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真不是
午时，末冬的大街上雪化了干净。
离春天的武考越来越近了，苏云回五禽武馆的脚步轻快，白嫖使他快乐。
【功法：残缺版太玄心法（入门）】
【小成晋升条件：1、锻体境五品，2、吞食太玄晶10枚（0/10）】
“这还是功法第一次有境界要求。”
“10枚太玄晶可不好找啊……一枚太玄晶就要了一百两。
“五禽拳也需十份秘药才能晋级，看来，要搞钱了。”
而这太玄心法，无疑是成了他一道保命的底牌。
他还没有锻体境五品，就拥有了元气，甚至能借助心法完成逆风翻盘，甚至是以小博大，扮猪吃虎。
哪怕是锻体境五品的武者遇上苏云，大意之下，也可能会落得阴沟里翻船的下场。
“太玄心法算得上是我目前为止最为重要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使用元气，一旦使用，就必须杀人！”
苏云目光不禁泛起一丝奇异之芒。
看完面板，分析完的苏云照旧来到武馆广场，见到了正在练五禽拳的沈高飞，略微指导对方后，问道：
“高飞啊，你知道张雨薇被大师兄囚禁在什么地方吗？”
经过苏云的指导，沈高飞的五禽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当即认真地道：
“是张千户的那个孙女？”
苏云有些诧异：“你认识？”
“认识的，我曾劝过她不要相信大师兄，只不过她当时已经入情太深。”沈高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苏云沉吟不语。
看来沈高飞的身份不止武馆学徒这么简单，能知道大师兄会给他穿小鞋，还与一个千户的孙女相识。
苏云拍了拍他的肩，道：“那张雨薇现在关在何处？”
沈高飞如实回答：“就在武馆的杂物间，大师兄派了两个人看守，都是锻体境三品的武者。”
苏云默默记住，然后将话题扯开，道：
“高飞啊，你的鹿拳还是有些虚啊，五禽拳要想入门，我建议你多喝点鹿血，或者多吃点腰子，你这太虚了，不能被鹿拳拖了后腿啊！”
“啊？”沈高飞一脸骇然。
入锻体境的武者连自己昨晚做了什么都知道吗？
震惊之后，对着苏云抱拳道：
“谢苏拳师提点，弟子以后晚上绝对会耐得住寂寞，不再做泄阳之事！”
苏云反而陷入懵逼之中。
不是早告诉这小子不要做泄阳的事吗？
……
当苏云来到武馆的杂物间时，这里一般没什么人来，只有大师兄的两个跟班在门口闲聊。
留着八字胡的矮个子指了指杂物间，开口道：“里面的妞都要关一年了，大师兄一次没来，要不咱两进去爽爽算了。”
另一个长着国字脸，赶忙嘘声道：
“你不要命了？就算大师兄不要的女人，也不是我等能动的！”
八字胡矮个子无所谓道：
“你啊，就是胆子太小，投怀送抱给大师兄的女人太多了，这个只是其中之一，要不是她爷爷去顾家闹，大师兄玩完就送回去了。
这一闹，大师兄就不可能放过她，想必这一辈子都会关在这里，以后大师兄也不可能来，天天陪着她的是我等，还不能玩了？”
国字脸为难道：“可是……”
见国字脸还在犹豫，八字胡矮个子嘿嘿说道：“没什么可是的，让你先爽！”
“……”
八字胡矮个子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干脆下一猛药：
“大不了大师兄追究起来，你将责任全都推与我，事发我绝不牵连你。”
“当真？”
“百分之百真！”
“……”
特么的刚答应那个白发千户，照顾他孙女，现在就有人要去非礼她。
苏云心中骂娘，这个世界的人，起了色心就不能去青楼吗？
两人相伴进了杂物间，又是熟悉的场景。
男声淫笑，女声哀鸣。
轰！
房门推开，有宛若虎熊的人影冲进来，辗转腾挪。
手掌宛如鹤头，拳拳伴着元气，攻向八字胡和国字脸。
正欲行不轨之事的国字脸毛骨悚然，他低吼，随手抄起一旁的椅子，砸过去。
