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讨价还价

12月19日黄昏，陈封与张辽率领1000士兵护送蔡家车队进入了郡圉县，将蔡文姬以及蔡邕的珍藏书卷安心送达了位于郡圉县城附近的蔡家庄园之中。

由于陈封后续还要去拜访曹操，所以陈封并没有将貂蝉接回自己的队伍之中，而是暂时让貂蝉继续借住在蔡家，与蔡文姬作伴。

与貂蝉说这个的时候，貂蝉幽怨的眼神让陈封都有些承受不住，只能连连承诺自己从曹操那里返回后就接回貂蝉。

随着蔡文姬将蔡邕的文书交给了蔡家庄园内部主事的蔡邕表弟蔡烨后，张辽与陈封也得到了蔡家的大力欢迎。

率领随行士兵在庄园扎下营寨后，陈封与张辽也一同接受蔡烨的邀请，进入了蔡家用宴并商量后续的驻扎事宜。

在宴席之中，蔡文姬也终于是作为主人，出现在了张辽与陈封面前，陈封才得以第一次见到这位在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才女。

不过，宴席之中，蔡文姬并没有多说什么话语，与陈封和张辽谈论驻军和粮草事项的人，则是此时蔡家老家庄园的主事人，蔡邕的族弟蔡烨。

“二位大人好，我是庄园的主事人蔡烨。兄长寄来的文书我已经阅读完毕，按理说我应该听从兄长家主的指令，让你们在附近暂且驻军和休养。”

“但是，具体的补给数量，我认为我们还需要具体斟酌一下。”

“我们蔡家在陈留之中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罢了，想要供养1000士兵，我们也要承受许多负担，还请两位大人不要介意。”

蔡烨的话语让张辽顿时感到了不满，但这里毕竟是蔡家，而自己和陈封也确实有求于对方，所以年轻气盛的张辽最终还是按下了性子，按照先前与陈封的约定，由陈封来与对方商定军队的补给。

“那么，依您来看，不知道你们愿意拿出多少粮草和五铢钱与我们补给呢？”

蔡烨则笑着举起了2根手指道：

“我们蔡家大概一月能拿出一千石粮食供大人开销，不知道陈封大人意下如何？”

“一千石？”

一旁的张辽不由愤怒地道：

“你可知道我手下的兄弟们可是大汉朝廷手下的精锐？光是俸禄一个月就要足足1000石粮食，更何况我们还要帮助你们看家护院，仅仅是1000石粮食，可远远不够我们使用。”

张辽咄咄逼人的话语让先前脸上还有着笑意的蔡烨不由得有些慌张，站起身来连忙向后退去，似乎担心愤怒的张辽直接拔刀。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一千石粮食如果少了，我们还可以再讨论嘛。”

一旁的陈封也点了点头，对张辽劝说道：

“是啊，张辽兄长，万事好商量嘛。正好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不远处的曹操也在募兵，如果蔡家真没有粮食可用，我们就去投奔那曹孟德吧，那家伙听说可是要干大事的人，想来对于我们应该是会大力欢迎才是。”

一旁的张辽也作势一拍桌子，道：

“贤弟说得有理，当初还是蔡邕大人委托王司徒大人让我们照顾，我们才愿意保护你们蔡家。既然你们不乐意的话，我们不介意就此离开，去投奔那曹孟德。”

张辽说完后，又装作阴恻恻地道：

“就是不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下，你们这样有着财富的大家族，不知道会不会被一些乱兵流寇给盯上，还希望我们走后，没有人会来骚扰那你才是。”

话语落下之后，张辽也站起身来，大有一副就要转身离开蔡家，调集士兵离开蔡家的范围的模样。

而先前张辽的话外之音自然是被蔡烨而听了进去。

蔡烨可不知道董卓对于何进旧臣出身的张辽已经万分不信任，在他眼中，张辽出自京城，自然是董卓的手下。

而董卓此时又霸占了朝廷，其威势无人可敌，即使张辽等人在离开后再装作流寇劫掠蔡家庄园，蔡烨也不能用庄园里的几十家丁挡住对方的进攻，事情结束后也找不到正主去投诉。

一旁的陈封更是站起身来，有模有样地道：

“我先去听说恩师王允王司徒大人称蔡家乃是有德之家，会善待有才之士，此时却不想只为了一点财米油盐就斤斤计较，真是让人心寒”

