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我对班长感兴趣
中午的马路上不像早晚高峰那样拥堵，十二点十分就进了班。好在是中午，同学们都到食堂吃饭去了。
是人就得吃饭，巧不巧，顾肆好像也是人。
看到教室里空无一人，江希松了一口气。找到后排一张干净的桌子。
开学第一天迟到估计只有江希一个人，那张桌子也只能是别人挑剩下给江希的。
江希径直走过去，一路上忘记拿面包，有些饿，不过更多是困。
教室的窗帘半遮，刚好给江希腾出阴凉，明暗交界线将江希划分在一片阴凉处。
江希埋头趴在桌子上，教室中午安谧，出来窗外几声鸟叫，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教室里静悄悄的，江希睡得也很香。
过了十分钟左右，班里陆陆续续有人回来，楼道里传来的聊天声越来越大。
“上午真好，一上午的欢迎仪式，什么课也不用上。”
“下午应该也是老师同学介绍吧。”
“那太好了，偷懒一天。”
“那——”
同学们看着教室后排突然出现的江希，不约而同的闭上嘴，话题就此中断。
江希一身黑衣，在以蓝白为主的校服中特别显眼。
校、校霸也在这个班？
两个女生相视一眼，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面回来的同学也都不约而同的在看到江希后闭上嘴。
除了走廊外不知情的人在闹，教室里的同学都安静到了极点，他们怕翻书影响江希睡觉，都跟木偶一样端正坐着，不敢动。
几个胆子大的，拿出手机，互相发消息。
何呵呵：「什么情况，他怎么和我们一个班？」
L：「不知道啊」
L：「我感觉生无可恋，生死看淡吧。」
秋颖：「能说说他的事迹吗？想做笔记。」
何呵呵：「高一篮球赛打急眼了，和二中1V4那个。」
L：「绑架八班孟一愚给他做小弟。」
L：「还调戏女生」
秋颖：「（｡ò∀ó｡）」
秋颖：「那不是付老师的儿子吗，他怎么敢？」
一霸一爸：「你们说他和班长两个极端谁能压谁一头？」
何呵呵：「你在搞事情吗？怎么敢议论这个？」
何呵呵：「震惊！」
L：「震惊！」
秋颖：「震惊！」
肖遥客：「震惊！」
逍遥客：「小声说一句：我站江希，赌一块钱」
……
群聊里变得安静而怪异。
只要没有告密到顾肆和江希那里，战队这个事谁也不知道。
谁脑子有病给他俩报信。
L：「站江希，一块钱。」
秋颖：「班长」
何呵呵：「校霸，一块钱」
接着，一个孤立江希和顾肆的群聊越来越壮大，参与站队打赌的人也多了起来。
最后，江希25飘，顾肆15票
全班42个人，除了俩个神，其他人都加入了这场游戏。
游戏里的第二个主角姗姗来迟。
顾肆身上仿佛发着光，校服遮住了昨晚的戾气，更像一个热血少年。
嘴唇带着轻微的弧度，也不让人因为他张扬的外表而讨厌他。不过即便如此，已经给人一种生疏感，藏不住的锋芒让人不敢靠近。
同学们连忙黑屏手机，屏息凝神，偷偷抬眼看顾肆。
顾肆的目光看到教室最后一排。
砰砰！
敲打声在江希耳边响起。江希抬起头，睁开眼就是那张他不愿意看到的脸。
同学们心想：开战了？
奈何胆子小，都低着头，只能用耳朵听。
江希：“找茬？”
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气氛到了冰点一下。
顾肆示意江希，他胳膊上带着一块红布，上面写着“检查员”三个大字。
“这位同学怎么没穿校服？”顾肆声音如同初春里冰雪尚未消融的河水，清脆地敲打这河中的冰棱。
江希感叹顾肆终于能稍微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
这也是江希第一次正面看见顾肆穿校服，普普通通的校服怎么也压不住顾肆出众的长相，却让江希感觉眼前一新。
“忘了。”
“那不好意思，我只能给你扣分了，下次注意，不要影响班级荣誉。”顾肆不慌不忙。
不愧是班长，临危不惧。
这时，付晴川走进教室，扣分一事不了了之。顾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离江希很远，在第二排靠窗。江希难得开心一点。
刚想再爬下睡觉，讲台上：“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付晴川。”
付晴川！
江希抬起头，讲台上一个优雅的女子面带微笑。
大鱼他妈！
江希偷偷摸摸拿出手，翻出孟一愚的聊天记录。
江：「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妈是我班主任？」
对方回的很快。
Yu：「你也没问啊。」
这小子带手机来学校，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孟一愚和江希是初中同班同学，当时孟一愚胆子小，被几个同学欺负，校外被约架。
好巧不巧，从网吧回来的江希刚好撞见，直接大退了对方6个找事的。
