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线生机
索伦用盾牌将一只如同蜘蛛一样的腐灵掀下了城墙，同时大声呼喊着森西。森西正在和数个腐灵战斗，听到索伦的呼唤后立刻挥斧一顿乱砸，然后朝索伦靠了过去。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想上厕所？”
索伦一刀把眼前的斧灵劈成两半，喘息着说道：“你靠到城墙那边去，帮我看看底下的腐灵潮。”
“看什么？”
“看哪里的腐灵站得高，不爱动，还在藏东西。”索伦将森西挤到了城墙边，挥剑替他掩护起来。
森西只觉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无条件执行了索伦的话。作为蛮族首领，捕猎所锻炼的眼力和本能扫过了下面的黑潮，并且一眼就发现了蹊跷之处。
在某块不起眼的高坡上，几个高大的腐灵盾兵正拥堵在那处，任凭旁侧如何魔潮涌动，他们都没有移开半步。
“找到了，在那儿！”
索伦踢翻了一个腐灵，沉下身子举盾向前推进，撞开了数个敌人往投石机跑去。森西野跟在后面，和他默契的开始摇动绞盘，给这架投石机上扭力。
索伦低咆一声，扛起一块浇灌的大水泥块儿，丢在了投臂篮上：“蛮子，把具体位置告诉我。”
“呃，朝左边一个大拇指，两百步的距离。”
“你的步还是我的步。”
“这还分谁的步？”
索伦气的快吐血：“你就不能用多少米或者多少码来描述吗？”
“那是啥东西。”森西说话的同时用斧头将一个腐灵砍得飞起，然后用剑将其腰斩：“要不干脆我来使。”
索伦别无他法，只好提剑上去掩护。森西立刻走到投石机前，也不看下面的距离标码，用大拇指比在眼前估算了下距离，然后开始调节方向仰角，随后果断踩下了闸机。
巨石呼啸着飞起，那几个手持盾牌的腐灵见势不对立刻举起了盾牌，而巨石却在索伦的目光中越过了盾兵，砸在了它们身后老远的斜坡上。
索伦大骂：“柱子，你他娘打歪了。”
森西猛然将一只腐灵蹬飞，大声回吼道：“让石头飞会儿。”
他话音刚落，砸在后面的巨石开始松动，随后和碎裂的冰块一起滑动，并且不断地翻滚蓄能，最后将来不及转身的腐灵盾兵们统统掀翻，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索伦打眼看去，激动的一挥剑：“草，果然是这样的！”
那被掀开的地方果然藏着三个穿着黑蓝绒袍的人影，他们此刻正仓惶着挣扎爬起，其中一名似乎是受了重伤。而同时那些腐灵的攻势也如同昨天一样开始减弱，很快城墙上的腐灵就被清理一空。
索下同时也达了命令：“所有能动的投石机，都给我朝着那边射击。”
石砲开始发威，只是对方的位置刚好在投石机的极限范围，在选择逃窜后他们很快就撤到了安全位置，但腐灵的攻势的确也随之停止了。
索伦招来了传令兵，向他嘱咐道：“去告诉赫帕阁下和莱茵骑士，这些腐灵是有人在操控的，他们能邪术施展的距离有限，一定在视野之内的某个高点处，阻碍他们施法就能击退敌人。”
两名传令兵刚一离开，森西就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对，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一次发现蹊跷是看到腐灵居然会避开冰窟，随后它们还搭建起人桥了。而后这些不知疲倦的腐灵最后居然退走了，这时候我几乎就只差确认了。”索伦拄剑看着那几名巫者逃窜：
“腐灵数量达到了数万之多，却没有诞生一个强大的个体，这也是一个疑点。但真正确定猜想是今天早上，腐灵不需要睡觉，可却没有夜袭，所以我有了个大胆的结论。”
索伦抬起剑指了指那群消失在边际线尽头的巫者：“有人用我所不知道的力量操纵这些怪物，但他们的精神力或者体力有限，不能长时间指挥。并且夜里没有视野，也不支持他们操纵。”
森西瞠目结舌了半晌，最后才嘟囔着称赞道：“你的智慧和大部族的大先知差不多了，你身体真的不是住着个千年邪灵吗？”
呃，索伦也不知道怎么跟森西解释，毕竟这个世界还是中世纪的水平，大家的思想还相当的局限。如果跟他一样前世受过各种信息轰炸，估计也都能够联想到大概的真相。
与此同时，其他两边防线的士兵也发出了巨大的欢呼，看来是成功的将敌人打退了。
看着森西和其他蛮族欢呼庆祝的时候，索伦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放松。
他不认为那些家伙会轻易放弃，且如果他们不打算放弃的话，明天的反扑将会最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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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Hia（猪猡），你们怎么会被发现的！”
一名戴着巨大鹿角头冠的巫者大发雷霆，他身旁的其他巫者都噤若寒蝉，远处的几十名蛮族士兵更是只能匍匐在雪地之中。
“古洛伊大人，大先知只说要毁灭这片异族人的领地，可谁知道异族人这么短时间建起了一座坚城。”一名高大的巫者低头说道。
“是啊，那城好像山岳之主的脊背，巨石砸上去不过是添上一些微不足道的伤痕。”一名脸上带伤巫者耷拉着眉眼念叨着。
“住口！你竟敢怀疑大先知！”被称为古洛伊暴跳如雷，抽出腰间的祭刃指向面前两个巫者：“还有你，竟然将异族的异端与北境诸神相比！我要将你们献祭给启命大神！”
听到启命两个字，两名巫者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之物，连忙跪倒在地，不断地告饶。
而古洛伊眼珠一转，将祭刃又收了回去，将语调放缓：“大先知的预言必须要实现，不然我们都会被献祭掉。我本该当场处死你俩个办事不力的家伙，但仁慈的我还是打算给你们一条活路。”
两名巫者连忙感谢，不断的在雪地里叩头。
“这两日看来，南面的城墙兵力最弱，明日你两人分别控制腐灵们佯攻北、西两面城墙，而我则带领其他人集中进攻南面。”
古洛伊宣布自己安排后，两名巫者顿时抖若筛糠。他们操控腐灵的术式不管是效果和距离都受人数影响，一个人操控施法距离几乎都近到对面箭矢能射到地方了。
而且一个人操控这么多腐灵，术式的反噬也吃不消，就算侥幸活着回来，估计也会变成的痴傻。
可古洛伊接下来的话彻底断了他们其他的念想。
“要么现在死，要么明天还有一线生机。而且就算你们死了，家人还能受到你们身份的庇护，不会被献祭给启命大神。”古洛伊眼中露出阴毒：“但如果你们逃了......”
“我们......不会逃的......大人。”
古洛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看向夜色中那座高城。
“那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