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搞什么鬼？
粉头京迫不及待来到于大头住处拜访。
于大头看到粉头京有几分惊讶。
虽然两人都是和一社主要成员，但因为行事风格大相径庭，所以平日里交集不多。
“京哥，恭喜你旺角新公司成功设立。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改天请你庆功宴，今天找你是有好事便宜你！”
“你能有什么好事找我，我不信。”
“大头哥，你这是瞧不上啊。我真的有个好生意要跟你谈谈。”
粉头京将身边人支开，于大头也示意让手下们回避。
“大头哥，我这边有条往外运货的新线路，有没有兴趣？”
于大头闻言顿时有些心动，“你有什么条件？”
“我看上了玉面飞龙王昊天场子的散货权，打算用两条街的地盘跟他换。”
粉头京并没有提哪两条街。
于大头摸了摸下巴，面露难色。
“这我也为难啊，虽然我是昊天的大哥，但是场子已经给他了，我不好插手的。”
粉头京闻言，心里暗骂：真贪心，新运输线也塞不住你的嘴。
“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跟他聊过了。只是他重你是大佬，非要你同意了才跟我换。这
样，只要你同意，我帮你引荐T国还有金三角那几个重要人物。”
经过一番商谈，粉头京与于大头终于达成了协议。
于大头虽然不太明白王昊天的用意，但是只要王昊天自己乐意，他也不会左右他小弟的决定。
在粉头京的要求下，于大头给王昊天打了个电话，说只要能够按时按量交数，王昊天怎么操作他不管。
得了准信的粉头京立马回到地盘，开始部署业务。他的小弟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了在油麻地的散货。
晚上，油麻地的嘉年华酒吧。
小弟们正在质疑王昊天为什么要把散货权换给别人。
一群人与粉头京的马仔起了冲突。
王昊天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各个场子的情绪暴涨。
为了平息众人，王昊天让周明秋通知大家，深夜两点来君豪开会。
“这粉头京可真够急的，都不等过夜就派人散货。估计其他场子都会有情况，你先按照刚才的说法都通知下去。”
周明秋觉得形势严峻，可看到王昊天镇定的样子，又觉得应该相信表哥，他一定另有安排。
凌晨两点，君豪提前打烊。
客人们走后，王昊天手下的各路人马渐渐到齐。
其中，古惑仔们大都一脸愤慨。不时有三五成群聚拢讨论。
王昊天站在高处的舞台。
“天哥！”
台下的古惑仔喊人都有些力不从心。
这些小弟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对于王昊天的能力还是信服的。
王昊天呢并不想用大哥的地位来压人，毕竟大家跟他混也都是为了养家糊口。
“兄弟们好，我是王昊天。今天想请大家来畅所欲言。”
有心急的马仔迫不及待地喊道：“大佬，听说你把场子的散货权换了出去，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把散货权换了出去。”
底下的小弟们听到王昊天肯定地回答，当即炸锅。
大家再也忍不了啦。
“大佬，你搞什么啊。这样我们怎么赚钱？”
“是啊，我还有高利贷要还呢？”
“这不是断了大家的活路吗？”
……
王昊天压了压手，小弟们停止了喧哗，但是气可一点没消。
“我知道，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求财。我能带着你们赚钱，才是你们的大佬。要是做不到，还要断你们的财路，那就形同杀父仇人。
小弟们听老大这么说，终于恢复理智，慢慢都不作声了。
有几个王昊天的死忠粉乘势喊道：“我相信大佬有苦衷！”
王昊天摆摆手，很认真地跟大家解释：
“不，没有苦衷，我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大家出来混，是为求财。
但我换地盘，不是为了断大家财路，而是想为大家谋一条安全长远求财的路。
换一条大家不用顶着枪口去拼命的路。兄弟们，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保证大家都能分到钱。