后来被付晴川知道了，好言相谢，更是提出让孟一愚给江希补习功课。
江希一时不知道对方是报恩还是报仇，一时答应了。为了不辜负对方的好意，装模作样学了点，没想到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考上一中。
孟一愚跟江希一起玩，学了一堆江湖气，越来越胆大。
江希每次都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
孟一愚：你也没好可以学呀。
胆子确实大。
Yu：「我也刚知道，你怎么分到那个母夜叉班里去了？」
江：「……」
那可是你妈。
江：「我觉得她还挺温柔的。」
Yu：「你不会又对我妈感兴趣了吧？？？？」
什么鬼？
讲台上，付晴川说：“如今我们是一个班集体，要相亲相爱。”
江希游离于课堂之外，紧紧盯着手机。
江：「你有病，我去比我大的没兴趣。」
付晴川说：“我相信大家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也都彼此认识了。”
Yu：「可我姐也比你大7岁，你不照样感兴趣。」
江：「我TM什么时候对你姐感兴趣了。」
付晴川知道江希在这个班，对他略有照顾，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江希中考取得进步的时候。
Yu：「还不是你之前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我姐，还夸我姐好看。」
Yu：「我当时都吓到了，你居然会对我姐感兴趣。」
那次，江希意外遇见孟一愚的姐姐，觉得对方的裙子很好看，只是自己妈妈也有一条，孟一愚问他为什么看那么久，江希随口说对方穿裙子很好看。
江：「我是对裙子感兴趣。」
Yu：「？？？」
付晴川激情说：“我听说我们班有位同学在中考的时候进步很大。”
Yu：「你可是男的啊老大！」
Yu：「！！！！你有女装癖？？？？？」
Yu：「那我会尊重的。」
江：「我不是！！！！」
Yu：「那你为什么对我妈感兴趣了？」
付晴川看向最后一排。
江希一阵无语，这个呆子成绩很好，但脑子也不知道哪根线没接上，有时候蠢的要死。
“对吧？江希！”付晴川突然道
出于对自己名字的敏感，江希一下子站起来，慌忙把手机藏在桌洞里。
“对、对对。”
“可以分享一下吗？”
“额……可以可以。”
等等，分享什么。
付晴川笑着问：“那你初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大进步。”
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蠢儿子，他居然觉得我对他姐有兴趣。
“因为当时班长乐于助人，教的好。”班长就是孟一愚。
他姐姐长的还行，但自己也不是那种感兴趣。
“我相信你一定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的，不用谦虚。”付晴川说，“有什么学习秘诀吗，或者是需要同学们帮助的可以提出来。”
我对他妈也不感兴趣呀。就孟一愚当时怎么当的班长，估计阅读理解题都不会吧。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感兴趣的动力吗？”付晴川又问。
“我对班长感兴趣！”江希吐口而出。
一时间，即便大家再害怕校霸，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江希。
江希愣住了，他一时糊涂啊。
全班加上老师的42双眼睛看向他。
江希下意识看向顾肆——如今的班长。
顾肆一脸蒙，让江希有一种自己解锁新表情而愉悦的错觉。
“不不不。”江希急忙否认，“我对他没兴趣。”别让他整我呀。
付晴川看着两人对视，像是求证了什么。
“顾肆。”付晴川道。
顾肆回头。
“同学们要互帮互助对不对？”
互帮互助？
“不不不，我不需要。”江希解释。
所有人都知道江希不需要，但付晴川不知道。
付晴川对江希说：“你别害羞。”
江希：“我没害羞。”
付晴川：“有进取心是好事。”
江希：“我没有进取心，我是废物。”
全班憋笑的憋笑，吃瓜的吃瓜，尽职的尽职，寻死的寻死。
付晴川一脸期盼地看着顾肆。
顾肆想问：互帮互助就得死班长吗？
奈何付晴川的眼神太过炽热。
“我知道了。”顾肆说，“我和他同桌。”
“好！”付晴川带头鼓掌，“有担当！”
全班顿时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声音轰动整个走廊，鼓掌的同学都在拿性命鼓掌。
班主任带头，现在不鼓掌，以后就没机会当面吃瓜了。
一场“战役”，死的只有两个人。
江希生无可恋地看着顾肆，顾肆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