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波交锋
北境数百名重装骑兵，在缓步中组成楔形阵势，身上的盔甲和罩着坐骑的鳞片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身后还跟着上千名装甲厚重的精锐骑兵。
“放枪！！”
接近敌人之后，小琼恩.安柏一声大吼，将手中绑着奔狼旗帜的长枪放平，然后将战马速度提升到极致，作为阵势尖端冲向了眼前乱糟糟的兰尼斯特士兵。
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去瞄准，脸上带着狂热、迷茫、忐忑、恐惧之色的敌人，会自动撞上来，然后被马蹄掀飞，被长枪穿透，或者是被骑兵们弃枪后拔出的长剑划破喉咙，被盾牌敲烂头颅。
面对这些连武器装备都不统一的杂牌军，小琼恩带着重骑兵直接就凿穿了他们，再有几百米，就要冲到凯冯爵士匆匆摆出的长枪刺猬阵面前。
“放箭！！”
随着军官的一声呼唤，西境长弓手们拉动弓弦洒出一片箭雨，刹那间上千根箭矢飞上天空，黑压压一片如同冰雹。
还没等箭矢落地，弓箭手们就已经在弓弦上搭好了第二根箭矢。
“减速！”
冲出敌军之后，小琼恩便立刻让骑兵降低速度。
“转向！”
上千骑兵在箭雨面前华丽丽的绕了一个半圆形大弯，再一次向着已经崩溃的杂牌军冲去，踩踏一番之后，咬上了格雷果.克里冈的骑兵部队。
罗柏交待给小琼恩的任务，就是冲烂兰尼斯特军队的第一个方阵。
后面的事情与他无关。
格雷果.克里冈带着麾下爪牙，还有聚齐在身边的上千名杂牌骑兵，向着右侧森林杀去，一个冲锋，就和源源不断跑出森林的北境轻骑兵，杀在了一起。
“干掉他们！！”
他还没有愚蠢到想要带着一些废物，去拦截敌人最最精锐的重装骑兵。
那样做除了送人头以外，没有丝毫作用。
让那些农夫们作为靶子吸引注意力就足够了。
他要做的是杀人，杀死更多的人！！
一阵阵箭雨从东边荒原上飞起，北境数百名骑马弓箭手，摆出长长的一字长蛇阵，拉动弓弦，毫不留情射杀着往自己这边逃窜的敌人。
一道矮矮的缓坡，也就几分钟时间，就插满了箭矢，以及同样插满箭杆的尸体。
突然，大地开始震动，一股金红相间的洪流冲了过来，是亚当爵士带着两千精锐骑兵赶了过来。
眼下局势，他一眼就明白了泰温大人的意思。
干掉或者是驱赶这些骑马弓箭手，然后在这片缓坡上收拢溃军，让他们继续牵制住一部分敌人，在作为诱饵之后，发挥出最后一丝余热。
而他则是伺机而动，带着骑兵尽量击杀敌人的有生力量。
为凯冯爵士手下的步兵争取更多时间。
“上！！”
他一声大吼，长枪指向了那些弓箭手。
“撤退！！”
负责指挥弓箭手的葛洛佛伯爵，远远看到骑兵过来，就是一声嘶吼，自己先一步上马，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西南边的高坡跑去，其他弓箭手也纷纷效仿。
那是上马就跑。
“帕特，带一百个人收拢溃军！”
亚当爵士嘶吼一声，话语在风中飘散，他自己策马已经冲出了老远，咬住了那些骑马弓箭手的尾巴，盾牌挡住两根射来的箭矢，纵马追上前去，抬枪就戳死了一个敌人。
跟在他身边的侍从领命后，带着人留在原地，开始四处奔驰呼喊着溃军集合。
此刻，凯冯爵士的刺猬阵也已经完全布置完毕，在咚、咚、咚的鼓声中。
数个庞大的方阵，踩着细碎步子开始向前缓缓移动，试图压缩北境骑兵的活动空间。
几百米的距离，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讲不算什么。
另外一千精锐骑兵也开始缓缓移动，向着森林边缘的战场上跑去。
既然前后都有敌人，泰温公爵便准备用最强的力量，来打退这些缠住自己的敌人。
然后看情况再做打算。
中了埋伏并不代表就进了死地，他之前做出的种种安排也起到了效果。
史塔克家的那个小崽子，只能指挥骑兵对那些杂牌发起突袭，而无法威胁到自己的精锐！！
此时，率领杂牌骑兵的格雷果.克里冈已经是满身鲜血，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剑下，只知道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少。
一柄长枪向他刺来，格雷果用盾牌挡开，单手提起大剑一记斜劈，便将的皮甲和身体斜着分成两半，鲜血溅出喷洒在他的盔甲上面。
另一名北境骑兵冲锋而来，一枪刺中了“魔山”坐骑的脖子。
