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悟了
“你小子这手段倒是没忘!”
朱棣夸了一句,他手底下有些能人,或者说特意培养些特殊本领,为的就是应对这些情况。
偷鸡摸狗那也是本领,练到家了,史书上也能留下浓墨重彩的篇章。
陈六四处看着,有些惊惧:“爷,俺们还能出去吗?”
“这有什么难的?想出去今晚就可以出去!”
朱棣并不觉得离开这里是什么难题,就算没有钥匙在手里,逃出去也是轻而易举。
更别提眼下钥匙就在手中!
荆隆口大牢防卫相当松散,尤其是内部,看不到狱卒值守。
刚进来的时候,朱棣也就看见门口有人,在那打着呵欠,看样子都没睡醒。
至于大牢里边,阴森的可怕,还能够瞧见不少关押在这的百姓无力的呻吟着。
荆隆口大牢防卫松散的原因就在于此,一来百姓不敢和官斗,唯恐连累了家人。
二来这大牢之内,可不是顿顿有顿顿饱,每天能有一顿,那都是烧高香。
更多时候,连一顿饭都没有,有时候两三天才一顿稀粥,加上些烂菜叶子。
想多吃东西?那没问题,外面家人得送银子!
就这个伙食标准,关押在这的百姓哪还有反抗的能力,不病死饿死在大牢,就阿弥陀佛了!
朱棣心里清楚,绝大部分大牢都是这个标准。
按照老爷子的想法,都给关在大牢里面去了,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狠狠的折腾,那都是善良,还管什么饱饭。
趁着牢中没有狱卒,侍卫上前直接开了门。
“老哥,你在这等着,我们去看看情况!”
朱棣嘱咐一句,和侍卫走了出去。
阴森的过道中满是腥臭味,两边不仔细看,那都看不清楚。
“分开行动,仔细寻找,看看有没有人知道!”
朱棣简单的嘱咐几句,几人分开往两边各自散去。
……
道衍和尚带着侍卫,按照老河工指的小路,观察着河堤。
昨晚上一场大雨,河堤上有不少正在修修补补的河工,还有些官兵正在监工。
恰如陈六所说,河工们用来填补缝隙窟窿的泥土,都是从不远处田地里面取材,主打一个便宜高效。
这种做法,看的道衍和尚眉头直跳,怒骂道:“这帮该死的混账玩意,好好的事情,就坏在他们手上!”
旁边侍卫有些不解:“道衍大师,我们来河堤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情况吗?
现在就能回去?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不止!走,继续往那边走,看看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道衍和尚指了方向,不愿意多说什么,侍卫没法,只好在前面开路。
老河工给出的这条路上荆棘不少,看得出很少有人走这条路,早被杂草和低矮的灌木覆盖掉。
由于这条路距离河堤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们。
堤坝上的河工们有气无力的做着,时不时骂着粗俗的话,那些个监工的官差则是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道衍和尚沿着不太明显的小道继续往前,河堤越发的宽厚,河工也多了起来。
监工的官差依旧是懒洋洋模样,时不时骂几声在偷懒的河工,而后又凑在一起。
道衍和尚指着右手边远处的建筑群,似乎是自言自语,道:“那边就是荆隆口了,距离黄河大堤,真的非常近啊。”
“是啊大师,这帮狗官还敢贪墨护堤饷,如果黄河大堤溃决,整个荆隆口都会被淹没,到时候他们一个人也跑不了。”
侍卫回过头来,似乎有些不解,“您说他们图什么?如果黄河大堤溃决,所贪墨的钱财,都会全部消失,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道衍和尚似笑非笑,回道:“功名利禄是你我凡人都逃不过的东西,孔圣人不也汲汲于名利之中,不可自拔。
圣人尚且如此,你我这样的普通人,又怎么可以免俗呢。
先不说这个,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些奇怪。”
侍卫顺着道衍和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微眯着,尽可能的看的更加清楚些,看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道衍大师,恕卑职无能,实在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就是和之前一样,一帮河工修筑堤坝,而官差在四周监工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道衍和尚指了指远处四周的官差,道:“你不觉得,这些官差的态度,比之前要严肃许多?”
“严肃?”
侍卫顺着这个思路去看,立刻一挑眉,点点头道:“道衍大师你说的没错,的确有些变化,说不定这里的官差,还有些追求,素质高些呢。
咱们北平的侍卫,不也是这样,差的去养马,好的才能够待在殿下身边,做近身的侍卫呢。”
“徐忠你小子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道衍和尚笑骂一句,“走,继续往前走,这里离得远,你看的不真切,我们往前再看看。”
“得,大师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路不好走,您可得小心跟着。”
徐忠扯开钩住了裤腿的荆棘,扔在一边,继续往前边开路。
有一刻钟时间,两人往前走了有两里路,徐忠手上有不少荆棘钩烂皮肤的豁口。
不过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拨开前面挡了视野的树丛,道:“道衍大师,就只能到这了,再往前面走,咱们可就没地方躲藏了,被人发现,可就麻烦。”
道衍和尚点了点头,指着之前说的地方,道:“现在你看的更清楚了,看看这些官差的态度怎么样。”
“嗨呀,精锐啊,可比之前那些吊儿郎当的官差好上不少,约莫等于咱们北平巡城卫的最低水准吧。”
徐忠仔细看了会,眼前一亮,饶是头脑粗疏,眼下也觉察出不对来,“道衍大师,这些家伙在这可不对,起码得是在开封,虽然他们比不了咱们的水平,可是用来监工,就是杀鸡用牛刀了!”
“你也看出来了,不错,确实是大材小用,河工都是出身贫苦的老百姓,完全用不着太过于看管,他们不敢跑。”
道衍和尚心中思量,“事出反常必有妖,前后差别这么大,只能够说明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这一段河堤极其重要,需要专人看守,确保进度,或许这里关乎到荆隆口的安危!”
徐忠挠了挠头:“不太可能吧,河堤都是这里决堤,那里也会跟着决堤,就这么点距离,就修这一段,有什么用处?”
“所以,大概率是第二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