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面老外婆不知从何得知，拖着年迈的身躯一言不发抱着我回了茶县。

老外婆家中清贫，住的还是用石头砌的房子，跟我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余光明两个本来是每个月打点生活费的，自从离婚后双方都没再打过。

都是因为“我”。

奶奶在我没出生之前就已经过世了，高悬的灵堂上亡者的遗像在香烛烟气中隐约可见。

跟黄翠翠臃肿肥胖的身躯截然相反，我爸爸余光明很瘦，皮肤白，瘦弱的仿佛风吹就能倒身高1米7都不到，眼睛哭得像个发面馒头似的。

哭肿的余光明在堂前鞠躬祭拜，嚎啕的哭声与焚香交织

下葬的时候老外婆坚决不进里面吊唁，

还说奶奶是邪灵并表示不愿多说，否则惹大祸端，余光明一听气得半死，本就瘦弱的身躯突然来劲，当着众人面上蹦下跳似的指责老外婆迷信不已，虽然神婆“们受到当地人的尊敬，是人们心目中的“半个神仙“。

老外婆拘搂着背，枯黄的手拄着拐杖径直站在门口感受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不进去也不走就站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大堂里面奶奶摆放的遗体，满头银丝白发此刻衬托着脸更沧桑。

余奶奶的头七还没过，余爷爷凌晨四更走去敲余爸的门。

“咚咚……咚咚…

…咚…咚”，

余光明满眼困意的睁开双眼并示意余妈继续睡，右手揉搓眼睛地从床上爬起开门余爷爷就泪眼婆娑的抬起手抹泪的朝余爸说：“你妈说在下面太孤独了，叫我下去陪陪她。”

还说听到余奶奶现在就在窗户外面叫他，余光明瞬间困意全无背后无风却凉飕飕的，头忍不住四处张望，像是要用一双眼睛盯出余奶奶的位置。

可随即想到亲眼看着余奶奶被火化便表示“爸，这段时间应该是您老太累了，甭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随即便扶着余爷爷回房间。

看着余爷爷个子矮小瘦弱的身体双眼含泪，看不清前面的道路，扶着的手布满了老茧，不免一阵心酸。

早上黄翠翠起来，过客厅时双腿被绊了一跤转过头一看，惊恐不已的尖叫，尖叫声很刺耳：“死人了，死人了！！！”

听到叫声余光明着急忙慌地跑来。

发现余爷爷，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张开直挺挺的躺在了客厅的地上，过去一摸已是手脚凉透了忍不住的嚎啕痛哭。

看着又再次举行葬礼的余光明。众人也是深感同情的唏嘘不已，纷纷安慰道节哀。

这群人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过来，余光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老外婆，短短几天满头银丝白发已经全部变白了

老外婆这次来吊唁也摆手表示不会进里面并语重心长的说“你爸不是被你妈带走的，它喜欢趴在窗户外面，这几天晚上听到什么不要应它，也不要去看它！！”老外婆随即表示不会再来往，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便走了。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打击死余光明已经身心无力。

直到偶然间发现黄翠翠怀孕了，才重新振作起来，并想到临走老外婆说的话又联想到余爷爷那晚上说的话，便猛地下定决心马上带着黄翠翠住到宾馆，再看新的住所。

自从黄翠翠怀孕后再也没有怪事发生

一直相安无事，这件事也深深种在了它们两口子的心里。

黄翠翠分娩当日。

医院产房不断产出阵阵惨叫。

我在余光明满眼期待下出生了，可奇怪的是，其他婴儿一出生都会发出清脆的啼哭，而我不哭不笑的还发出诡异的低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