而且，这个钱，比散货赚的钱还要多！而且这个钱不需要大家出去拼命！只要两个月，你们就会知道我王昊天说话算不算话，讲不讲义气！”
王昊天的话掷地有声，小弟们听完之后分成了两派。
一边是各场子的现场经理，他们认为大佬已经把话说清楚，只不过需要等两个月时间看成效。
另一边是场子里散货的马仔和小头目，他们觉得大佬在敷衍他们，社团不散货哪里还有别的挣钱手段，两个月后可能什么都没有。
散会之后，各个场子的古惑仔三五成群地离场。
私下，对王昊天的承诺也免不了做一番讨论。
出了君豪，烧鸡就拉着大头峰一个劲地问，
“峰哥，你说大佬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当然可信。大佬既然有信心，肯定没问题。”
“可是什么生意能比散货赚钱？换的地盘难道有金子挖不成？”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跟着大佬干肯定不会错。”
“峰哥，你真的要等两个月？”
“你什么意思？”
“我跟兄弟们要过去京哥那一边，你要不要去？”
“你不想混了？我劝你安心等两个月。天哥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咱们出来混也不
是一天两天了，像天哥这种肯为小弟着想的大佬不错了。再说这两个月工资照发，我们该吃吃该喝喝，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峰哥，我懂你意思，但我还是决定过去跟京哥！我跟你说是想叫你一起过去发财，你不领情就算了，别太相信大佬吹牛逼，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就傻眼了！”
大头峰看着烧鸡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大头峰心想：算了，劝不了，粉头京心狠手辣，跟着他是能赚到钱，但是那边兄弟的折损率是最高的，有命赚不一定有命花啊。
王昊天就不一样了，对下面兄弟没的说。每次火拼，他都冲在最前面，赚了钱，也不亏待兄弟。
看着烧鸡那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大头峰懒得搭理，转身走了。
这样的对话，在各个古惑仔之间发生的不少。
最终，留在君豪外的古惑仔加起来有五十多人。
这些人基本上是打定主意要过去粉头京那边的。
他们觉得王昊天的两月之约是在哄他们，拖延时间而已。
既然如此，不如去跟京哥散货，搏一把富贵。
回到张慧雯家中，王昊天就被女友缠上了。
一番大战之后，张慧雯躺在王昊天怀里，一顿埋怨。
“昊天，你现在越来越忙了，我连见你一面都难。如果不是我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又打算不回家了？”
“我忙正事嘛。这么多人跟着我，我得让他们吃饱饭，赚够钱。”
“我不是不让你做事，我只是想让你抽时间多陪陪我。
你的场子号称是男人的天堂，我怕你留恋外面的花花草草不记得回家嘛。再说我就要找公司实习了，我怕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
“实习？你学的是商业管理，要不去我们公司工作吧？”
“不去。你们那种公司我不去。”
“说什么呢？我是说我新开了一家服装公司，我想让你过去帮我管理服装公司！”
……
第二天中午，王大壮跟粉头京那边两条街的负责人交接地盘。
“老大，通菜街和花园街交接过来了，交给谁管理？保护费怎么定？”
王大壮整理了这条街的账目，王昊天看了一眼，社团产业只有一家汽车服务中心，其他都是收保护费的档口。
一个月抽水只有十万块！
“阿壮，以后这两条街就是我们的地盘了，你一定要管好！通知下去，这两条街以后我们罩着，保护费比粉头京少一成。他们的生意我们不过问，遇上事可以找我们摆平。但是每一家店铺的易手和拆迁，都必须征求我们的同意。发财呢，就一起发财，不听话的人，就送走。”
“好的，老大。不过保护费少一成，我们怎么给社团交数？如果交不足，我怕上面会有看法。”
