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废史立牧
陈亮昨日做的不对，转过天来便让枣祗送了些东西去蔡府。
蔡琰见到枣祗，问道：“你家将军不来吗？”
枣祗说道：“将军怕蔡小姐还生他的气，这才让我来送东西。”
枣祗当然看出来陈亮是喜欢蔡琰的，自是十分恭敬。
“好吧。”蔡琰见陈亮没来，有些失落。
不过她想到陈亮毕竟也是两千石的高官，回雒阳来肯定有正事要干。
此时的陈亮确实有要事。
他被何进叫到了大将军府。
不过让陈亮感到奇怪的是，这次袁绍没在此处。
“大将军今日招我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陈亮问道。
“前两日子瑜之言令我茅塞顿开，我已经向陛下建言。”何进说道。
“哦，陛下作何答复？”陈亮好奇结果。
何进并没有回答此事，反而说了另一件关于天下大变的事情。
“子瑜回来前几日，太常刘焉向陛下提议用宗室与重臣为州牧。
这州牧凌驾于地方的刺史、太守之上，来安抚一方百姓，他本人自请去担任交州牧。
我看的出来，他是看这天下纷乱异常，想要去交州躲清净去。”
陈亮：这不就是废史立牧吗？不过怎么是交州，刘焉不是益州牧吗？
何进继续说道：“交州是天高皇帝远，但却不是个好去处。
之前交州刺史朱符向交州各地收取重税，引起民乱被杀。
交趾太守士燮是当地最大的士族，已经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了。
刘君郎可能是想到这点，所以又与陛下提议，要去做益州牧。”
陈亮：这才对嘛。
“哦，那大将军此言与我有何关系？”
“前次在此，你不是提议宗正刘虞去就任幽州吗？
刘焉这一获封益州牧，同时，陛下也就让刘虞去做了幽州牧。”
陈亮这才知道，这几天朝堂里的事情还挺多的，但这些其实与他也无甚影响，甚至也不应该由何进来告诉他。
何进说完这些，清了清嗓子，说道：
“子瑜，其实今日找你来，确实有些关于你的事情要谈。”
何进终于要进正题了。
“子瑜你是知道的，我妹妹是皇后，为陛下育有一子，乃是大皇子刘辩。
只不过陛下更喜欢王美人所生的二皇子刘协，所以一直没有立太子。
我这个大将军看似权倾朝野，不过只是在夹缝中做人罢了。
上有陛下，中间有世家、宦官，下面又是各地不断的造反。”
何进一脸愁容的看着陈亮。
陈亮觉得何进有些交浅言深了。
“子瑜，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正是因为你的能力出众，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也遭到了他人的妒忌。”
何进一副老大哥的样子，看着陈亮。
“亮只是做自己的份内工作罢了，至于他人妒忌，与我无碍。”
陈亮自是知道何进说的是袁绍，但他不想接这个茬。
何进见陈亮不接话，便继续说道：
“子瑜你的功绩太大了，挡了别人的路了。
我的府掾，袁绍，他自诩士人楷模。
之前就敢顶着宦官的压力，为士人提供庇护。
但是现在士人之中讨论的都是子瑜你啊，这样袁绍如何不妒忌你。”
“本初兄，不会吧。”
如果看陈亮现在的表情，那一定是一杯很浓的绿茶。
“子瑜还是涉世未深，官场之上相互倾轧之事太多了。
远的不提，之前两次党锢之祸犹在眼前啊。”
”多谢大将军提点在下。”陈亮回答道。
“我何进也是不愿子瑜年纪轻轻就被这些腌臜事添堵。
仗着我这身份，也能为你遮挡一些。”
何进一张帅脸，看着陈亮。
“亮在此谢过大将军关心。亮一定记得大将军对在下的抬爱，若大将军有所需求，亮也自当尽心竭力。”
陈亮自然知道何进想要什么，也就顺水推舟，为自己在朝堂中找一个重量级盟友。
而且相对于宦官来说，何进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好！好！”
何进连说三个好字，显然是心情十分的好。
“若子瑜以后有何麻烦事，尽管来找我。”
看着眼前大包大揽的何进，陈亮觉得他之前对袁绍应该也是这种态度。
陈亮又和何进攀谈片刻，便就回家了。
回到自己家，没想到家中竟有客人在。
“子瑜回来了。”
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
陈亮赶快上前，“兄长怎么来了？”
皇甫坚寿笑着说道：“家父知道子瑜来雒阳几天了，却没有去家里看看，这不让我来看看你吗？”
陈亮一拍脑门，“怪我，这几天事情太忙，还没来得及去看世伯。”
“父亲知道你有事在身，这才让我来找你，给你带个东西。”
皇甫坚寿拿出一卷蔡侯纸制成的书籍，交到陈亮手上。
“这是？”陈亮接过书籍。
“这是家父这多年来的行军纪要。”
陈亮连忙要把书籍还给皇甫坚寿，“这太贵重了，实在是受不起啊。”
“子瑜就别推辞了，父亲十分看好你。
而且就我这身体，这辈子应该与战场无缘了，总不能让这东西失传吧。”
皇甫坚寿把书放到陈亮手上。
陈亮双手接过书籍，“那就多谢世伯了，也谢谢兄长。”
“好了，我家你也不用去了，你现在树大招风。
父亲想过几年轻省日子，可不想再被人盯上。”
皇甫嵩自打上次讨灭羌人失利，被灵帝罢官，一直到现在。
“世伯是要解甲归田，马放南山吗？
他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吧。”
皇甫坚寿说道：“这确实不是家父想法，家父还是想为朝廷效力。
不过当今朝局如此混乱，我却不想让父亲再去了。”
陈亮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前几天已经向大将军举荐过世伯了。
还是让他去凉州，朝堂上下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再者说，出去了总比留在雒阳好。”
“这...好吧，我回去与父亲说说。”
皇甫坚寿听到这个消息，赶紧走了。
待皇甫坚寿走后，陈亮迫不及待翻开书籍，上面不光有皇甫嵩的兵法战术，还有他叔叔皇甫规的用兵心得。
这叔侄二人都在边境多年任职，书上记载了他们对少数民族的剿抚政策。
陈亮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获益良多。
接连几天陈亮都在家中研读这本纪要，废寝忘食，吃饭睡觉都在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