这匹和“魔山”一样坏脾气的大马，嘶鸣着人立而起，扬起前蹄就踹中了身边的战马，向着森林方向疯狂的撞了过去。
摔下马的格雷果.克里冈毫发无损站了起来，先是一剑砍死了身边同样摔落马下的敌人，然后盯着一个胸口印有日芒星的北境骑兵，露出了狰狞狞笑。
此刻，艾德骑着战马，举着长枪，带着随从向着落马的格雷果.克里冈冲去。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准备弄死这个家伙，用对方比别人大出一半的尸体，帮助北境、河间地还有自己获得马泰尔家族的友谊。
众所周知，
而魔山的爪牙也纷纷策马赶了过来。
阿贝尔长枪前戳，刺死了最先跑过来的的家伙，对方的胸甲上面还有文章，只是他不认得。
马丁、马修两兄弟，举起战斧、长剑先是砍死了一个有着沙色乱发的家伙，然后又刺死了一个头发和胡子灰白相间的敌人。
交战中，马丁被长剑击中跌落在地，脖子上有一个狰狞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喷洒了出来。
身材矮胖的派恩，先是用狼牙棒打爆了一个满脸疙瘩的脑袋，然后被一把带勾长枪挂住锁甲，翻身下马，又敲爆把自己拽下马的敌人。
老当益壮的麦肯手持战斧，干净利落的砍死了一个头戴牛角盔的家伙。
沉默寡言的多伦跑在最后，瞅准机会，也用长枪戳死一人，然后继续减速，游走在战场边缘。
艾德死死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魔山，那两米多高的身影巍峨不动，手持大盾与双手剑站在原地严阵以待，一股肃杀之意迎面而来。
急促的马蹄声中，艾德举起的枪刃上本来银光闪烁，此时却突然亮起斑斓七彩。
各种颜色的光芒混杂在一起，让格雷果.克里冈的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晃了晃脑袋，怀疑是自己喝多了某种掺杂着药物的花奶，而在此刻出现了幻觉。
手中动作也因为疑惑而不免慢了几分。
盾牌刚刚举起，就被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枪尖闪过，从侧面扎中了他穿戴着一层板甲，两层锁甲还有一层煮沸皮甲的胸膛。
钢铁和皮革像是豆腐一般被融化，血肉与骨骼更是无法阻挡。
艾德这一刺，直接将长枪插进了“魔山”的肺里，然后他举起盾牌，“咚”的一声，挡住了巨人负伤之后的愤怒一击。
那把威猛无匹的双手大剑，先是劈碎了一层柔韧的魔法立场，然后重重砍在了印着日芒星的盾牌上面。
艾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重锤击中，穿着铠甲的身体直接从马上飞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面。
虽然浑身无比酸痛，屁股更像是着了火一样，但是艾德依旧快速站了起来，随手扔掉破烂了大半的盾牌，然后拔出战斧。
双脚踩着柔软的草地，冲向了胸口插着长枪的格雷果.克里冈。
接近后，他先是让过了双手大剑的一记猛力劈砍，闪身来到了对方身后，随即重重一斧子砸在了对方小腿上面。
一层薄薄的链甲，根本挡不住战斧
只听小腿骨咔嚓一声断裂开来，“魔山”闷哼一声单膝跪下，然后双手握剑，一记挥砍向着身后扫去。
艾德听到对方犹如风箱一般的喘息声，知道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双手握紧战斧挡在自己身前。
格雷果.克里冈的攻击被挡了下来，然后艾德用力一推，那两米多高的强壮躯体直接双膝跪地。
肺部被长矛击穿之后，就会呼吸困难，无法吸入足够的氧气。
格雷果连单手握剑的力量都没有了。
艾德几步站到魔山身后，双手高高举起了战斧。
阳光下，斧刃再一次闪烁起斑斓七彩的光芒，猛力向下一劈，负责保护脖颈的钢甲被一分为二，格雷果的脑袋也滚落在地。
“呼”
艾德轻呼了口气，伸手抓紧了那颗远比常人要更大的头颅。
就是比一般人难杀！！
呜~呜呜~呜
撤退的号角声在此时响起。
阿贝尔牵来了艾德刚刚狂奔出去的战马。
马修带上了兄弟战死的尸体。
麦肯和派恩则是按照艾德的命令，合力将魔山剩下的部分，搬上了一匹失去主人的马儿。
肯恩和多伦则是挥动长枪，拦住了两三个想要冲过来的敌人，随后与几人合力杀死了对方。
号角声依然不歇，艾德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这边满是尸体的战场。
