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写在《闲话聊斋》之前
说起《聊斋》,在中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聊斋》是一本什么书,估计不少看官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本写鬼怪的小说。对于一些喜欢背书的读者,还会罗罗嗦嗦说出一大堆:《聊斋志异》是清代作家蒲松龄所作的短篇文言小说集,“聊斋”是他的书斋名,“志”是记述的意思,“异”指奇异的故事,指在聊斋中记述奇异的故事。多数作品通过谈狐说鬼的手法,对当时社会的腐败、黑暗进行了有力批判,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社会矛盾,表达了人民的愿望,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封建伦理观念和因果报应的宿命论思想。此书内容广泛,多谈狐仙、鬼妖、人兽,以此来概括当时的社会关系,反映了十七世纪的中国的社会面貌。
《聊斋》成书数百年以来,人们对它一致评价很高,读法却千差万别。总得来说,大家都把它当作普通的鬼怪故事来看,如蒲松龄的同乡好友王士祯为《聊斋志异》题诗那样:“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也有人赞同蒲松龄本人的说法,这是一本“孤愤之书”。至于近人,则看出了这书的政治价值,并且加以利用,如郭沫若评价《聊斋》:“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叛经逆道的当代人对《聊斋》的看法却和前人颇有不同。不少人认为,《聊斋》就是蒲松龄老夫子寒窗独宿,胡思乱想而出来的。简而言之,这是意淫的产物。这种说法比较刻薄,但也不无道理。如果不是意淫,为什么貌美女子不去傍大款,却屡屡看上潦倒书生?为什么落魄秀才不是窝囊终生,而是开始屡战屡败,后来却轻易金榜提名?为什么阔少都无此艳福,穷困小子却特别容易行狗屎运,动不动就获美得宝?这明显和现实和常识不符,除非意淫,否则世界是不会这样的。《聊斋》通篇洋洋数十万字基本上是这样的故事,堪称意淫宝典。
有蒲松龄老夫子的粉丝反驳说,《聊斋》中的故事并非蒲松龄老夫子原创,他也是听别人说后如实地记录下来。就算意淫也是讲故事的人意淫,和蒲老夫子无关。无论怎样说,反正就是有人意淫。从某种意义上说,《聊斋》是人民群众创作,人民群众传诵的,说它意淫其实就是说人民群众在意淫。这话固然难听,也不无道理。人民群众是比较喜欢意淫的群体,天马是个现实主义者,作为人民群众的一员,有时候也喜欢意淫,比如梦想自己一夜成名,可以象韩寒那样,随便写一些垃圾小说都可以卖大钱(韩寒的杂文不错,小说真的很糟糕,《三重门》除外)。梦想公司会遵守劳动法,不随便让员工“自愿加班”。梦想老板大法慈悲,明天就给我加薪,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尽管这些梦想都没有实现,今后也很难实现,但是觉得有梦想还是比没梦想好。从某种意义上说,意淫也是对身体有益的。
上帝不能创造一块他也搬不动的石头,因此上帝也不是万能的。即使是意淫,也不可能象阿Q那样认为革命成功之后那样,“要什么就是什么,欢喜谁就是谁”。因此,《聊斋》中的仙鬼狐怪,个个看起来都有超人之能,可以随心所欲,独行特立。其实并非如此,他们受到的约束也很多,也一样有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的感慨,在感受生命鼓舞的同时体验生活的无奈。很多仙鬼狐怪的选择看起来全无缘由,其实深有用意。天马赏析《聊斋》,就是以凡人之心推测仙鬼狐怪之腹,把蒲松龄老夫子在《聊斋》中已经有隐喻,却没有明说的话一一还原出来。如有不当之处,请众位看官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