“待我返回经场，定要跟蔡大人和王大人说道说道，看是否是有小人在作祟。”

此言一出，先前还能勉强坐得住的蔡烨顿时冷汗直冒。

说到底，蔡烨在蔡家只是一个管家的身份，现在的蔡家家主，无疑还得是在京城当着大官的蔡邕。

一旦眼前之人真向蔡邕说自己的坏话，蔡烨可不敢保证蔡邕不会降怒于自己。

到那时候，蔡邕只需要一封信件，就能让蔡烨乖乖束手交出管家主位，将老家的财富大权转交给家族中其他的人。

“两位大人还请莫急，刚刚是老朽糊涂了，算错了家中财物。这样吧，蔡家愿意每月拿出三千石粮食和一万五铢钱供两位大人在附近守护庄园，不知道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都快走出大门的张辽也与陈封对视一眼，将满意的神情传达给了陈封，表示已经达到了先前的预期。

而陈封也停住了脚步，和颜悦色的对蔡烨说道：

“我就说蔡邕大人信任的主事人不可能如此吝啬，刚刚只是您有些糊涂而已。”

“兄长你快些回来跟蔡烨大人道声歉，表达一下我们这些年轻人对老者的一些体谅。”

“蔡烨大人也别太在意我兄长刚刚的话语，他只是性子有点冲而已，并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张辽此时也大大方方地走了上来，全没有先前面红耳赤，愤怒至极的模样。

他走到蔡烨身前，拱手道：

“刚刚是我没有注意到您突然犯病，还希望你多多包容哈。”

蔡烨此时却是冷汗直冒，只能是苦笑道：

“大人何必如此，刚刚是老朽的问题，怪不得大人。”

两人一番推辞后，陈封与张辽手下部队的补给也算是拿到了手中。

不过，陈封也想起自己在赶路途中做的一些谋划，此时见气氛正好，也询问道：

“不知道蔡烨先生你是否愿意借给我们一些附近的土地？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在附近建立一座粮仓和军械库，以备不时之需。”

蔡烨也有些惊讶，作为郡圉县的世家，蔡家自然在附近有着大量的土地。

但世家众人大多对土地十分看重，此时听到了陈封的要求，蔡烨即使经过了先前二人对自己的威胁，也并不太情愿借出一片土地。

一旁的蔡文姬似乎也看出了蔡烨的不舍，她思索了一下后，决定还是上前低声提醒蔡烨道：

“叔父，一片土地而已，不需要太在意，就先满足他们的要求吧。”

蔡烨此时不由得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蔡文姬，最终只好叹息地回答蔡文姬道：

“也罢，你都同意了，那我也没太多说法。不过文姬你可要看仔细了，可不要被人蒙骗了双眼，这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后半生着想。”

一旁的蔡文姬也只好轻声道：

“我明白的，叔父。”

两人聊完之后，蔡烨才无奈地回答了陈封的问题：

“两位大人也确实是需要一片区域用来休整，有些军家机密我们也不好窥探，所以如陈大人所言，我们确实该拿出一片土地借给两位大人使用。”

“这样吧，在我们庄园西北部1里以外还有一片大概50亩左右的荒地，暂时无人使用，就先借给二位大人使用吧。”

陈封也有些意外蔡烨居然会同意自己的要求，注视了一番先前与蔡烨谈话的蔡文姬后，似乎也明白了是蔡文姬帮了自己的忙，自己才能够顺利地实现目的，不禁向蔡文姬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蔡文姬只是轻轻一笑，随后便避开了陈封的视线。

陈封也只好收回视线，然后对蔡烨感激道：

“那就多谢大人厚爱了，如果后续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话，还请一定不要吝啬提出，我们一定尽力相助。”

一旁的张辽也点了点头，笑着道：

“没错，蔡烨老哥你如果碰到了什么打家劫舍的山贼，可一定要通知我们。我手下的部队已经受苦好一阵了。”

众人在闲聊了一会儿后，陈封便与张辽一同提出了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