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配方泄露
“我做什么，还用你还说？”
看着躺在地上哀嚎抽搐不已的卢大匠，杨泓冷冷地望着他，将电击棒收回随身空间，脸上尽是不屑。
如果说他刚才只是怀疑的话，那现在此人的反应，算是坐实了他的猜想。
这其中绝对有鬼！
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他没有再继续斥责，而是扭头望向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工匠，平静道：
“起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刚才种种如同神迹，早就把这个工匠吓得慌了神。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小心翼翼道：
“启，启禀贵人。制造琉璃的原料与工序一直没有变过，就是以石以为质，硝以和之，礁以煅之，铜、铁、丹铅以变之……
随后再将其磨成粉末搅拌后，再放置窑炉里烧制，等其成为液状，便拿出来凝固即可，那边便有制作的成品，我等可万不敢隐瞒啊。”
听着如此话语，杨泓脸色也变得颇为玩味起来。
而另一旁的吴令见状更是一脸焦急，冷汗直冒，望着那名工匠大喊道：
“胡说八道，谬言。我分明告诉你们按照图纸来，怎么还是按之前来制造~”
“住嘴~”
杨泓轻声一语，刚才还歇斯底里的吴令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只能强忍住恐慌低头，同时还时不时望向一旁的张少监。
可后者则像个无事人一般低头不语，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之前可曾看到什么图纸，或者与之前新的工艺？”
“没，没有。小的们从将作监被安排到此处，上面交代的任务就是烧制琉璃。虽然也听说这次烧制的跟以往不同，但这几日做下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在场工匠哪怕再傻，也明白场中谁最大了。
听到杨泓的问询，再也不敢隐瞒，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此言一出，却让身后梁令瓒怒气横生。
他就说为何一直制造不出来，原来是有内鬼，有人专门跟他对着干。
他望向张少监与吴令二人，冷声道：
“糊涂，真的糊涂，亏我如此信任你们，将如此重大之事交由你们，可没想到你们居然暗中作梗，肆意搪塞。要不是今日真人在场，怕真被你们糊弄过去了。”
“冤枉，梁正监，我对此也并不知情，都是卢大匠跟这个吴令二人勾结，欺上瞒下，我也是被骗的，还请真人明察。”
张少监见状顿时一脸无辜状，对着杨泓与梁令瓒就是一阵诉苦。
杨泓哪里信他，于是就望向吴令，冷声道：
“他说的话可是实情？”
吴令顿时露出纠结之色，刚想说话却又听到杨泓的话语。
“想好说，我自有让你吐出真话的手段。一旦发现你敢欺瞒我，卢大匠就是你的下场。”
一听这话，吴令顿时被吓得软弱无力，瘫倒在地，望向张少监，苦笑道：
“张少监，这个时候您就不要装了。要不是您跟卢大匠两人要求，小的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吴令话说此处也没有继续隐瞒。
于是就把张少监二人是如何找到他，如何让他把配方交出来。
如此欺上瞒下，让他继续按照以往将作监的工序制造，一直上报失败的事情，全数抖了出来。
如此解释，也让众人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其中关节。
梁令瓒更是一阵无语，望向张少监，脸上尽是失望之色，冷声道：
“张玉饶（张少监的名字），我素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张少监已是万念俱灰之色，他缓缓将自己官帽摘下，跪在地上坦然道：
“事到如此，任凭真人处置。”
“是何人指使你的，配方是不是也给别人了，给谁了。”
听着杨泓的问询，张少监默然点头。
“此事均我一人所为，至于何人指使，配方给了谁？真人就不要问了，实乃我不能说。”
“你就不怕我的手段？”
张少监闻言苦笑，闭目道：
“得罪真人只不过苦我一人，可如果我说出怕我家族不保。您说我该如何抉择~”
看着眼前这人还要跟自己打擂台，杨泓不禁笑了起来，冷声道：
“好，看起来很硬气，那我就看你能坚持多久，来人。”
李晟闻言当即出列，拱手而言道：
“卑职在~”
“将这三人尽数羁押，听候发落。”
“遵命~”
“不可！玄阳真人，我乃大唐皇帝任命的钦天监副正，正四品官员。如犯律例，自有圣人惩处。你如今只不过大道院主事而已，根本无权处置我。”
此话一出，杨泓不禁被逗笑了。他望着张少监，随即面色一冷，默然道：
“就你还敢跟我提你是朝廷命官，真的羞你先人呢。今日之事我杀了你都不为过，圣人也不会说什么，给我拖下去。”
李晟闻言当即领命，带人将这三人拉了下去。
“我要面见圣人，圣人冤枉啊。”
看到杨泓如此手段，远去的呼喊声，在场众人也噤若寒蝉，整个琉璃坊中也再次回归了平静。
只有梁令瓒脸色沮丧，上前几步，对着杨泓拱手，失落道：
“真人在上，卑职偏信他人，导致秘方泄露，羞愧难当，有违真人信任，自请免去器物司主事一职，甘愿受罚。”
杨泓望着梁令瓒，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对其失望，但梁令瓒也是无心之过，可以理解，
并且现在却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将玻璃制造出来才行。
“泄露就泄露，这件事就由我处理了，我定不轻饶这幕后之人。至于你，处罚就免了吧，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后一定要注意保存好秘方，万不可重蹈覆辙。”
“可透明琉璃配方如此珍贵，如此泄露定会酿成大祸啊。”
“这个先不用你操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透明琉璃制造出来。其余人暂且离去，梁监正、琉璃工匠留下，按照我的工序开始烧制，我要亲自盯着，就不信还弄不出来透明琉璃。”
一听这话，看了一整场戏的李含光等人也知道要回避，于是纷纷出了琉璃坊，让杨泓等人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