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冲锋
纯白色的宇宙飞船冒着尾烟从天坠落,海一般的绿潮兴奋地涌向迫降地点。
首先赶到的是驾驶摩托的绿皮暴走族,它们所驾驶的车辆由一堆废铁和破烂拼凑而成,猛踩油门的同时排出了大量的黑烟,以及足以震破凡人耳膜的噪音。
这些胯下骑着机车的小子速度冠绝部落,维托克走出舱门,就已经能看到它们脸上兴奋的表情了。
维托克能看到它们,它们自然也能看到维托克,在兽人的世界观里,越大,越壮的生物就代表着越强,而维托克几乎和它们的WARBOSS一样大了,显然是个可怕的强敌。
兽人从不会因为面对强敌和死亡而恐惧,它们只会恐惧自己没有在战斗中死去。
兽人们兴奋地开火,没错,它们在机车上装了枪,或者说大突突,用来发射子弹,爆弹或者天知道的什么东西。毫无节制地开火让小子们胯下的“良驹”剧烈的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解体散架了,不过这种风险和边飙车边开火的快感比起来,不值一提。
雨点一样的子弹落在了维托克身上,溅起了点点火花,时不时还混杂着爆弹在他的动力甲上炸开,让第二原体纯白色的动力甲染上了一些黑色的烟熏痕迹。
依旧还背着那杆镰锤旗的瓦西里正在架设重机枪,大部分子弹都在兽人的胡乱射击下都打空了,余下的也基本被维托克和空想挡住,竟然没有攻击落到瓦西里身上。
随着机车小子到达了最合适的射击距离,空想手中的爆弹枪开始喷吐火舌,精准的打击让一个又一个兽人胯下的机车失控爆炸。
但就算是一颗爆弹消灭一个兽人,对比其潮水一般的数量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很快就有一个机车小子突破了空想一个人的火力网,这只绿皮在冲向维托克的路程上还想继续开火,但不管多使劲的扣扳机枪口都没反应了。好吧,这只绿皮有些沮丧的想到,边飙车变开火爽是爽,但子弹耗得也太快了!
这个绿皮小子只好在机车上站起身,高举手上的大砍砍,飞速接近的同时向维托克发出了凶狠的咆哮:“WAAAAAGH!”
但越靠近,它就逐渐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哪怕它是站在机车上,也依旧没有维托克高。
还没等这只小子用它贫瘠的大脑思考出一个低打高的完美方法,红色涂装的机车就已经冲到了维托克的面前。第二原体在合适的时机用力一踩,机车当场爆炸,绿皮小子当场飞了起来,被正好卡在它飞行途径上的动力剑切成了两半。
此时瓦西里也架设好了重机枪,高射速让五发一枚的曳光弹几乎连成了一片,配合空想的爆弹枪,算是暂时挡住了这群暴走族的突击。
但等到绿皮大部队到来,肯定就挡不住了……维托克已经能看见在地平线尽头的绿皮【大塔克】,这种绿皮专属的自行火炮,炮塔的体积能占整座自行火炮的一半以上。一炮打下来,自己抗住没什么问题,但是身后的飞船可经不起再一次打击。
维托克看了眼飞船尾部,流线型的船身已经有了一个大缺口,不过没伤到关键,花个几小时补一下就行,但要是再挨一下绿皮的重火力,可就不一定了。
第二原体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我们不能在这儿打,转移,去那边的高地。”
“我才刚刚架好重机枪……”瓦西里叹了口气,“遵命,长官。”
于是正苦于无法突破火力的机车小子们,就惊喜的发现重机枪停火了,小中大的三个白色虾米也抛弃了那个背面掩体,开始朝空地移动。
机车小子们立刻嗷嗷叫地猛踩油门,向正在转移的三人进攻,这些绿皮小子虽然说大脑贫瘠,很难进行有逻辑的思考,但它们对于战争的敏锐在宇宙中没有种族能够企及。
看到维托克三人转换了环境之后,绿皮们立刻也改变了战术,凭借着高机动性,迅速的包围了三人的四面八方,然后一起发动冲锋。
就算是空想操控的阿斯塔特是高度智能化的自动机器,在面对360度环绕的兽人也显得力不从心。
兽人们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墙式冲锋,但是它们此时此刻紧贴在一起的姿态,显然不用知道也能轻松用出墙式冲锋的精髓。
如果这些兽人面对的是其他兽人部落或者帝国军队,这种密集的阵型无异于自杀,火炮和重型爆弹枪会让它们在几分钟内化作尘土。但是此刻面对维托克等人稀疏的火力,兽贴兽的墙式冲锋显然是比散兵线更好的选择。
绿皮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也没有开诸葛会,用无线电,仅凭纯粹的本能就做出了最优化的选择,让维托克感叹不愧是为战而生的种族。
兽人做出了它们的战术决定,维托克同样也做出了自己的战术决定。
第二原体一把捞起瓦西里,把他放到自己的背上,维托克拿起动力剑,翻手耍了个剑花。
帝皇制造出了二十一个基因原体,这些基因原体或多或少都有些特异化的功能,这些特异化就代表着帝皇对他的儿子们的期待,所以基因原体里有人擅长飙车,有人擅长治理,有人擅长当间谍……
但无论特异化的功能是什么,基因原体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战士,他们都无惧于战斗。不管这个战场是在哪儿,堑壕里,工厂里,还是办公室中。
维托克深深地吸了一口,第二原体用双手握住了手中的动力剑,他能够感觉到手中的武器正在呼唤他,妄念铠甲渴望痛饮敌人的鲜血。
维托克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绿皮,虽然说这种情况相比科学研究是刺激了一些,但是他也不讨厌就是了。
维托克猛然踏步,强大的力量让草地上的泥土扬起了一米多高,没有生物看清他的动作,就像是一匹从地狱奔来的白马,一旦开始冲锋就无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