罗柏.史塔克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泰温决一死战，他手上只有不到八千骑兵，其中一千，还是刚刚从兰尼斯港返回，正在金牙城休息。
六千多骑兵，偷袭可以，但不能和泰温的两万大军正面决战。
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泰温公爵看着纷纷远离的北境骑兵，也让手下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
对方的骑兵数量远远超过自己，如果不顾一切追赶上去的话，骑兵一旦和步兵脱节，就很可能会被分割吃掉！
到时候，全剩下步兵的自己，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
而且，金牙城肯定已经落入敌手，死咬着追上去的话，唯一的结果就是攻城了。
屁股后面撵着两万人，攻不了一点。
“大人，我作战不力，请降下处罚吧。”
亚当爵士骑着马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一下马就跪了下来，双手捧起长剑，向泰温公爵请罪。
他带着近两千精锐骑兵追赶那些骑马弓箭手，干掉二三十人之后，就被对方引着进入到一处山坡下面。
随后，十几架蓄势待发的巨弩，便向着他们发起攻击。
三轮射击下来，就杀死了几十个兰尼斯特的精锐骑兵。
就在亚当.马尔布兰意识到自己中计之后，一千多名北境骑兵在黑底日芒星的指引下，从山坳中跑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亚当爵士当机立断，命令骑兵们顶着巨弩攻击，摆开阵型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如果转向撤退的话，就要承受对方的侧面撞击，那和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然后，他们在奔驰中被陷马坑教育了。
看上去平整无比的草地，早就被人在特定区域挖掘了无数两尺来长，半尺来宽，深有一尺的坑洞，上面有杂草掩盖，在这种荒原上根本就看不清楚。
奔驰中的马匹只要踩进去，就会身形不稳，折断腿骨，然后摔倒在地，绊倒更多从后面赶来的骑兵。
仅仅只是越过短短三百来米的距离，亚当爵士身边的骑兵已经少了四分之一还多。
高坡上的巨弩，也一直都在射击，从未停息过哪怕一刻。
威力巨大的弩矢，命中骑兵之后，甚至能连人带马的钉死在地上。
双方奔驰的速度极快，金红色洪流逐渐开始与灰白色洪流碰撞，然后相融，但是却又彼此泾渭分明，快速穿过对方，出现在另外一边。
骑兵对冲的战斗，过程快速且残忍。
双方纵马交错，长枪击中胸甲，战斧劈烂盾牌，瞬间便有无数人跌落马背。
有穿着金红铠甲的，也有佩戴奔狼徽记的，双方的伤亡几乎不相上下。
瑞卡德伯爵奋起一枪，干掉一名敌人。
然后扯动缰绳，沿着早就做好的标记，率领绝大部分骑兵越过了自己带人布下的陷阱区域。
“父亲，马匹在奔驰的时候，需要一个极为平稳的场地，一块小小的石子，一个不深的兔子洞，都有可能让战马受损倒地，我们挖上一些陷阱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但是对于敌人来讲，就是噩梦。”
响起儿子在战前会议时补充的计策，瑞卡德.卡史塔克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他从来没有教过这些，家里的藏书也没有这种知识。
再加上布置在高坡上的巨弩，这种别出心裁的计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北境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不过，却非常好用！
也不知道艾德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知识。
瑞卡德伯爵扯动缰绳，刚想调转马头与敌人再来一次对决，却看到那股金红相间的钢铁洪流，已经顺着更东边的荒野逃之夭夭。
此时，北境撤退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也只能无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