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惜代价

维托克坐在办公桌后，海一般的文件不仅堆满了桌子，还把他的上半身都挡住了。

这些，全都是由一线阿斯塔特提交给参谋部，参谋部进行整理后再提交给总参谋部，最后放到了维托克的案头。文件上都是飞船上的凡人信息，都是通过了层层选拔和无数次的再教育，现在能够把一个分区十万人管理的井井有条。

那这有人要问了，文件才这么点儿，假的吧？那是因为，帝国的羊皮纸和墨水都是特制的，表面上看只有一层，但墨水可以隐形，在同一层面上写无数次不同的内容。看的人借助特殊方法就能让上面的内容依次显现，所以现在摆在维托克案头的才会这么少。

维托克借助自己原体级别的思维速度挨个扫过去，根据人员的表现来判定这些人适合什么样的位置。虽然说直到现在仍是由阿斯塔特主导的军事化管理，但阿斯塔特主职是战斗部队，这种管理总有由凡人接管的一天。维托克必须为此准备好人选。

更重要的是，这也算是对刚刚设立的总参谋部的考验，维托克想看看阿斯塔特们对这个新设立的部门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在花费了数个小时迅速翻阅完所有文件后，维托克胸口的母盒开始散发出微光，他正在和空想的数据库对接。数秒之后，第二原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的子嗣们对工作很认真。

“我不太明白，”术后恢复期终于结束的瓦西里此时正站在他身边，“你不相信你的子嗣吗？为什么还要再让那个AI也收集一遍信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交给AI？”

“AI不能复制，也不能再大规模运用，这个工具是有自己的思想，可能造反的，”维托克敲了敲母盒，“我们终究还是处于一个要人治的时代，瓦西里。我并非不放心我的子嗣，我相信他们都会不打折扣的执行我的命令，不会刻意扩大，也不会阳奉阴违。”

说到这里，维托克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什么事：“但是当我不在了呢？宇宙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阿斯塔特有战死的一天，我会有消失的一天，就连帝皇，也从未说过他能够永远统治人类，不是吗？我必须在此之前建立一个完整的制度，打造牢靠的枷锁，来保证我建立的这个统领一切的权力怪物在我走之后不会失控。”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瓦西里环抱双手。对于每一个人见过帝皇和原体的人来说，他们的超凡脱俗都让人永远无法忘怀。

一名基因原体，阿斯塔特军团之主，在凡人口中与神明无异，他们本身就应该如同他们的权力一样，凌驾于帝国真理之上，就连人类的生死轮回也是超脱其外的。

看看帝国现在的两个原体吧，荷鲁斯与维托克，从他们的身上，从未见过战争的凡人能够想象出宏伟的大远征，基因原体与这个伟大的时代相称。看看他们明炯的目光，坚定的语气和强健的动作，这都足以使死神也望而生畏。

持保留意见就持保留意见吧，正常渠道反馈维托克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他现在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呢。

随着大量凡人到达科耐德，维托克正在不惜工本的推动工业化。那些在飞船上表现出色的凡人，立刻被提拔为管理人员，按照维托克写作的条例，对新到来的巢都民众进行严格的规范。维托克的人手暂时不够，所以这大部分人每天都是集体洗漱，集体跑步，集体吃饭，然后集体传授高哥特文字。

此时在飞船上挑选出来的管理人员就有了作用，而维持越来越庞大的群体保持纪律，成为纪律性队伍，靠的是一颗农业星球不计经济的输血。

维托克在寻找交不上什一税的星球时，惊喜的发现一颗农业星球因为亚空间波动，有四个季度的什一税没交。第二原体立刻派人上门，凭借帝国宰相的特批文书，这颗星球未来十年的粮食绝大部分都得给维托克上交来弥补什一税，未来怕是行星总督都只能在十年内天天啃能量棒，就这行星总督还热泪盈眶，带着全家几千号人给维托克磕头。

哪怕马卡多只批了让他找人口，但是帝国宰相的印章加上原体的权威，内务部的税员根本不敢多说，简单的确认了一下真实性就飞走了。

既然养起来了这么多人，那肯定不可能搞什么民主制度，空想主义最后都会崩溃，在物资充裕的情况下，军事化管理才能够最大的发挥集体的力量。

把一下这么多人口揽进自己怀里，就像是吃一下了一块大肉，管他能不能咽下去，先塞嘴里再说，以后慢慢来咽。

不过有一件事让维托克略感头疼，那些中巢出身的工人勉强算是合格的工业人口，但也只是勉强而已。因为他们在中巢之所以遵守生产条例，单纯只是因为旁边有监工站着，谁敢乱动直接用鞭子抽而已。

现在到了新的环境，一开始还好，之后发现没人抽了，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变得和那些散漫的农业人口无异。

维托克不打算重新捡回老办法，安排监工用鞭子强迫他们。首先这种方法要把本就不多的工人拉出来一部分当监工，就这维托克已经受不了了，合格的工人本来就捉襟见肘，还要再划一部分出来当监工，神经病啊。

其次，这种用强硬的社会等级制度来强迫工人遵守生产条例，确实会见效。但是被鞭子抽过的工人产生的可不是【我要严格遵守生产条例】的想法，而是【不遵守生产条例会被抽】，这两者可是天差地别。

维托克用母盒向空想发出信息，同时在书面上写了一份文件，递给瓦西里，叮嘱道：“交给技术部。”他打算用一些典型来确立工人们对生产条例的责任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维托克感到惊喜的情报出现在了他的桌子上：机械神教的舰队来了，他们已经抵达了维托克划出的六颗星球，要求科耐德配合他们的铸造世界改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