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交锋
一干人等都离开了。小院又恢复了沉寂。
小茹挑了挑灯芯，屋子里忽然亮了许多。
思珞撑开双臂，做了个现代健身动作。
小茹惊奇地说：“小姐，你现在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思珞看着小茹问。
小茹定定地看着思珞：“你现在像变了个人，完全不像从前的小姐了！反常得很。”
思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吩咐小茹去备汤沐浴。
小茹看着思珞：“等等！小姐，你脸上的痘痘今天又小了许多耶！不信，我拿镜子给你瞧瞧！”
将信将疑，思珞接过小茹递过来的镜子，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子里的面孔，发现，脸上的痘痘真的小了许多。
小茹说：“小姐，你看，是不是比白日里小了许多？”
思珞点头：“的确是小了许多，看起来，也淡了许多。怎么几日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难不成，真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物，才使得我脸上长了这许多痘痘？”
小茹说：“小姐，我听云妈说，你七八岁时便长了满脸的痘痘，破了相。那时候，你小小年纪，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别人为什么要害你呢？如果真跟你或者夫人有仇，莫若害了你性命才是！怎么会只让你脸上长了这许多痘痘？且又不疼，只是时常有些痒。还有这种奇怪的药啊？”
思珞说：“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你说，我好好地长大，对谁妨碍最大呢？”
“二小姐啊！”小茹嘴快地溜出了这句话，立刻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二小姐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想出这么歹毒的法子？”
“她年纪是小……”思珞说，“可她二姨娘年纪不小啊！梁梦岚生下来，她的亲娘必定会为她筹谋未来的人生，而有我娘在，有我这个嫡长女在，她始终只能顶着庶出的头衔。即使长大议亲，嫁给达官显贵的机会微乎其微！
“所以，我娘和我，是她们母女两个最大的障碍！你不是听云妈说过吗？我娘从前也是美貌过人，说不定胜过二姨娘呢！后来，娘脸上长了许多痘痘，不堪入目，而且，还把这病气过给了我！这中间，定有阴谋。”
“我只不过几天没吃饭，脸上的痘痘就好了许多。由此可见，那药一定是放在膳食里。今日，我们去厨房里取了膳食，证明我又开始正常进食了。明日，必会有人在我饮食里下药。明日一早，我们去厨房演一出好戏！”
思珞授意小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小茹听得频频点头，直夸小姐的妙计。
主仆二人窃窃私语了半夜，才在期待与兴奋中入眠。
翌日清早，两人早早起床，稍做梳洗，往大厨房而去。
厨房里都是些眼皮子浅的，昨日见了大小姐的行事，像个女罗刹，又得到得了管事的吩咐，都知道老爷突然很看重废柴大小姐，赐了诸多特许，连二夫人也不得干预。
今日一见大小姐，都恭敬不暇，生恐得罪了女罗刹。
思珞故意耻高气昂地在厨房里转悠着，煞有架势地这个炉子上看看，那个炉子上闻闻。厨子们都道她今日是特意来立威的。
那些炖制各种食材的器皿都是一样的，不过就是每个人的食材不一样。
思珞吩咐厨子，二小姐今儿早上吃什么，她也吃什么，非要和二小姐相同不可。
厨子们也当是大小姐在和二小姐叫板，嘴里不敢言语，心里却暗自耻笑。
思珞还耀武扬威地非要把她的食材和二小姐的食材用两个紧挨着的炉子炖。厨子们知道，大小姐今儿又是专门来找二小姐的茬的。
主子之间的争斗，厨子们管不着，只能依着大小姐的吩咐，把两个人的食材放在两个紧邻的炉子上。
杏兰来了，看到思珞和小茹，似乎有些害怕，走过来，低着头，揖了一揖，思珞故意高昂着头，傲慢得很。小茹也故意得意的哼了一声，守在炉子旁边。
思珞发现，杏兰看着她和小茹一直守在炉子旁边，显得有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杏兰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思珞对小茹说：“小茹，我要出去一下，一会儿再来，你在这里看着吧！”
