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度牢因
“呵，想逃？！”
一道怒喝如雷鸣般涌起。
在这所有人将注意力投向王女之时，要是劫走莱因也就算了。
偏偏连王女的头都想带走。
神圣罗玛帝国可还没丢过国王的头！
会场内其余几名样貌分辨不出区别的骷髅卫士，口中念起魔咒。
璀璨的结界升起！
帝国最擅长的不是处理刺客，而是处理弱者。
特别是弱势群体。
这所结界几乎能完美克制莱因——因为莱因恰好是个精神病人。
【福柯结界·站在道德至高点上的虚假权威】
三道魔力印记几乎同时升起——
第一道魔力印记是一艘海洋中的孤舟。
【疯人船·神与魔的孤舟】
第二道魔力印记是一所封闭的监牢。
【大隔离·乞丐、病人、罪犯、疯癫者】
第三道印记是一家古怪的疗养院。
【精神病院·词与物的颠倒】
三重结界亮起，莱因与托莉的头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便陷入其中。
......
......
不知过了多久，莱因才缓缓醒转，眼前却是一处陌生的区域。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虚影飘飘荡荡，在这黑暗幽邃的椭圆形空间中散发微弱的光芒。
这些虚影层层叠叠将这块空间填满。
莱因能意识到这些虚影都是曾经被关押进来的人类，但是现在没办法和他们交流。
因为莱因注意到自己也变成了白色的虚影。
密密麻麻的虚影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而过了一会儿，一个宏伟冷漠近乎神明的声音在莱因的意识中回响。
“我是【宣告者】，制定规则。”
“你们这一千万人将穿越到一座一千二百万人的城市中，直到仅剩一人为止。”
“规则有三条。”
“一、不要让普通人知道你是精神病。”
“二、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能力。”
“三、活到最后的人，准许出狱。”
“现在选择你们的【能力】”
随着宏伟声音的消失，六种【能力】出现在莱因的脑海中。
每种身份都附带有极为简略的说明......
【盲人】想象世界、
【狂徒】精神武装、
【赌徒】生死赌局、
【阐释者】解说规则、
【逻辑师】抹除逻辑、
【人偶师】操控人类、
有点意思，现在住院还附带有益智力的小游戏？
莱因随意选择了一个身份。
紧接着周围空间开始极速变动，
海洋、云层、山川、河流、房间、不停地在眼前飞速滑过。
最终定格在一个灯光昏黄的小房间。
各种难闻气味在画面定格的这一刻一股脑钻入鼻孔。
摇了摇头，甩掉掉落在自己头上的墙灰，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洁癖。
莱因隐约感觉自己的身体每个毛孔中都透露着不舒服，但还是强作镇定，观察起这个房间的环境。
掉灰昏黄的天花板、渗水发霉的墙壁、还有地板上分不清内容的呕吐物。
自己躺在一张潮湿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宽松的条纹服装上沾着各种污渍。
这些污渍，有些气味和地上呕吐物接近；有些呈现黑红色像是某些生物的血迹；还有些浅黄色的东西......
莱因也不太想追究这到底是什么。
环视一圈后，没找到鞋子，莱因便赤脚踩在冰冷的滑石块地板上。
手上晃动的金属铭牌倒是挺让人在意。
老旧的铁质铭牌有些生锈；上面刻的文字有些模糊不清。
【编号：15...】
后面还有几个数字，但已经完全看不清。
“精神病人？”
“囚犯？”
“还是说实验素材？”
“话说我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正常人吧？”
“尤其是你...”
莱因提着托莉的龙角，仔细端详了一番。
见闭着眼的托莉没有回复自己的打算，莱因也只好就此作罢观察起房间内的其他事物。
左侧是房门，材质是全金属包裹的钢材。
钢门和地板交接处有一块边长约十公分的正方形开口。
这倒是会让人无端联想起欧克伯爵...
莱因将托莉放在一旁，趴下身向外张望。
沿着开口望去；外面一片漆黑。
而室内光源，仅有墙角那并不明亮的烛光。
“没办法判断时间...这里应该处于地下...”
“这些建筑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唯独钢门是全新的。”
整个房间只有四五平的样子；没有厕所也没有窗户。
这个封闭环境倒是能给莱因提供很强的亲切感，有种回到家的不适感。
房间内弥漫着难闻的恶臭，沿着气味，莱因能看见一个便桶。
这武器倒是很强，简直是猛将在世...
莱因下意识捂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这...我手上粘的是什么？
将手靠近鼻子，借助昏黄的烛光，能看清手指缝上沾有一点白色的墙灰。
并不是很多，要不是将手靠近眼前，几乎察觉不到。
会不会是无聊的时候抠的？
自己这具身体的手指皮肤很光滑，看上去没有营养不良的样子。
指甲倒是有很久没有修剪过，脏兮兮的。
但每块指甲缝中都有些白色墙灰。
联想到房门上的正方形开口，估计这具身体被关押的期间还有人送饭。
话说我这怎么看都像是精神病人被关在精神病院吧？
这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房间内灯光有些昏暗，但勉强能看清墙面。
“十指都有墙灰...痕迹应该比较明显”
“找到了。”
莱因像是推理小说家一样自言自语——倒也不算自言自语，要是托莉能听见的话。
靠墙的床头有浅浅的指甲印，分布并不均匀，有些指印还露出一半。
这些指印被木板床挡着，看不清全貌。
但应该是画了什么东西。
莱因将刚刚放在地上的【托莉·可以组成头部】挪了一下位置。
避免等下拉开木板床时不小心撞到——毕竟这样可能会造成损害尸体罪之类的罪名。
要是自己是个囚犯，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呃...要是等下进来有人看见自己边上的人头，好像也不太能解释清楚？
先不想这个了，还是看看床头画了什么吧...
简陋的木板床不是很重，莱因没有太废力气就将木板床拉开。
密密麻麻的指甲印组合成的人像出现在眼前，隐约有些眼熟。
——这似乎就是我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