“我心里有数。社团交数金额不大，没什么问题。
这样，你到工业区转转，找几个波鞋的代工厂，把工厂老板们约到一起喝茶，一定要达成一个目的，那就是以后出厂的波鞋，必须由我们管控。
谁要是私下出货，扰乱市场价格，我就要他好看。再看看有没有代工厂愿意卖的，有的话你都买下来。
没有的话，就签下来，给我们做代工。在他们工厂附近买两间库房，做仓库。
材料我们自己出，只要他们的场地，设备和工人。给我们干活的工人按计件的市场价计费，条件宽厚一点。”
“明白。我下午就去办。”
王大壮两眼放光，租借跟购买比起来，划算太多。
老大就是有脑子，给点租金，就能搞到现成的场地和机器设备。
这样一来，波鞋比周明秋负责的服装厂还要先开工。
“波鞋也是正经生意。你要好好地跟人谈，不要像上次那样，强买强卖那一套不行啊！”
王昊天想到王大壮在通菜街那档子事，特意提醒道。
“老大放心，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王大壮拍着胸脯，周明秋和宋运仁走了进来。
“天哥，服装公司注册好了，品牌也注册妥了。服装厂找到一家愿意卖的，开价一百五十万。
工厂有十多个车间，三百多个工人，设备原材料都齐全，接手就能开工。不过这个厂子有五十多万的负债，接手的话连债务一起。”
“可以，没问题。买下吧。”
王昊天爽快拍板。
这种小型工厂生产起来完全足够供应通菜街、夜市档，以及夜场制服初期的生意。等后期市场规模打开，有了利润，扩建或者是收购都可以再想办法。
“他们的负债是什么情况？”
“调查过了，是老板的儿子欠了赌债，本金已经还完，这五十多万是财务公司的利息。”
“那没事！”
工厂转到他手上，看哪个财务公司敢跟他要利息。
王大壮看到周明秋办事这么利落，有一种被比下去的紧迫感。
“老大，我先去办事了。”
下午，王昊天来到花园街实地考察。
这时的花园街，波鞋店还只有三家。其他的店铺都是汽车修理店，以及成衣、蔬菜、水
果店等。
社团的产业——百福号高级汽车服务中心，有五十多平米。左右两家店铺都是汽车维修点，规模跟百福号差不多。
王昊天走进百福号，店铺都已经在上午完成了过户。
店铺负责的马仔看到老大上门，热情地出来招呼。
王昊天观察了一圈，百福号改成波鞋店的话，简单做个装修就差不多了。
估计隔壁的店铺也差不多。
对于波鞋，王昊天计划模仿通菜街的经营模式，同样搞三家店铺。
最主要是趁着波鞋在港岛还没有流行起来，把控住波鞋的上游制造业，将货源垄断在手上。
等到花园街的波鞋流行起来，不愁没有人来花园街开店。
到时候，不管这些老板是想卖正版，还是想卖A货，都需要从自己手里拿货。
所以，怎么着自己都能大赚特赚。
就在王昊天视察完通菜街，准备回油麻地的时候，百福号门口停下一排汽车！
一个个古惑仔推开车门下来，跟在烧鸡后面，走向百福号。
百福号的一个马仔见状，立马冲着店铺里面大喊：“有人砸场子啦！”
王昊天听到声音快步走出来，正准备一看究竟时，碰上了为首的烧鸡。
“鸡仔，你搞什么鬼？”
王昊天感觉不对劲。只见烧鸡穿着背心，露着纹身上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天哥，我想带着兄弟们过档跟京哥。如果天哥答应，我以后跟天哥各走各道互不相干。”
王昊天的脸色立马变了。
和一社兄弟来回过档，原则上并没有背叛社团。
但是烧鸡这么兴师动众，在大街上大呼小叫，分明是打自己的脸。
过档是小事，打脸才是大事。
王昊天心里气鼓鼓，但是脸上并不发作，挥挥手说：
“去吧。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你也不要跟人说跟过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帮没脑子的，滚就滚。
只知道做面粉生意的小弟，滚得越多越好。
没了这些不规矩的人，自己的事业才会越来越好。
以后港岛回归龙国，龙国会大力打击这类黑色产业。
干这种生意的人，没几个能有好下场。
王昊天想到这些做缺德生意的人的下场，心里立马获得了平衡，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