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塞壬幻境
马夫咒骂着，而车上的布鲁洛非常年轻，也是深棕色头发，眉眼间还和拉古男爵有几分相似，不过昨天的宴会上玻利瓦尔没见过对方。
“布鲁洛少爷，是我眼睛瞎了！我该死！”
“没事，滚开吧！”布鲁洛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渔夫拉上马车的帘子，示意马夫继续。
待布鲁洛离开后，渔夫才敢缓慢地爬起来捡起已经被马车压成两段的鱼，拖着明显骨折严重的腿准备狼狈地离开。
“渔夫先生，等等！”
渔夫听到呼喊后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名高贵的黑发贵族！！！
“贵族大人，我……”
“不用担心，我是看你现在这样子，所以……”玻利瓦尔走到渔夫身边，扶起渔夫坐到一颗树下，“所以想问你一些事情。”
“贵族大人，您请说。”渔夫忍着剧痛，额头全是冷汗，但是他依旧不敢怠慢贵族。
“你看起来非常不好，我这里有一瓶可以止疼的药剂，或许可以帮到你。”
玻利瓦尔本来还想循序渐进，但是看见渔夫快疼死了的表情，还有血流不止的伤口还是选择开门见山。
“药剂？”渔夫看见玻利瓦尔从怀里掏出玻璃瓶装的绿水药水，略显迟疑，“我没有钱。”
“那你或许没办法向医院购买赎罪劵了。”玻利瓦尔遗憾地说道，“不过我的药剂可以免费赐予给可怜的你。”
玻利瓦尔记忆中有关于这个世界的部分常识，这个世界的所有大型医院必须获得教会的许可。教会认为人类由神明创造，人们的身体属于神明，因此医院会免费为所有人治病。
但是，治病前人们需要向神明赎罪，让神明宽恕病人弄坏神明赐予身体的罪，而赎罪的方式就是购买价格高昂的赎罪劵。
“免费吗？”渔夫显然有些激动，他也没有怀疑药剂是否真的有效，仿佛觉得这位衣着华丽的黑发贵族不太可能欺骗自己。
“是的，这是仁慈的我对你的恩赐。”玻利瓦尔很理解这些封建社会下的平民，他身为“贵族”如果不高高在上，平民们反而会惶恐不安。
渔夫没有丝毫犹豫，拔掉玻璃瓶上的橡木塞，把药剂一饮而尽！
塞壬幻境I（1/10）
玻利瓦尔看见渔夫额头的冷汗开始停止渗出，身体也停止了因为骨折剧痛带来的颤抖，甚至渔夫表情开始逐渐享受起来，面色变得红润。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镇定剂致幻剂……”玻利瓦尔观察着渔夫的变化，暂时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说不定直接吸食依拉草效果也是一样的？
但是很快玻利瓦尔发现异常了，骨折的腿居然开始停止流血，还开始逐渐自行矫正骨位。
“塞壬之歌可以治疗外伤？！”玻利瓦尔感觉不对，系统也妹说有这功效啊。
就这样十几分钟过去了，周围甚至都已经有人在偷偷窥视玻利瓦尔和渔夫。
“啊！”
渔夫突然大叫，猛地站起身来，把玻利瓦尔吓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居然不小心吓到您了，我真是该死！”渔夫连忙道歉，玻利瓦尔还来不及说话，渔夫当场跪下亲吻玻利瓦尔的皮鞋。
“诶？？？”玻利瓦尔有点愣住，这也是道歉的一环吗？
“感谢贵族老爷，感谢您的药剂，您看看我现在健壮的身体！”渔夫骨折已经非常明显，但是之前已经好了太多，渔夫甚至还展示了一波单脚站立和跳跃。
“你……看见了什么？”玻利瓦尔看见渔夫的变化，脑子里面得到了一个恐怖的答案。
“看到？我看到了尊敬的您！”
“你，我是说你喝下药剂之后看见了什么。”
“喝下药剂之后？我看到您在旁边一直注视着我，让我药剂开始生效，我的伤势得到恢复。然后就这样子了呀。”
“呃……看来药剂效果不错，那我就放心了！”玻利瓦尔点点头，一脸欣慰地离开了。
走远之后，玻利瓦尔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这塞壬之歌和海妖塞壬根本不搭噶呀！
通过渔夫的话，玻利瓦尔推测出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渔夫认为药剂是治疗药剂，于是产生了极度美好的幻觉——自己得到贵族老爷的可怜，赐予自己可以恢复伤势的药剂，于是这种幻觉的结果就是，伤势真的恢复了！
并且塞壬之歌的效果还有永久产生幻觉，那是否意味着渔夫可能之后的伤势仍然会加速恢复。
这哪里是塞壬之歌，这分明是俺寻思之力！
一个新手礼包给予的药剂就如此强悍，玻利瓦尔不敢想象其他药剂得有多离谱。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玻利瓦尔飞快跑回酒馆，开始尝试配置[许德拉之牙]。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失败……
……
第七次，失败……
……
第十五次，失败……
……
第三十一次，失败……
“不对不对！肯定有一个环节我没意识到，许德拉之牙步骤并没有比塞壬之歌困难太多，可能是仪器有问题，也有可能是火候不对，算了，还是继续炼制塞壬之歌。”
玻利瓦尔洗干净炖锅之后，继续炼制塞壬之歌。
炼制三十次，成功二十五次，其中还炼制出一瓶品质为“平平无奇”的塞壬之歌。
“系统干嘛不用青铜白银来评价品质，这样子我还知道最高品质是王者，自己具体差多少嘛。”
玻利瓦尔收好药剂，放在酒柜里，同时感慨系统的评级让他不知道自己真实水平。
“咚咚咚~”
“又是你。”
“夜安，玻利瓦尔先生，冒昧来访是因为拉古男爵刚才听闻您今天下午在集市外救治一名渔夫的故事，所以想请你去……”
“凯洛，你等一下。”
玻利瓦尔快速关门，几十秒后，玻利瓦尔重新开门：“拉古男爵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个，你可以拿回去交差吧，不过我今天就不去了，明天中午我会来。我想拉古男爵也不会介意和我去品鉴一下庄园的午宴吧？”
凯洛犹豫片刻，看着绿色的药剂点点头：“明白了，我会转达拉古男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