咔嚓！
鹤拳变猿拳，打爆椅子，木屑迸溅中，人影冲到国字脸跟前。
吼！
人影双手高举交叉，宛若厚实的熊掌，凶猛劈下。
五大三粗的国字脸，恍惚间，仿佛面对了一只巨型猛熊。
“小成五禽拳…有元气，锻体境五品，谁想杀我！”
“我不想死，我就说不来了……”
国字脸惨叫一声，瘫软在地。
下一秒，拳头落下，正中脑门。
剩下的八字胡仓皇逃跑至门口，苏云不给机会，一个鹿跃加虎啸，从天而降。
咔嚓，两人死在瞬息之间。
苏云短暂惊叹，武者有无元气，真的是天壤之别。
杂物间，有妙龄少女，透过门缝，看到门口人影，一声惨叫，她悬着的心落下。
感情上的受骗，要是再遭受非人折磨，便是不活了。
苏云打开门，看着俏脸显得有些慌乱的张雨薇，笑道：“张小姐，我和张千户达成交易，本是来照看你，没想到这两人起了歹心，你没事吧？”
听到是张千户，张雨薇眼眶顿时泛起雾气，泪水唰唰的流淌，一把扑进了苏云的怀中嗷嗷大哭。
这将近一年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宣泄口。
苏云收刮完两人身上的物资，背起张雨薇，快速逃离。
刚刚的动静不小，武馆很快会有人察觉。
……
两百两银子，一份五禽拳秘药，一份药浴药材，铜板若干。
杀人要摸尸。
这是苏云杀敌收获。
大师兄的两个跟班都这么富了……
要是杀了大师兄，啧啧，不敢想啊。
思索一番，苏云径直去往了城外。
现在白发千户肯定出城了，要是送到荣至街，用不了多久，就被找到了。
将张雨薇送到书生家，苏云又马不停蹄的往五禽武馆跑。
同时，衙门的人来了，看到两具尸体，脸色微变。
有元气残留，小成五禽拳……
范围一下就出来了，起码要锻体境五品。
武馆顿时人心惶惶，前段时间才有叛军躲在武馆，现在又有人死在武馆，还是两个锻体境的。
只有沈高飞看了看刚回来的苏云，若有所思。
苏云来到沈高飞身边，“我问你张雨薇的事，你没说吧？”
“什么事？”沈高飞一愣，反应过来后一拍脑门，“我都忘了。”
沈高飞似是真的忘了，苏云也没说什么。
就算沈高飞说出来，光是元气，就联想不到他。
大师兄的两个跟班死亡，没有引起丝毫波澜，武馆从来不缺人。
或许只有等大师兄来的时候，才会有人注意，其实全看大师兄的态度。
至于其他人，或者只在乎自己的吃穿住行，能活在乱世都不容易。
衙门将武馆的人召集起来，装模作样的搜索了一番，就算是完成工作了。
只是简单瞥了眼苏云，就没注意他了。
“总算是查完了。”
就在武馆的人查的差不多，苏云心中舒了一口气。
“大师兄来了！”武馆里突然有人喊道。
武馆没有几个人知道杂物间关着张雨薇，所以只以为是死了两个人。
大师兄顾清风在两人的陪同下来到武馆，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儿。
就是衙门的人见到顾清风，也是纷纷闪开。
等顾清风看见杂物间没人，酒也醒了大半，“特么的，连我的女人都敢抢！”
“给我找！把兴安城翻出来找！”
至于自己的两个跟班死了，他无所谓，他的跟班太多了。
顾清风发话了，这下衙门也就不能摸鱼了，他们只能认真对待了。
至于心里骂娘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当顾清风看见苏云的时候，明显一怔，但也没说什么，在武馆众人的面前，他还是对自己的形象有所顾虑的。
起码不会明目张胆的给苏云穿小鞋。
一个女人对他没什么影响，又带着同门出了武馆，方向显然是八大胡同。
重新一轮的的搜查开始了，这一次衙门的人认真多了，时间、地点、在做什么……
苏云的修为直接没了嫌疑。
……
入夜，衙门的人才离开。
苏云等了许久，夜深了又绕了几圈后，才去往荣至街。
第三间小院，有一枯了的枣树，苏云去敲了敲门。
“谁？”深夜了，白发千户的声音充满了警惕。
“我，五禽武馆的苏云。”苏云低声道。
