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何必硬要改变
“各位乘客，请注意自己的行李，钱包，如果有事情可以在每节车厢位置找到列车的呼叫器。”
“请大家...”
推着小车的乘务员一怔，有些无奈的瞧了一眼身旁座位。
李茂和宋玖也立刻起身，彼此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慌张的正襟危坐。
“你叫什么？”
李茂一愣，看向乘务员指着自己赶忙开口：“同志您好，我叫做吴志攀。”
“吴志攀对吧，我记住你了，下次，不，如果你跟你的女同伴还这样，我会把你赶下车。”
李茂立刻点头，可还是忍不住发问：“就赶我吗？”
乘务员瞪了他一眼：“不然呢？”
“哦...”
李茂尴尬的挠了挠大腿，不过看他态度诚恳，乘务员也没在意。
不过临走前把宋玖叫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这丫头回来的时候得意洋洋的。
“说啥了？”，李茂看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她中彩票了呢。
宋玖哼了一声说：“乘务员姐姐告诉我，虽然我们关系在这里，但你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我。”
“如果你再这么下去，那么别说到上海，在半道上就给你扔下去！”
李茂顿时有些无奈，合着到最后自己一点场面没有。
“怎么？你不开心了？”，宋玖贼兮兮的靠了过去，一双大眼睛盯着李茂不怀好意的笑着。
李茂看向窗外：“没有。”
“那我渴了~水递给我~”，宋玖张牙舞爪的向后一躺，一条腿直接搭在了李茂腿上。
李茂无奈，将脚底下的水递了过去，可她还没完：“我拧不开~”
“给我。”，李茂将这瓶青岛崂山矿泉水拿了过来，轻轻一扭，又递了回去。
1977年出现我国唯一瓶装水，青岛崂山矿泉水。
说实话现在大部分人们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把水装瓶里喝？
要知道不说京都，就算是李茂他家那边还是几个筒子楼共用一供水站，房顶有道门，水龙头开关锁在里面，管子伸出来老远，放完水关好还要锁上门。
从去年冬天开始的改造，自来水上高楼，水缸改作米面缸有水泵往楼顶抽水。
这两瓶水还是李茂在火车上买的，当时宋玖很抗拒。
现在还没有彻底开始这个阶段，不过往后水也能卖出来一个牛哄哄的公司。
九十年代，水的名堂越来越多。
纯净水、磁化水、离子水、天然水，还有富氧水、活性水、弱碱水，弱酸水，乱七八糟的。
如果没记错李茂之前还在自家楼下超市买了一瓶叫做‘白开水’的水...
现在想想人家是真的会做生意。
而目前为止，在外面售卖的矿泉水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
至少李茂在京都的时候就见过，别的还真没有。
“哈~”
“小李子~给我揉揉腿~”，宋玖可没有李茂这种看到什么事情，就开始思考的性格。
大大咧咧才是她。
“你确定？”，李茂突然转头，让宋玖有些不解：“怎么了？我让你给我揉腿不行吗？”
李茂低头瞧了一眼宋玖的裙子，她一条腿搭上来足有五分之三的白皙皮肤都在外面。
她觉得没事~那就揉呗~
手刚下去，那温热的感觉瞬间让宋玖反应过来。
腿一收，慌张的说：“不用了！”
小脸瞬间通红，伸出手把裙子往下捋了捋这才抬起头看向李茂哼道：“看什么看！”
我真揉了你又不高兴。
“关灯了，注意财物。”
乘务员打着哈欠又从另外一个车厢走了出来。
十点关灯，而李茂他们是明天早上十点多到达，现在也应该休息休息。
不过现在火车上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刚上车的时候李茂不知道宋玖也跟了上来，在这之后，除了李茂自己也睡觉，不然宋玖都是在窗口那边。
“进去吧。”
“我为什么要挨着窗户，我在外面不好吗？”
宋玖鼓着嘴，挨着窗户又热又挤，尤其是那个窗帘还扎脸。
“你在外面我不放心，去，进去。”，李茂站起身，刚说完也没注意到宋玖忽然出现的笑意。
这丫头也不反抗挪着屁股蹭了过去，靠在窗口的时候又说：“李茂，我肩膀疼。”
李茂刚坐稳，想了想拉着宋玖靠在了自己肩膀上：“你靠我这边。”
“那你靠什么？”，宋玖抬起头，黑暗中也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车厢内的温度有点热乎乎的。
“我靠一身正气。”
李茂实属无奈，按道理来说他靠窗户能一路直接睡过去，可是现在却不行。
好歹她也在这里，那就好好照顾。
靠里面安全，自己也省点心，顶天了颈椎有点累。
“没看出来，你还有一身正气呢。”，宋玖靠在李茂肩膀上，戏弄的说。
“睡觉吧你，下车了请我喝饮料，不然你都对不起我的脖子。”，李茂向后靠了靠，感觉舒服一点才闭上眼睛。
但过了一会，宋玖小声问：“下一站，我们买个罐头吃好不好？”
“我感觉嘴里头没什么味道，你说是不是那个牛奶有毒呀？”
李茂闭着眼说：“我说了，那个是炼乳冲兑的，齁甜不说越喝越渴，嘴里没味是正常反应。”
宋玖辩解道：“胡说，张楠他爸拿过来的花生蘸不也是炼乳做的么？吃起来可香了。”
“那是饴糖。”，李茂无奈的侧过头，透过黑暗看向她那双闪闪发光的双眸。
可宋玖全然不在乎，反问：“我不听，明天我还要喝，你买不买嘛~”
“买。”，李茂叹息中带着笑意，侧过头从黑暗中找寻了一个就在身边的身影，似乎不用看见，他就能想象到宋玖现在是什么表情。
其实他很彷徨，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回去后，或者在这里一切其实早就注定了筹码。
一天一天的过去，筹码会越来越少，直至他们回去这筹码很有可能会消失。
宋玖不会主动问，也不会主动说一些过分的话。
因为李茂了解她，自然宋玖也了解李茂，所以她不会问，不会说，不会让李茂觉得难堪，让他为难。
两个人太熟悉彼此了，也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明明知道，但却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
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跟开始一样，跟结束一样。
只是这趟旅程的结尾才会出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时间有些时候就像是个庸医，却可以包治百病。
或许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个终于认识到自己，认识到从开始到现在都存在的情感。
但是却晚了一步，发现她跟上来庆幸又不知所措。
而她明明知道不会改变什么...
明明知道回去后不会有什么变化，可那次的表白始终都是一个结。
宋玖熟悉法律，根深的观念也在权衡，她知道这样是错的，对于常青来说是不公平的。
可又不甘心，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每次都是冲动的，每次都是不可理喻的。
或许这世界充满了遗憾，但她想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角落，在心灰意冷前，维护一下自己可怜而又短暂的情感。
犹如现在，惨白的月光穿过眼底，她望着窗外心中已经遐想到，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李茂，你冷吗？”
“现在不是夏末么？”
“可是我有点冷，你...你能不能抱着我...”
“那...那你一会别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