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伤感故事
“这法子可行……”
白泽三根又白又蓬松的尾巴尾巴在空中绕了一圈,大长腿一支棱坐了起来,狭长的魅眸看着身后:“你说呢,四妹?”
四妹,就是青雉,一头黑长直,墨绿色的头发,坐在那里不怎么说话。
作为一个修行“潜行”的女修,她时时刻刻都准备着从原地遁走,这就是超越白泽的心性。
“可以,我听说那叫徐兴的衙役,一身正义,给附近百姓做主,如果这是传言,正好用咱们青丘狐族的规矩破了,晾来也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
国不可一日无君。
家不能一日无主。
青云县城也派来了新的县令。
这次的县令府邸都设在青云县城,而且县令是个三四十岁的年轻汉子,饱读诗书,对人没什么成见,知书达礼,对武夫也是客客气气,从来没有扬文抑武的倾向。
一家五口。
县令李青,夫人戚秦氏,十六岁的姑娘李如意,还有十五岁喜欢练武的儿子李强,十岁的丫头李楠楠,在县衙大排宴宴,宴请徐兴一干人等,还有斩妖司的众人吃上任宴席。
徐兴那日喝了一顿酒,花了十来两银子,县衙的衙役抱着徐兴痛哭流涕,诉说这么多年在县衙当差,和妖魔抗衡的不容易。
如今,终于熬出了头。
这一切,都是拜徐班头所赐。
信任县令家宴之上,徐兴已经把洗髓丹用妖魔寿元全都催化,果然收获颇丰,将之前所有的大成功法,全都推演到了大圆满的水准。
其中,能达到第一境标准武学的,是猩红刀意,神魔寂灭刀法,还有牛魔不坏之身。
其余的差一点。
而此时,徐兴的妖魔寿元,还剩下九十八年。
这么点妖魔寿元,想要推演斩妖司的武学功法,那是痴人说梦,徐兴特别清楚这条路多难走。
如果过几天想清楚选择了哪种功法,自己的妖魔寿元必须跟上,否则自己的武学就断档了,这地方的妖魔也少了很多,很难再大量的积累。
“我说徐班头,你说天下读书人和天下习武之人,如果就剩下一个,孰轻孰重?”
正在吃酒的李青县令,忽然停下筷子,问了这么一句。
徐兴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思索了片刻道:“大概是一样重要,文能安邦,武能定国,都是互相辅佐而成……”
“哈哈哈,徐班头谦虚了,在下看来,武能定国是真,文却未必安的了邦,否则也不会有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了…”
新任县令李青意兴阑珊,仰头又喝了一口。
似乎,此人遇到过什么大事儿。
“嫂夫人,为何县令大人如此表态?”徐兴斟满一杯酒,想要敬酒,县令李青补堪酒力,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县令夫人是个三十四五,颇有姿色身段的妇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刚才一直给丈夫和客人们斟酒,很懂礼数。
此时闻言轻轻一笑:“夫君虽然是文人,但是重文轻武是有原因的……”
她看了一眼身边三个儿女,似乎在回忆往昔,对着月亮道:“十九年前,我和夫君还没有孩子,夫君十年寒窗,这是在这样一个月夜,进京赶考,可是遇上了强人抢劫……”
正在后面喝闷酒的周一伟嫉恶如仇,啪的一拍酒杯,抬起头来:“谁,谁敢抢夺县令大人?何时何地?!”
黑太岁李刚把他手一压:“十六年前的事了……”
“哦!”周一伟表情萎靡下来,看了徐班头一眼,再次酒入愁肠起来。
“然后呢?”旁边的李雪琴用白皙的手指捏起来瓜子,塞进小嘴里,兴致勃勃像个吃瓜群众。
县令夫人戚秦氏缓缓道:“那一晚,在破庙里面,强人不仅抢夺了我家夫君进京赶考的路费,还准备将我…将我玷污……
夫君情急之下,表示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祖产,还有房屋地契给那伙强盗,能换的妾身的一身清白…”
说到这里,戚秦氏一脸的悲伤,双手紧了紧衣裳,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不堪回首的晚上。
“然后呢?”
就连靠在远处井口边的吴京都说话了,他一口菜也不吃,只是坦露着胸膛,喝了十几瓶竹叶青,时不时看徐兴一眼,似乎随时想找他干架。
直到听到新任县令这个故事,才转移了注意力。
“然后,谁知道那伙强盗拿到了夫君的房屋地契,却翻脸无情不认人,反而把我夫君毒打了一顿,然后将我夫君绑在我跟前,说是…”
说到这里,戚秦氏反而脸色红晕,和刚才扭捏的表情,大不一样。
这让李雪琴和吴京等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些奇怪。
徐兴心里面却不以为然,时刻想着怎么积累妖魔寿元,然后和斩妖司要一本什么样的功法。
“快说啊嫂夫人…”
“嫂夫人,快快不要吊人胃口,那伙强盗为什么将县令大人绑到你身边,他们要干什么?”
众人本来正在庭院里面喝酒划拳,结果被这个故事全都搞得心痒难耐,想知道事情的结局。
想来也应该是好的,否则不可能县令一家子在这里十几年后还安好无恙,坐在这里和人们唠家常。
“那伙强盗,竟然惨绝人寰,灭绝人性,说是把我夫君绑架到我面前,让他亲眼看着别人怎么一个个凌辱我……”
说到这里,戚秦氏嘤咛一声,竟然掩面哭泣起来,高耸起来的肩膀一抖一抖,伤心不已。
啊这……
在场的人全都停止了喧哗,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任凭傻子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一些武夫远远看着戚秦氏风韵犹存的体态,还有哭泣时候时隐时现的小麦黄锁骨,肌肤,想象着当时香艳的场景,忍不住有些血脉偾张。
然后呢嫂夫人,盗贼们把你那啥了吗……徐兴心里面问了一句,但是总不能说出口。
看向县令夫人身畔三个孩童,表情却什么异常,只是自顾自往嘴巴里面塞糖果,似乎对这个故事司空见惯,耳熟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