听到苏云的声音，白发千户立马打开了门，只见对方明显才睡醒：“什么事？”
苏云将上午的事说了出来，“现在我将她藏在了上次的书生家里。”
“……”
一时间，白发千户老泪纵横，竟是要穿衣，马上去往城外书生家。
苏云上前赶忙拦住：“顾清风发话了，衙门正在找你孙女呢，你现在出城，嫌疑太大了。”
“从明天开始，你就待在城外剿叛军吧，你没有作案时间，衙门找你，只要不留出马脚，一定没事的。”
“好。”或许是关心则乱，白发千户一时间乱了方寸。
“在城外，你也要尽量减少和你孙女的见面，顾清风肯定会派人盯着你。”苏云继续分析道。
“好。”白发千户答应，随后又说道：
“你救出了我的孙女，已经超出了我们之前的交易，以后若有事相助，我定当竭力相助。”
“别以后了，现在就有。”苏云直言道：
“我现在需要十份五禽拳秘药，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十份五禽拳秘药价值五百两，对于他一个千户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还有玄晶我也需要十枚。”苏云又说道。
“太玄晶即便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只有八大氏族有，而且我没那么多钱。”白发千户耿直道。
“好吧。”苏云也是随口说的，白发千户不是八大氏族的人，十枚太玄晶对于他来说，没那么好找。
能帮苏云找到十份五禽拳秘药秘药，苏云也知足了。
又和白发千户说了些注意事项，苏云便匆匆离开。
苏云走在寂静的街道，这一天天的事情太多了，莫名的觉得有些累了。
何以解忧，唯有勾栏。
苏云刚入勾栏门，老鸨就看出了他的疲惫，贴心的给苏云按摩起来，“怎么了？”
苏云不想把这些事说与她听，“去弄些酒吃，陪我喝会儿酒。”
在老鸨这个年纪，最懂男人心，无需多言，唤人倒酒。
吃了些酒，苏云的惆怅才少了些许，叹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
许久，苏云蓦然起身，烛火被带起的风压压得一低，晃得旁边喂酒的老鸨差点洒了一手，她正欲问什么，却不料身子突然轻了起来。
“干嘛？”
“干……”
夜晚就该如此。
……
一夜抬腿，苏云吃过五禽血肉，重整心气，回到武馆。
武馆里衙门的人又来了，不过没有昨天那么严了，更像是装模作样。
苏云松了一口气，又是在武馆广场看到了沈高飞，嗯……五禽拳入门了。
看到苏云，他颇为高兴：
“苏拳师，我入门了！”
“嗯，不错。”苏云点了点头，不光五禽拳入门了，境界也踏入锻体境了。
沈高飞看到衙门的人，对苏云唏嘘道：
“大师兄对张雨薇不见了，没多关注，所以衙门的人也就是装装样子。”
苏云笑了笑，“行了，我带你去找裴师姐，你可以成为指导拳师了。”
……
少许，带着沈高飞来到武馆后堂，看着埋头睡觉的裴元清，苏云觉得有点好笑。
“嗯？”当两人走进后堂，裴元清就醒了。
苏云抱拳：“裴师姐，沈高飞锻体境了。”
没有回答苏云，裴元清睡眼朦胧的眼睛亮了些：“你锻体境三品了？”
苏云恭身道：
“嗯，多亏了裴师姐为我讨要东西。”
裴元清摆摆手，淡然道：“只是告诉武馆学徒一个道理罢了。”
沈高飞登记的时候，好似跟裴元清相识的样子。
难道他是八大氏族的人？
苏云不免猜想着，那太玄晶是不是可以找他帮忙？
等沈高飞登记完，走到只有两人的地方，苏云才开口道：“沈师弟，你是八大氏族子弟吗？”
沈高飞明显一愣，自己隐藏的这么好，都被发现了吗？
连忙摇头：“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好的，你不是。”
“我真不是，苏拳师！”
“你现在也是拳师，应该喊我苏师兄。”
“好的，苏师兄，我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