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矛盾激化
由于并州境内并不太平，陈亮带着枣祗和吕范带着五百骑兵从上党顺下，过河内进入雒阳。
何进专门给陈亮的士兵在偃师安排了营地，陈亮留吕范在偃师，自己带着枣祗去雒阳。
陈亮进城，将三人带到廷尉府交给廷尉，由廷尉依律执行，之后便来到大将军府，面见何进。
“子瑜真是朝廷栋梁之才，这屠各胡叛乱才半年就已经平定下来。”
何进见到陈亮，直接热情洋溢。
“大将军过誉了，亮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陈亮不知何进找自己来的目的，还是谦虚为好。
“子瑜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谦虚了。这样自谦，可是不给我们这些庸才留余地了。”
袁绍作为大将军府掾，自然也是在此，但他说话之中似真似假地带了些刺。
“诶，哪里的话，我倒是喜欢子瑜这样的性格。
朝堂上那些人，没有功劳都要自己给自己说些功劳。
有点小功更是眼睛都到天上去了，骄傲跋扈。”何进把话接下。
“不知大将军今次找我前来，有何事商议？”陈亮问出自己来此的原因。
“子瑜啊，你这半年在并州与胡人作战，对朝廷情况可能不太了解。
凉州你是去过的，上次张温小胜一阵后结果又败。
凉州刺史程球又是个没用的，不管激化了当地矛盾，还把汉阳太守傅燮给害了。
现在又冒出来个王国，手下跟着之前的韩遂和新反的马腾。
朝廷只能控制住长安的安全，至于三辅，时常受到他们的袭扰。”
陈亮还真不知道凉州局势如此紧张。
韩遂和马腾他是知道的，看来一时半会儿这凉州是安稳不下来了。
一旁的袁绍也开口说道：
“不光凉州，幽州的张纯、张举也非常棘手，他们勾结鲜卑人丘力居，共同作乱。
之前一度打到青、冀二州，现在也只是与他们在渔阳对峙。
这些还只是边境作乱。
上个月，我老家汝南又有黄巾余孽作乱，自称葛陂黄巾，把平舆在内的附近几县全都攻下来。
太尉曹嵩因此被陛下免官，告老还乡了。”
陈亮听着何进和袁绍给他说着东汉各地的军情，不禁感慨，果然是一副乱世之兆。
“所以大将军叫我前来是想让子瑜去其中一地参与平叛吗？”陈亮问道。
“我确有此意。”何进点头。
“子瑜乃大汉栋梁之才，肯定会为朝廷分忧的吧？”袁绍拿话架住陈亮。
陈亮心想，这是来者不善啊，是看我在并州权势过大也给我换的地方了。
这三个地方陈亮是一个都不想去。
凉州陈亮去过一次，那里的羌人可是明晃晃的反朝廷，民族矛盾太大了，是陈亮解决不了的。
幽州又太过偏远，虽然是占据边角，地理位置优越，但是距离雒阳这个政治中心太过遥远，无法在接下来的变局中插手。
汝南倒是个好地方，可惜那里也是袁氏的大本营，自己去那等于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
想到这，陈亮向何进作揖道：
“大将军，凉州之地，亮当初不过侥幸胜了一场，还是多亏斄乡侯董卓帮忙。
若是想要平定西北，还是要靠宿将才行。
满朝文武之中，唯有皇甫将军有这个能力。
至于在下，也只能维持现状罢了。”
陈亮举荐皇甫嵩去处理凉州之事。
皇甫嵩自从上次失败之后，一直赋闲在家，不过对于凉州羌乱的处理，肯定没人比他更在行。
“幽州之地偏远，而且乌桓也不似屠各胡般集体反汉，不过是丘力居一人所为。
宗正刘虞，原为幽州刺史，在乌桓中素有威望。
若让宗正返回幽州，定能化解幽州危局。
至于汝南黄巾，不过疥癣之疾，遣一上将自可破之。
况且亮乃颍川人，三互法下，自不能去豫州为官。”
陈亮侃侃而谈，把这个难题破开。
何进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赶紧记下陈亮推荐的两个人。
一旁的袁绍眼神转动，说道：
“子瑜，凉州、幽州之事无妨，但三互法已然名存实亡，只要你不在颍川为官即可。
子瑜是真的遵守汉律还是找借口想要坐镇一方呢？”
袁绍此话一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之前陈亮已有感觉，袁绍对自己有敌意。
只不过之前都是背后用计，今天却直接说出口来。
陈亮也不惯着他，开口回怼：
“我倒是听说汝南大部分官员都是袁氏的门生故旧啊，看来本初对三互法的研究不深啊。”
何进写完名字后，赶快打圆场。
“子瑜，本初不过是有些心急，说错话了，别往心里去。”
“亮自然没往心里去，只是并州左近，南匈奴也有异动，再加上白波军与黑山军，恐怕只有我坐镇并州才能稳当。
今日之事，也是亮唐突了，在下先行告退，不留此惹人生厌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陈亮留下一句话，便起身告辞了。
“在下今日失态，请大将军见谅，在下也先行告退了。”
袁绍面无表情，行礼完之后也径直走了，只是步伐比平时都要快些。
何进留在原地，嘴角若有若无一丝笑意。
对，就是这样，这样我才能居中调和。
袁绍回到自己的府邸，把今天来拜访他的人都请出去，让他们明日再来。
袁绍在花厅内面色通红，不断喘着粗气，显然已是气急。
正巧今天“八厨”之一的张邈也在，听说袁绍今日不见客，便过来看看自己这位奔走之友出了什么情况。
张邈一进来看到袁绍这幅模样，便知道今日袁绍肯定受气了。
“本初，那何进不过是南阳一屠户，只是靠自己妹妹幸进而已。
咱们现在只是靠他来与十常侍交锋罢了。
他要是惹你生气，等到宦官势力一除，他也就无用了。”
张邈只道是何进让袁绍生了很大的气。
袁绍听到老友来了，怒气渐消，喝口水缓了一下。
“不是何进，是陈亮。”他把大将军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邈听后，也是怒气十足。
“这陈亮也是士族出身，竟对你这士人楷模不敬，他这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拥兵自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