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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号

“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你也不像没见过帅哥啊?让一让别挡道。”复制品理直气壮地推开门挤过魏晚,一脚从银子头上迈了过去,在屋子里毫不见外地翻箱倒柜:“不是吧?什么都没有?辛苦上了一天班连喝的都只有白开水?好吧意料之中,啧,不懂生活。”

在魏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复制品大咧咧开始脱衣服刷牙刮胡子修指甲。

“换洗的衣服总该有吧?”复制品从柜子里扯出两件衣服,嫌弃地一瞥嘴角,勉强挑了一件,然后将剩下的随手扔到一边:“什么品味?算了。将就一下吧,我先去洗澡。”

洗手间里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复制品在里面愉快地哼起歌,魏晚火急火燎拨通了老安的电话:“老安?!那个家伙住我家里?!”

老安睡意朦胧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哪个?……哦,嗯呢……上次忘了告诉你…他……就叫他二号吧,二号当然要住你家里才不会引入怀疑啦。放轻松啦,你很快就会有新任务,不用天天见到他的啦。适应两天,习惯就好啦。”

“他和我很不一样,你确定这样不会穿帮吗?”

“没事啦,你那个工作不怎么和人打交道。即便是用最新的技术,复制人和也没法做到性格上和原主一模一样,会有一点点偏差的啦。但是不要担心啦,他还是你。”

“一点点?”

“嗯……呃那个……我和制作厂家沟通的时候,他们家那个漂亮的销售妹妹说他们家新推出了一个生活情趣套餐,如果用户愿意试用的话,可以打八折……,这个很有用的,可以增加产品的社交魅力很讨女孩子喜欢的诶你不觉得你和人打交道太硬邦邦了吗我觉得这样很划算的不要光顾着工作嘛你可以向他学习学习享受生活啊我很期待看到你的另一面的……”

天塌了……

魏晚深感多说无益,挂掉了电话:“好的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被拉开了,二号裹着一块浴巾出了门,姣好的身材壮实的肌肉一览无遗。

魏晚扶额:“把衣服穿上好吗……?”

二号充耳不闻:“你要喝点什么?”说着埋头在冰箱里一阵探索,然后从那个大纸袋里倒腾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和五颜六色的酒。

“不用了。”

二号惊讶地抬起头:“别客气,我知道你有点不习惯,我们需要一场破冰交谈,就让这杯酒作引子好吗?”

“……随便来点什么吧。”

二号从魏晚身上收回炯炯的目光,如一个杂耍演员自顾自地表演起来:“一点柠檬汁代表你现在苦涩的心情,再加上30ml龙舌兰,冰块是必不可少的,60ml红魔鬼,最后浇上雪碧,让你在透心凉的沮丧之后品尝到一点火辣辣的激情,祝我们相处愉快。”二号潇洒地冲着桌子底下暗中观察的银子一打响指:“waiter!请把这杯充满爱意的酒递给你的主人。”银子立刻狗腿地响应,屁颠颠伸出一支机械手臂,稳稳地接过酒。

二号向银子抛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再配上一声舌头弹在牙齿上的骚气十足的“thank u”,听得银子眼睛弯弯,只差一条尾巴摇起来。

魏晚接过银子递过来的酒,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谢谢。”

“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我们还可以用这种方式认识,非常有意思。”二号调着给他自己的那杯酒,自顾自说道。

魏晚做贼似的看了二号一眼,感觉对方的眼神有些火辣辣的,但又澄澈剔透,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堪称纯粹,这种眼神的主人不像是打算做什么坏事,但它就是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复制人身上,魏晚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借喝酒的动作避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魏晚喝着无限续杯的酒,听着二号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从森南的雨聊到殒都的云,从《元·神》一的前世聊到《元·神》二的今生,在密集的话里见缝插针地应和。

困意阵阵袭来。在酒精将他麻醉的前一刻,魏晚心头忽然升起一丝疑虑,不应该啊?他怎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不禁问出口:“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二号却不打算好好回答:“哈哈,我很贵的,当然和别的庸脂俗粉不一样。你困了,我想我们应该睡觉了。”

什么?我们?……魏晚口齿不清地反驳道:“复制人不需要睡觉。”

二号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需要。我是含金量最高的最新型号,吃喝拉撒睡,你们那些没用但不可或缺的bug功能我都有。”

魏晚脑袋里警铃大作:“可是我们只有一张床?”

二号没有说话,魏晚看见他那张鬼斧神工的帅脸上笑眯眯的双眼和上扬的嘴角慢慢熔化成三个圆形,不受控制地沉沉倒了下去。

被麻痹的睡眠依然不平和。魏晚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挂在自己身上,白天读过的春梦在夜晚反复上演,但原本的美好体验却因为两位主角都顶着同一张脸而格外惊悚。零号之死带来的困惑始终在脑子里打转,那段莫名其妙的记忆到底是谁,通过什么途径传递的?它出现在那里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没有答案。冷汗涔涔地惊醒,只见二号坐在窗前,一双天然含情的凤目里微微反射着月光:“我续航很持久,今晚不睡也可以,所以你不用管我。”

魏晚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胡乱套了两件衣服说道:“睡好了,我出去走走。”

凌晨五点的下沙区他见过很多次,灰暗,平静,像99度的水。

森南常常让魏晚联想起一个不见全貌的外星生物,因为过于巨大,苏醒的信号传递到身体各个部位的时间并不相同。它的核心大脑永远在清醒地跳动,各种彩色的神经元不断联结闪烁,似一张不断向外扩张的罗网。现在,魏晚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个距离主干相当遥远的纤长触须上,它正因为太阳的升起而缓缓升温。

一个老妇人在街边的垃圾桶里翻纸壳子,她很瘦,个子也不高,几经努力也无法掀开纸壳上面的重物,魏晚仿佛看到了一粒挣扎在华丽斑斓的宫廷油画上的灰尘。

他走上去帮忙,老人笑着道谢。

路灯一排排熄灭,店铺一家家开张,行人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烩在一锅。魏晚穿过一条条街道,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和自己没有关联。老安说该放个假,可自己并没有人可以见,也并没有地方可以去,森南有无数的地方可以打发时间,就像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有无数种办法让一个哪怕不爱她的人沉浸在她的温柔乡而忘记他们从未属于过彼此。

站在马路牙子上吃着包子,魏晚再次拨通了老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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