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可不相信什么扯淡的预言之子
看着逐渐堕入阴暗的鸣人，水门却没有理由去劝阻，毕竟此时他也对自己守护木叶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总不会所有人都该死。
“鸣人，你觉得木叶村里的所有人都该死吗？”
“自然不是，但只要把为数不多的几人和他们所看重的人都接出来就好了。”
“那剩下的人呢？幸存者依然在你毁灭后的废墟里困苦的活着，遭受更深切的苦难。”
此时鸣人正在气头上，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理智，他一抬眼，冷呵一声。
“那关我什么事？”
“只不过把之前对我施以多年的恶意刚好用命抵了，纵然有并未对我产生过恶意、甚至抱有一丝善意的大族之人，他们可不是对我鸣人抱有善意，只是对我身上的九尾力量有善意罢了。而很多时候，不作为也是一种恶意。”
水门也是无奈，毫无底气的说着：“可守护木叶就是我的愿望……”
“是父亲你从小被洗脑强塞的愿望，还是你自己发自内心的愿望，如今你早已分不清了吧。”
面对鸣人的诛心之语，水门沉默了片刻，认真思辨内心后，给出了自己坚定的回答：
“我确定是我内心真实的愿望！”
“因为我的想法和一二三代火影的理念并不相通！”
“我出身平民家庭，我对木叶的现状很不满，我也想做出改变。但是牵制我的力量太多太强，我的政策根本走不出火影办公室。”
“大名在经济、民生、物资上的钳制；猿飞日斩在权利上的封锁；大族施加在火影与平民之间沟通的隔离，诸此种种，让我没有能力去改变。”
“我的命令没有多少人听从，而对于抗令之人我能靠着为数不多的手下处置一个十个，但是百个千个乃至全村我又能如何？”
鸣人虽然通篇看过漫画，但是漫画里对这种细致的政事描写的并没有多少，此刻他终于理顺了很多并不能理解的历史。
“所以你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纵然没有九尾入侵，你也会在某天死于‘意外’或是被爆出什么子虚乌有的黑料而下台吧。你的火影位置只是猿飞日斩为了权力复苏而设下的垫脚石罢了。”
“那你觉得这样的木叶依然值得你守护？父亲，你怕是中了别天神吧？按照你的实力，明明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过得很好，为什么要为了这些鸡零狗碎的玩意牺牲自己呢？”
水门面对鸣人的质问，竟然觉得鸣人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当他从鸣人的逻辑里跳出来后，从对民众的角度来诉说，又是不一样的感受。
“民众是愚昧盲目的，恶意也都是单纯的被他人恶意引导出来的。在乱世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的。”
鸣人摇摇头反驳。
“那只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强，智慧不够完善。”
“如果你当时把九尾一半封在自己体内，一半封在妈妈体内，有了两个人柱力的实力加上已经坐稳的火影位置，就算日斩再怎么架空，你也可以从木叶里分化出自己的势力出来。实在不行还可以重新组建自己的班子。反正你有绝对的实力，做什么别人都只会顺从的。”
“如果实力与智慧强大到所有人都不敢反抗，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水门对于鸣人这个想法表示可以理解但不赞同。
“鸣人，既然你觉得强大的力量和智慧可以解决所有问题，那么为什么强大到可以毁天灭地的忍者却要受到大名的管制，粮食、武器、生活物资全要受到高价剥削，忍者拼死拼活得到的收入却不会有存余？”
听到父亲的问话，鸣人结合木叶的历史与现在再辅以漫画中的过去未来加以佐证，沉思片刻，理智逐渐回归后，才认真回答。
“这是因为忍者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只学习杀戮技术，都是个只有实力没有脑子的屠夫。徒有力量却毫无智慧可言。就连忍者学校所教授知识也无一不在为杀戮而服务。”
“如果让忍者掌握整个国家的政事，在杀戮与仇恨中，整个世界便不得安宁。纵然有偶尔心存和平的强大武力暂时镇压，但是没有足够的智慧去制定合理的章程纲领去约束与发展整个国家。”
“所以他们觉得这种武力威慑下的和平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和平。他们害怕一旦强者死去，那平衡将瞬间被打破，世界又会陷入到战争之中。”
“所以忍者们不得不把管理权交给普通人来管理，这样才能尽可能的维持和平。”
水门被鸣人对大名与忍村间关系的解构感到一种来自智慧上的震撼。
又听到鸣人接着诉说。
“忍者明明有着可以用来生产各种物资的忍术，比如水遁用来兴建水利、火遁雷遁用来做能源、土遁用来耕种与建设。但是只用忍术去杀戮，除了增加仇恨，对于世界的发展与进步却毫无作用。”
“而这是大名刻意控制下的平衡。大名刻意维持着时有时无的战争高压来约束与消耗人口的增长，让普通人在这乱世中用辛苦劳作产生的剩余口粮来换取自身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高压约束下的人口数量便不会诞生出太多忍者，没有庞大的基数，再加上吃不饱饭，便会减少忍者诞生的几率，大名的终极目的便是防止忍村做大做强取缔大名。”
“所以整个世界一潭死水的格局就是大名刻意控制下的结果，大名和隐村都不想发展，只要维持现状便能维持他们的万世基业，以供他们的后代享万世之福。”
鸣人说着说着又想到了漫画第二部疾风传后面出现的大筒木一族的威胁，不由得一愣，本来他还想着不断的提升个人武力来应对。
但是现在想来，如果只靠个人武力可能可以抵挡一段时间，现在想来却有些不妥，那样也太累了。
想到这里，他把漫画中关于大筒木、黑绝、带土、斑的信息挑拣着和父亲简单说了一下。
饶是一向镇静的水门还是被惊得瞪大了双眼，伴随着父亲的震惊，鸣人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旧有想法。
“大筒木的威胁我本想着靠我自己强横的武力来应对，现在想想还是要再加上全世界所有人的智慧与力量才行。”
“那我要仔细的考虑对木叶的决策了，考虑一下对主谋与帮凶进行惩罚后，是不是要尽量保留有生力量。”
鸣人接着这种思路继续发展。
“我还要带领整个世界全面进化。不能再像漫画中只简单的做个火影，要集合所有改造过的力量去应对大筒木的入侵。”
“我一个人再强，独裁统治之下的生产力发展始终是缓慢的，因为民众看不到希望，也就没有足够的主观能动性。如果靠着高压政策去实行铁血政策，反而会被其反噬。毕竟我分身乏术之下，也难以顾全到所有。”
“不如给这个世界带去从根本上的改变，让我自己也活的轻松一些。”
“相信在现代科技和忍术的结合下，会有足够强力的武器来解决掉大筒木一族的威胁，甚至还可以在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反攻到他们本土！”
水门拍了拍鸣人的肩膀，用凝重的语气重重说着。
“改变比毁灭更加困难，但是你可是漫画里说的预言之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预言之子么……”
“我可不相信什么扯淡的预言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