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挨打
梦思看对于这份礼物，心里是超级满意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别人花费心思的礼物。从小到大除了过年过节，父母的生意伙伴都给他这后辈送过不少礼物。更不用说那些同圈层同辈，彰显礼节或是追求也好，送的更多。
有便宜的、好看的、精美的，哪怕是一些她也觉得贵的礼物。她都无感，只因这些外物都比不上一个真心的朋友。这些礼物都是为了攀关系、炫耀、走个流程罢了。当一个人讨厌的东西越来越多，那对希望的事物便会愈加渴望。
这些这年来没有收到哪怕一个。小学时都在玩闹，认识的朋友上了初中就断联了。以为初中大家长大些，就会真心交友。可即便是贵族学校，男生也是幼稚，很多炫耀财力的礼物也是这时候收到的。同龄的白富美呢，也和普通人一样爱追星，她没有那个时间追，所以也融不进圈子。剩下的她觉得可以的，和自己一样，努力的为了证明自己比男生强而读书。争分夺秒的学。
中考得了状元，以此为由和父母说想去公立的高中，看看有什么不一样。尽管父母不同意，但考了个状元也是允许了。本以为高中了，肯定比初中成熟，公立高中肯定也没有贵族学校那般俗气。事实确实如她所想，只不过她没想一个一中的压力会那么大，大到大家无暇说话。同学周末有空了，自己却有上不完的补习班。
想起往事种种，梦思抱着灯球看入了神。
“思思你是不喜欢吗？怎么不说话了？”
直到向日开口她才回过神来，嘴角扬起笑容表达着自己的满意。
“笨猪，你那里看出我不喜欢了～倒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梦思忽然脸上一脸的怪相，把早上妈妈套自己话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早上不小心说漏了嘴，现在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说想见你。”
听闻此言，向日身上瞬时间冒了一身冷汗，随后又松了一口气。和梦思的相遇，本就是窃来的幸福？窃谁的？不知道，但至少认为这本不属于自己。窃来的总是要还的，有些不甘。可一想到父母出面就能剪断这份缘的话，比起和自己这种底层在一起，她的未来肯定有更好的归属。他也为她感到开心。即使自己内心在开朗，物质基础也是他眼前无法逾越的真实。
“你怎么突然出这么多汗？紧张到了吧！哈哈哈。”
向日尽力掩盖着自己的卑微说道：“那肯定啊！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
“谈谈还可以，见家长这种事。我这个条件，不太行的啦。。。”
“哎呀，你怕什么。反正我是我喜欢你，他们不同意又怎么样。”
见向日变得开始示弱，她觉着很很好玩。只是一句话，就能把平时处变不惊的向日吓的出汗。
向日见梦思还是如此单纯，只得更进一步的暗示道：“父母不同意的话，你也会很辛苦的。而且我就学历而言就挺差了。”
梦思不解问道：“能有多差？二本也可以啦。”
“高中。”
为了更直白的让梦思清楚，向日直白的说出来自己的学历。连大专都不是的高中，开口前他甚至要不要骗梦思，这是属于他的自卑。
梦思笑容凝固呆坐不语，她有些不敢置信。不管从思维还是哲理，向日学历都不止于此。
见状向日继续说道：“高考出成绩那天，和父亲闹了不愉快。我刚好成年，一时赌气就拿着身份证跑了出来。”
“尽管现在也不后悔，但也造成了自己差人一等的事实。”
“所以你现在要是和我。。。”
“闭嘴！”还未等向日话说完，梦思就被呵断。剩下的话她猜到是什么，但她不想听。
梦思一脸恼火说道：“刚送人礼物，就想说那种话，信不信我真的抽你！”
“刚刚是不是想着：自己条件那么差，刚好解这个机会分开，她值得更好的。”
“是不是！是不是！”一边说还一边走到向日背后，双手不留余力的死恰着对方的腮帮子。
向日疼的说不清话，想用手掰开吧。不知是被说中了心虚，还是梦思小宇宙爆发，怎么也挪不开。直到梦思没那么气了，自己停了手。
“本来就是想吓一吓你，怎么可能真见家长。你倒好这么伤我心，想甩我！”
向日低着头，紧紧的抓住梦思洁白的双手。有些平淡中带点丧气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甩你，也不想分开。只是我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不得不考虑。”
梦思抽开自己双手，又重重的拍了一下对方脑袋，两次出手可见梦思是真的生气了。此前人生中，她还从未打过谁。随后用霸道的语气说道：“禁止装深沉！今年过完我也19了，谁不是成年人了一样。”
坐下后整理着被气的翘起的头发，又接着说道：“你怕什么，我喜欢的是你带给我的温暖。再说了，男女平等，女生也不比男生差，这很正常。难道说你接受不了我比你优秀？”
“实在不行，你入赘吧！我在公司大杀四方，你在家里冲泡奶粉，哈哈哈。”
这一套下来，向日也不知道说什么，听到是骗他的那一刻。这窃来的幸福，又得以延续而开心。我只是捂着脸说自己脸好疼。
“我不管，疼你也得忍着，你可是发过誓要对我好，好好爱我的。毁约短吉吉。”
“而且没学历就没学历嘛，我喜欢的点学校又教不来。我就是喜欢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在我迷茫时能指引我。”
大道理都会说，自己没什么不一样，他一直认为是梦思给自己加的滤镜。有些不解的问道：“我的脑子？怎么说的怪怪的。”
梦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好一会继续说道：“嗯。。就比如学历吧。你对这么多人支持读书无用论怎么看？要认真回答哦，不准来一句因为无知什么的敷衍。。”
被梦思这么一问，向日忽然就忘记了疼痛，开始陷入一阵沉思。不过这次不需要和自己辩论，因为这是一个老话题了。
“文明是建立在知识之上的，这毋庸置疑。文明的每一步进步，都少不了某种发现与发明。”
“你要问为什么。其实无用论，就和性善/恶论一样。这两个论证都是为了说明人是善的。只是思考方向不同。，一个唯物一个唯心。”
“读书无用论。如果从文明的角度来说，无疑是错误的。但从人的角度来说咋未必。”
对此梦思又发出提问：“怎么就不是未必呢？读书考更好的大学，考学位就能应聘更高的岗位。工资越高，生活也越幸福不是吗？”
向日又接着说：“你从这方面考虑是对的。但这个论中有一个很多人都没想过的问题。所谓的“读书”是什么？”
“学到老活到老、学海无涯这种话很多。更有天无边，智无限，处处都在说明重要的是学习，而不单单是“读书”。读书无用论中的读书，其实是在指上学，而不是指学习新知识。”
“他们觉得无用，是因为学习目标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文明的进程。为了赚钱那可以学习的东西就很多了，甚至不限于读书。对于赚钱，读书考学历是最稳妥的方式，却不是唯一的。”
“我们可以说读书都坚持不下去的人，做其他事也不会有成就。但这是不合理的，是对辛苦的蔑视。比如主播，我们是看到他成名了，赚钱了。但没成名之前，他们要面对未来的迷茫、家人的不解、亲戚的蛐蛐。这都是些很难熬的精神压力。”
“当选择了读书这个稳健的方式，我们也要接受，别人选择学习其他东西赚钱。直播发财的人很多，但败者更多，如果不学习直播的技巧，他们也注定失败。成功是他们的奇遇，而学历是你的本事。”
“所以并不是读书无用，而是选择学习的知识不同。”
“就是这样，你总是能说出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看得清本质，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梦思像个茶楼听书人一般，脸上皆是对台上之人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