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毒蛇女独孤雁
众人瞳孔微缩,在他们看来,哪怕少阳真的如同传言那般身体素质强大,但终究不过是个小孩,被现在气势汹汹的这头钢针猪撞上的话,不死也得重伤。
他们现在只能祈求那头猪能看在对方是幼崽的情况下,收一下力了。
少阳感受着地面传来的剧烈震动,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发狂钢针猪,无奈的叹了口气。
站起来,正准备出手之时,忽然鼻尖传来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他的身前猛然多了一个他没想过会出现的人影。
是独孤雁。
独孤雁修长曼妙的双腿此刻化作了一条婉转有力的蛇尾,稳稳的立在了少阳面前,身子也跟着长大了几分。
那双有着诡异绿色的眼眸越发妖异,嘴角两边分别冒出了一根浅浅的毒牙,紫色的发丝飞舞,两个黄色的魂环不停环绕。
来到少阳面前的她没有丝毫犹豫,黄色的魂环绽放耀眼的光芒,周围的光线骤然黯淡了几分,一双巨大的,阴秽邪异无比的绿色眼眸在她脑后猛然亮起。
那颜色仿若不属于这个世间一般,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眼眸内投射出绿色的光柱,直接交汇成一处,聚集到了正在狂奔的钢针猪身上。
钢针猪被这眸光一照,本来极快的速度顿时迟缓了起来,从极快到极慢竟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与此同时,它的嘴里不断发出接连痛苦的嘶吼,似乎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一般。
在钢针猪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中,它身上的伤口开始不断溃烂。
本来紧实无比的肌肉与充满弹性的肌肤,在那诡异的光芒照射下开始渐渐变得如同沼泽里的烂泥一般,开始不停往外冒着烂肉泡泡与充满恶臭的白烟。
那些本来如同刺猬般附着在它身上的钢针也开始纷纷往地上掉去,伤口重的,已经能看到里面淡黄的骨头了,而那骨头,也渐渐开始染上了那诡异的绿色。
看着眼前狰狞可怖的一幕,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嘶吼,众老师的心脏忍不住剧烈颤动了一下。
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便是碧鳞蛇武魂吗?这就是用毒的家伙们经常见到的情况吗?
若是那光照在毫无防备的自己身上,此刻的自己是不是也跟这钢针猪一样,浑身溃烂,痛苦无比?
果然,用毒的家伙都不是好惹的啊。能选的话,还是离这些家伙远一些吧。
终于,在钢针猪最后凄厉的不甘哀嚎中,它的身躯重重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
此刻的它身躯已然不如最开始那般庞大,原本结实如石头的肌肉现在已经化作了一滩滩挂在绿色骨头上的烂肉,两颗暴凸的眼珠掉在了地上那堆难闻的液体,看起来格外恶心可怕。
伴随着升腾的白烟,一个紫色的魂环在它脑袋上缓缓飘起。
独孤雁脸色苍白的散去了背后的眼睛,虽然领队老师已经事先重伤了这头钢针猪,但她应付起来果然还是十分困难。
但这并不是现在的她最关心的事,在散去背后的眼眸之后,她并没有转头去看背后的人们的反应,而是就那样立在那里,身体十分僵硬,看上去就像在等待着什么。
眼见这场酷刑终于结束,众人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但看着地上那滩钢针猪尸体的惨样,有人还是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想说些什么,但话刚要出口,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化作一阵阵微小的嘘声。
虽然那声音很小,但一直紧张关注着周围反应的独孤雁又怎么会听不到,她将手掌握成了拳头,眼神黯淡了下去,最终露出了一个自嘲中带着释然的笑容。
她有些落寞的散去了武魂附体的状态,不顾领队老师他们强撑着不表露出厌恶的赞扬,转身目光指向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始终是这样,一直是这样,她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如此痛楚。
突兀的,她感觉到自己的米色衣物的裙角被谁拉住了,她黯淡的眼眸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看向那人,却发现那人正带着浅浅的微笑看向她。
他那仿若星尘般美丽的墨蓝色眼瞳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厌恶,疏离,反而似乎还有着淡淡的认可。
在那一瞬间,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稳。
“谢谢你救了我,独孤雁学姐。”少阳的笑容明媚了几分。
纵使此时天上有万千星辰闪烁,可在此时的独孤雁眼里也似乎比不上此刻少年的笑容。
她的语气带着诧异和些许复杂的感情,“你不害怕吗?那钢针猪明明已经变成了那副惨样,在我的毒下……”
说着,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向那滩冒着白烟,骨头已经染上跟她眼瞳同样颜色的烂肉泥。
这一招实在太过阴狠毒辣,即便是她也会因为其造成的渗人场景而感到些许恐惧。
早在一开始,她第一次在比赛上用出这招时,她的敌人就险些被腐蚀毒害殆尽。
那声声凄厉的惨叫,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裁判和周围擂台对战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更何况是待在观众席上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观众们了。
即便有着治疗系魂师在第一时间救治,她的对手也险些命丧黄泉。
在那之后,她便被冠上了毒蛇女的称号,即便有着她爷爷的原因,那些老师和其他人一直在让大家不许欺负和歧视她,甚至一旦那些人有欺负她,仇恨她的行为,都会被狠狠警告,甚至惩罚。
但大家眼里对她的恐惧却从来未曾消减过,甚至因为老师的举动,大家都起了逆反心理,看她的眼神越发厌恶。
那一双双疏远,漠视,仇恨,恐惧,蔑视,嘲讽……的眼神,即便她在入梦之时,也时常在她周围徘徊,伴随着她走出每一步。
它们一直在发出声音,即便她听不懂也记不清,但那些杂乱烦躁的声音总是让她的心脏传来阵阵绞痛。
每每被噩梦惊醒,她总会习惯性的望向窗外。
然后发现,夜似乎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