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漠三刀!
头发寥寥,皮肤有点儿黑,山羊胡须,满脸的老年斑,瘦得皮包骨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的草垫子上,身高绝对不超过一米六……
楚歌又抬头看了看牢房上的编号,没错啊,第三号。
可就这体格,使陌刀?
但毕竟人不可貌相,楚歌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老爷子,你好啊!”
牛老头儿也不搭理,一个侧身,背过身去,装作没听到。
看来还真是个怪老头。
“咳咳……我听说,这怪刀是你的?现在,它是我的了。”
说话间,楚歌“噌”的一声,将背上的陌刀抽了出来。
“可我练的是绣春刀法,也不知道用这怪刀合不合手。如果不好用,那就只能熔了,重新打造一把刀了。”
扫了一眼,怪老头还是没有搭理的意思。
楚歌索性握刀挥舞起来,但因为刀过于沉重,用来施展绣春刀法确实有些别扭,可楚歌还是舞完一遍,再来一遍,一遍又一遍。
许是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陌刀的重量,几遍之后,楚歌全身大汗淋漓,这陌刀竟也舞得猎猎作响,虎虎生风了。
“牛头不对马嘴!”
不知何时,牛老头儿已经瞧了过来,许是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道。
“可我也不会别的刀法啊!就算不合适,也只能这么用了。”
楚歌手上不停,继续施展绣春刀法。
“你来这儿,不就是想跟我学怎么用这刀吗?装腔作势,遮遮掩掩,你配不上我的刀!”
“你的刀?”
楚歌笑了起来,“一个连刀都护不住的人,也配谈这是你的刀?”
“你说什么?臭小子,我劈了你!”
牛老头怒不可遏,起身双手抓住牢门上的木栏杆,活像是一头发疯的老公牛。
楚歌浑然不惧,而是收刀走到跟前。
“我说错了吗?陌刀者,人马俱碎!可你竟然丢了它,还敢说这是你的刀?我要是你,一头撞死!”
“你……”
牛老头咬牙切齿,火冒三丈,可是忽然间,他愣了一下。
“漠刀?你怎知这是漠刀?”
这回轮到楚歌愣了,感情这个世界,也把这类长柄斩马刀称为陌刀吗?
“漠者,冷寒之意。凡出刀,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故此,此刀名漠!冷漠的漠!”
听牛老头如此一说,楚歌回过味儿来,感情他说的是冷漠的漠,并非陌生的陌,同音不同字。
“我当然知道,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十八般武艺,独爱刀!见器械房内,有这把锈刀无人问津,所以取了自用。听说是一个死囚昔日的兵器,所以来瞧瞧。可见了你,我有些后悔!”
“后悔?”
牛老头牛眼一瞪,“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这刀在你手上,蒙尘了。唯有在我手上,才能所向无敌,扬名天下!”
把刀杵在地上,楚歌挺直腰板,任谁见了,也得说一声,楚爷威武。
可……
“扬名个屁!就你那刀法,练出花来,也发挥不出我这漠刀的威力。唯有配上我的漠三刀,才能名扬四海!”
漠三刀?
看来这就是陌刀的刀法了!
但楚歌仍旧毫不在意,至少表现上是这样的。
“你能创漠三刀,我自然也能创漠六刀,漠九刀。老爷子,你那三招,留着压棺材吧!告辞了!”
说完,楚歌转身便要离开。
快叫我,叫我我就停下了。
“等等!”
听牛老头呼喊,楚歌暗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装过了。
“何事?”
“你真想用这刀?”
“那是自然!”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传你漠三刀!”
“拜你为师?”
楚歌回过身来,“你觉得你配吗?”
“你……”
牛老头气得快要炸了,这小兔崽子成心是在消遣他。
“罢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扑通!
楚歌双膝跪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牛老头儿懵了,这小子脑子有病吧?
不过有句话,他倒是很认可。
这刀唯有在这小子的手里,才能名扬天下,至少这小子,有把子力气。
“明日带来一坛好酒,两只烧鸡!我传你漠三刀!”
“现在就传不行吗?”
楚歌是个急性子,不喜欢等,说干就干,才是爷们儿。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怎么传?”
“我现在就给你买酒和烧鸡,下午大把时间,你先传我一招!”
牛老头儿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楚歌也不耽搁,风一般地跑出牢房。
去街上买了六只烧鸡三坛酒,又风一般地奔回了牢房。
孝敬给张鲁一坛酒,两只烧鸡,这才跑到牛老头儿的牢房前。
“给!”
楚歌将一坛酒和两只烧鸡递过去。
剩下的一坛酒和两只烧鸡则是他的午饭。
自从用荣耀点提升刀法之后,他的饭量大的吓人,一顿不吃就饿得受不了。
若非实在没有几两银子,他自己估计都能吃掉十只烧鸡。
“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倒是挺像我,叫个啥名?”
牛老头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竟连骨头也“嘎嘣嘎嘣”的嚼碎给咽了。
“楚歌,四面楚歌的楚歌!老爷子,你什么名讳?”
“牛刚,江湖人称牛三刀!”
楚歌暗暗记下,然后又问道:“你是犯了什么罪被捉进来的?滥杀无辜了?”
“放屁!”
牛老头儿有些火,“老子虽是草莽,可从不滥杀无辜百姓。有狗官欺男霸女,当街杀人,老子看不惯,砍了他,所以被拿了。”
“哦!那你怎么能活到今日?”
楚歌有些不解,大安朝是没有秋后问斩一说的。
供认不讳后,次日就给咔嚓掉,罪不至死的则直接发配。
这也就是偌大个牢房,却没有几个犯人的原因。
“我怎么知道?你是捕快,自己不会去查啊?”
有道理!
竟然让楚歌有些无言以对。
懒得废话,还是专心吃饭,然后就开练。
楚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坛酒,楚歌没喝了,一并也孝敬了牛老头。
等于牛老头吃了两只烧鸡,喝了一坛半的酒。
酒足饭饱之后,他又休息了一会儿,终于起身道:“来吧,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漠刀!把刀给我!”
虽然有些冒险,但犹豫了一下,楚歌还是把手中的陌刀递了过去。
张鲁还在牢中,这牛老头儿若敢越狱,张鲁自能拿下。
只见牛老头儿接过刀去,当即双手握住刀柄,拉开架势。
“漠三刀,唯有三刀!劈人,斩马,扫天下!看好了!”
话音刚落,牛老头儿举刀过顶,右脚后移,刀在头顶半绕脑,奋力一刀劈下!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嗡”的一声刀鸣!
跟着“噌”的一声脆响!
向那刀刃斩出的位置看去,楚歌不禁瞪大了双眼!
那刀刃并未接触墙壁,可那墙壁之上,却被斩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这莫非就是……
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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