
一名红白的巫女服少女，踩着泥泞的雨水，身上披着一层圣洁的霞光，纤尘不染迈步。
脚步声清脆，哪怕是在暴雨之中，也能清晰可闻。
黑发少女漆黑的瞳孔裂开成血色六芒星，散发出诡异邪魅的赤红光晕，与身上的圣洁格格不入，就这么凝视着半空中的花子。
“这就是大哥哥所说的封印魔眼吗？和花子完全不一样的能力呢。”
花子只好将眼睛退回正常的状态，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十分不妙。
雨女也是松了口气，撤下天空的暴雨，收起红色纸伞，捂着残废掉的左臂，来到少女的身后。
只不过她此刻看向白石晓和花子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嚣张，而是畏畏缩缩。
“抱歉，我的人给您添麻烦了，殿下。”
少女正是清水言叶，在花子熄火之后，她也褪去了自己的魔眼状态，快步来到白石晓面前，微微歉意的鞠了一躬。
“没关系，你的人很不错。”
白石晓摆了摆手，并没把这种事放在心里。
听了这话，清水言叶心里泛着嘀咕，人很不错？
什么不错？是实力不错？还是姿色不错？
要不，晚上把雨女送到殿下的房间？清水言叶脑子里开始脑补，并反复揣摩白石晓刚才那番话的潜在意思。
好像是在暗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夸赞。
“你的人刚才可是骂了花子呢。”
花子这时从天空飞下来，指着还在瞪视自己的雨女。
清水言叶扭头瞥了身后的雨女一眼。
这件事是自己的式神有错在先。
花子的确是杂鱼，但这个花子显然不是，而是一个自行打破自身限制的都市传说，不然也不会被她的主君招为眷属。
雨女无奈，只好低着头，低声下气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下次还敢。雨女心里哼哼着，她可不是什么心胸大度的妖怪。
区区花子，早晚一天把她塞马桶里冲走。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花子打败，要是被其他同类的雨女知道，还不被笑死？
“我感觉你心里在骂我。”
花子顿了一下，眯起眼睛。
“没有。”
雨女直接否定。
“是吗？”
花子不信，总觉得这个雨女不像个老实本分的好妖怪。
毕竟刚一见面，就骂她是杂鱼。
太没有礼貌了。
虽说她的同类，确实十分杂鱼。
“好了，别闹了，花子。”
白石晓摸了摸花子的脑袋，示意她到此为止。
“好的，大哥哥。”
花子露出享受的表情，声音乖巧可爱，不再理会雨女。
清水言叶看到这和谐的一幕，脸色怪异。
难道殿下是萝莉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