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重大进展
“这曹老汉平日看起来挺老实的，怎的会跟杀人案扯上关联，当真不可思议！”
“呸，你个婆娘可别瞎说，镇冤司跟衙门的大人还只是问询，还没到定罪时候呢。”
“老娘哪胡说了，我堂弟就在衙门当差，可是听到一点儿消息。”
“你说的是王大嘴那憨货吧，就他嘴里说的话，谁信呀。”
一处低矮破旧的小院外，除了部分把守在门口的衙役，周边已然挤满了百姓在那议论纷纷。他们都是从刚刚县衙外，一路凑热闹，跟着来的。
人群中，听到自己说的又被反驳，那位大娘抱胸，激动道，“你们懂了个屁，这回大嘴说的可是真真的！前些时日，县郊那水井，找到一具女尸，这事儿你们都听说过吧？”
众人听闻点点头。
由于太平县属于府城范围，他们可太久没发生命案。所以对于这次出现的女尸，大家都很关心。
“所以，你知晓女尸是谁？”有人提出了疑问。
大娘得意的仰起头，“呵呵，老娘又不是凶手，哪知晓这个。不过嘛……在来这儿的路上，堂弟他提过一嘴，说陶财主认出了女尸上穿的衣服，正是曹老汉闺女的。否则你们以为，为何大人们要来此地问询。”
“不对呀，他闺女荷花，我记得今儿早还见着出来卖菜……”
此话一出，众人嘶的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曹老汉闺女没有死，可那具被杀的女尸上，却又穿着他闺女衣衫。倒的确说明，曹老汉的嫌疑格外大。
而就在众人议论之时，院内的周伈等人，也正在问询曹老汉相同的问题。
之前在衙门，根据陶财主的供述。
曹老汉一家一直以贩卖胡瓜、玻璃菜、黄豆等为主，陶府经常也需要曹老汉上门送菜。而其中有几次曹老汉有事，是她闺女荷花带人赶驴车过来。故而陶允庸曾偶然见到过，荷花衣衫袖口处，纹绣的“小荷花”图案。
这图案并不是绸缎庄专业绣娘所制，而是荷花自个儿绣的，故而具备一定特殊性，造型也别致，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所以问题来了，荷花的衣衫，为何会出现在无名女尸身上。从目前的线索看，曹老汉一家，一定是知情者。
见县令，甚至镇冤司一众大人盯着自己，曹老汉与一旁的荷花都有些恐惧。
荷花挨着自己父亲，眼神不断躲闪。
“老人家莫怕，我们这次前来，主要是想问清楚一些事。”
周伈和善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
江衍舟立即从一块干净布袋中打开，露出里边的衣衫，跟着问道，“这件衣服是你闺女的吧？”
父女二人伸着头看了眼，见到上面沾有血迹的荷花图案，身体愈加抖颤。
不过二人还是很实诚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见对方承认，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
看来案子终于能有些进展了。
“能跟我们说一说么？”
周伈走上前，从边上拿起一条长凳摆过去，示意对方坐下。
在荷花的搀扶下，曹老汉战战兢兢坐了下来。周伈与鲁本忠一左一右坐在对面，其余人则站在一旁听着。
“此事还得从大约十日前的丑时说起，那日小民正与小女起来收拾菜品，打算待寅时放开宵禁，赶早去集市卖菜。可就在那时，有一书生打扮的男人带着一蒙面的年轻女子敲了院门，想要讨份豆浆喝喝，暖暖身子……”
在曹老汉的叙说下，众人算初步了解了大概。
一对看似是恋人的男女，说是要去外地投奔亲戚，但现在已然宵禁无法出城门。于是想在曹老汉家吃点东西，暂待片刻。
而后两人私聊之下，曹老汉算大致听到一些话，知晓二人其实是私奔。
说到此处时，没人注意到，站在人群后方的陶财主，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了。
曹老汉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他算是对此事较为开明之人，很是同情二人。加之此时天寒地冻，二人徒步想赶远路太过艰辛。
于是他见从进门时，书生与女子都很是谦逊、礼数周到，便愿意不收钱，将自家唯一的驴车暂借给他俩。待二人安顿好，再给他送还即可。
“所以你是见外边天冷，便将自家闺女的衣衫，也赠与那女子了？”听到这里，江衍舟忍不住好奇问道。
谁知曹老汉当即摇头，“没有，荷花的衣衫是另一个人。”
这下所有人更懵了，鲁本忠都感觉脑子不太够用，“怎又多出一人？！”
“还是我来说吧。”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荷花，有些委屈道，“我爹也是倒霉，没想到会摊上这些事儿。起初的那两人衣着得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故而无需给他们衣衫。衣衫的事，那是次日辰时发生的事儿。”
“说来还有些渗人。”荷花双眸闪过一丝恐惧道，“那日我刚要熄灯，准备躺下歇息，便听到院外有人敲门。当时爹先出的门，但立马大叫了一声，似乎是被吓到了。”
“小女担心有危险，也立即跑了出去，便见到一位妇人头戴凤冠霞帔，身上穿着嫁衣站在院外，可把我吓坏了。”
说到这，众人眼前顿时一亮。反观陶财主，此时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不过周伈还是耐下了性子，面色如常的问道，“所以你的衣衫，就是给了那位妇人？”
“嗯…也不算给，而是交换。”
荷花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妇人也未曾说因何缘由，总之想用身上的嫁衣，换件寻常衣服给她。我爹估摸着也是见那嫁衣不菲，想以后我出嫁时能用着，于是没有多想便同意了。谁……谁知后来……”
二人都低下头，显然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并且牵扯到自己身上。
周伈眯了眯眼，“能将那嫁衣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么？”
“我这就去拿，大人稍等。”
荷花回过身走到里屋，不一会儿，便见她捧出一件叠好的嫁衣，上边还摆着一顶凤冠霞帔。
“诶？”
“这不是小民订制的吗，怎么在你手里？”
肖廉探着脑袋，一眼辨认出，不由惊讶的高呼起来。
言语间，周伈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焦在人群中，正在颤抖的陶允庸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