小茹问：“小姐，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思珞不高兴地说：“你这丫头！难不成我去如厕也要向你报备吗！”
说完，不悦地往外走。
小茹跟上去：“小姐，还是我陪你去吧……”
“休要再啰里啰嗦！在这相府里，还有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思珞故意一边高声地训斥着小茹，一边脱下身上的斗篷。
小茹接过斗篷，思珞一低头，又训斥小茹：“看把我的斗篷都拖在地上了！你不知道我这斗篷是我祖父特意从南域带回来的水獭皮，请了帝都最有名的裁缝做的，极珍贵吗？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赶明儿看我不换了你，再找个伶俐些的，让你做粗使丫头去！”
两个人啰啰嗦嗦时，杏兰已经在炉子边独自呆了一会子，站在那里看那主仆两个喋喋不休，暗自嗤笑：“这人真是不能得势的，一得势，就了不得了！”
小茹总算是抱着斗篷过来了，她看着伸着脖子看她挨主子训斥的杏兰，轻蔑地一撇嘴，扭头望着别处。
少顷，思珞回来了，小茹连忙迎过去，要把斗篷给她披上。
小茹走过杏兰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杏兰的肩膀。杏兰怒目看着小茹，小茹指着杏兰的鼻子说：“你看什么看！好狗不挡道！”
杏兰想了想，忍住了。小茹却不依不饶，拉着杏兰的胳膊：“你弄脏了我们小姐的斗篷，你赔！”
杏兰不依了：“明明是你故意撞的我，我也没碰斗篷，凭什么要赔？你不要得寸进尺！”
小茹拉着杏兰不放，撒泼似地叫嚷着。
思珞走过来训斥：“吵什么吵，小心你们的皮！”
小茹撅着嘴，把斗篷披在思珞身上。思珞说：“还不把粥倒了，回去吃！要吵到晌午，连着午饭一起吃吗？”
小茹去倒炉子上的东西，杏兰也赶快倒了端着，恭恭敬敬地让思珞先走了，才走。
思珞临出门，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瞥见杏兰似乎好事得逞的笑意，大声道：“今儿还算懂事！我还会来打磨打磨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主子的威风！”说完，才昂着头走了。
杏兰见她们走远了，才对着她们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呸！”
厨房里的人，也都对思珞这种特意刷存在感的稚劣做法，嗤之以鼻。
回到院子里，思珞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小茹，演技不错。晌午我们再去，见机行事，一定要让梁梦岚好好尝尝我送给她的特效美容品！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杏兰回到院里，免不了要讲一番方才的事情，吹嘘一下自己如何机智地在有人守着的情景下，成功地把药放在了那个丑八怪的早饭里，又如何忍着小茹的欺负，让她们顺利地端着放了药的食物回去了。
梁梦岚冷厉地笑着，想象着思珞吃了东西后，脸上爆凸的痘痘，恨不得梁思珞的脸破成稀巴烂。
思珞一连几天，如法炮制。都成功地换掉了梁梦岚的食物。所有的人，都当是她在和梁梦岚较劲。
终于见到效果了。
梁梦岚的脸上开始痒了，接着，爆出了一层小痘痘，虽然比不上思珞的脸上那样厉害，但是，思珞已经证实了，她们母女两个的脸上，都是被同一个人下了药。
思珞在心里告慰原身：“我既借了你的身体，自当为你和娘雪此深仇！她们用的这种小儿科，我轻而易举地就能根治。我会回送一份大礼，让她们母女两个，变成天下无敌的丑中之王，而且，华佗难医。”
二夫人何许人也，她看到女儿脸上的痘痘，立刻明白，那个丑八怪一定是换了两个人的膳食。立刻采取措施，派两个人守在炉子旁边，连一只蚊子也不许飞过。
思珞也懒得再去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点粗劣的手段，她不屑。她有更高端的礼物，要送给那对母女。
院子里第二天就增派了四个丫鬟，思珞只让她们做些洒扫的粗使活儿，自己的饭菜，只让小茹去取。
对于这些新来的，思珞的确是不信任，因为这几个，都在二姨娘那儿待过。思珞和小茹，在她们面前，行事说话，滴水不漏。
日后，必须要找几个贴身心腹，在这高深莫测的相府里，建立自己的营盘。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把云妈接回来。云妈受了许多苦，该让她颐享天年了。
只不过牛刀小试，就两次获胜，思珞有足够的信心。
是时候庇护自己应当庇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