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话题
出乎索伦的意料，卡米拉并未有任何的表示，在和旁边的黑袍老者对视了一眼后，他释然的笑了笑：“赫帕，果然不出你所料。”
名为赫帕的老者缓缓颔首：“不过也说明你的研究成功了，恭喜你，老友。”
随后卡米拉转向了索伦，语气欣慰的说道：“索伦领主，请问那些地卜巨像的核心还在吗？”
索伦招来夏尔问了问，随后回答道：“碎了两个，剩下的十六个都保存完好。”
“核心在的话，那我的研究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卡米拉从腰间的布囊中拿出一叠研究资料：“其实，我在鸢尾花学院主研的是生命学，而地卜巨像就是我的实验项目之一。北境的巨像们似乎有种神奇的生命力，总能让那些贫瘠的资源再生。”
索伦探出头去看了看图纸，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学术词汇他看的一知半解，不过从图解来看，这位卡米拉教授打算通过地卜巨像实现矿物可持续发展。
简单来说就是用巨像核心种植矿石。
“卡米拉教授，您的这项研究真是惊人。”索伦目不转睛的看着图纸，他的领地非常需要这种技术，这意味着即使是在露天矿场开采完之后，他也能够获得源源不断的各类矿物：“开门见山的的说，我需要这项技术，需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我原本也打算教给您。”卡米拉点了点头：“主要是这项技术有个缺陷，只能在北境生效，我需要您继续给我提供研究数据，或许我能从中窥探出北境的神秘力量。”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没道理拒绝，索伦当即答应了下来。
这时旁边的赫帕轻咳了一声，卡米拉听到了后眼皮一跳，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闭着眼说道：
“索伦领主，关于地卜巨像上收获的宝石，我希望您赠予我们一部分，作为下一步科研行动的资金。”
“哪里的话。”索伦不是贪婪之人，况且这些宝石本就是人家弄出来的：“这宝石原本就是您的，不告而取已经是我违背贵族的礼仪，如今自然是全部退还给您。”
他的言论令赫帕为之侧目，卡米拉的老脸更是涨红起来：“不必，足够支付雇佣兵们的佣金就行。”
说完后他飞快的起身，像是逃一样的快步离开了。索伦边感慨着这位老教授的面皮薄，边让夏尔去为这位尊敬的学者安排住处。
这时旁侧的赫帕也站起身来，索伦这时才发现这位老者身形挺拔，甚至比高大的莱茵还要高上半个头。
他单手负后，一手放在腰前，优雅地拘礼致歉：“领主阁下，卡米拉的索取皆是我的主意，这份冒犯理应算在我的头上，在这里我请求您的谅解。”
索伦摆了摆手：“我没有客气的意思，况且在如今宝石对我的领地并无大用。”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出于私心我希望我的这位老友能够生活的更好些，但如您所见，他是名很传统的学者。”赫帕的声调沉稳，有种令人莫名信服的沉淀感：“不过，索伦阁下倒是不像风评中所说的那样庸碌。”
“呵，我才来北境开拓没多久，就已经急迫的要败坏我的名声了吗。”索伦毫不在意的嗤笑一声，放出流言的或是自己弟弟母族的人或是皇族，不过他更倾向于两者皆有。
“这等流言过于荒谬了，想必稍作思考就能辨别出是谎言。”赫帕看了一眼索伦：“不过索伦阁下，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这个举动到底还是为您宿敌颇多，还是要小心一些。”
“了解了。”索伦点头，虽然声名带来的影响的确不小，不过话语权往往掌握在持剑者的手中，他并不是太过担心南领的权贵们如何诋毁自己。
在赫帕也离开过后，索伦也随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了。说实话，骤然听到南领的消息倒是让他有些唏嘘，虽然推恩令的效果还未太过显现，不过皇权对贵族的压制力他远在北境也品咂到了些许。
原本想要摆白天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索伦再次伏案于桌上，继续完善着他的手稿。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经过矿场那边的探勘，发现矿洞中煤的存量不算充沛，长期开采是没法做到了。
但索伦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开始炼焦制钢，也不是打算搞什么科技产物，单纯是因为士兵们的甲胄武器应该更新迭代了。
昨儿他刚刚查过了仓库，不算士兵手里的装备，能用的长矛就剩十几杆了，长剑更是一把都没了，备用的甲胄就四五件锁子甲。
而军士们身上的装备当初拨下来的时候就都是二手甚至三手货，再修几次怕是也用不了了。但重新铸铁制装备，领地里铁矿也存量也算不上多，索伦觉得有些亏。
用吧用吧，有钱不用王八蛋。他带来这批军士也是洛甘家族培养出来的职业士兵，放在小领地里当骑士侍从也够够的了，怎么就配不上一套钢制扎甲呢。
想到这里他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旁边偏房的一头银发的达琳妲也探出脑袋，见到索伦准备起床，连忙上来服侍他穿衣。
这个嘛，倒不是索伦大少被封建糟粕给腐蚀了。大概是到处夏尔去乱讲了，或者是莱茵想通了什么，总之最后由柯布做主让这个合法萝莉来给索伦干事哦不办事。
别想歪，是真的办事，索伦是真的打算把达琳妲培训成能帮他的政务官。领地能处理事务的文官实在是没几个，再这样下去索伦觉得自己迟早过劳死。
弯下腰让达琳妲系上领口繁复的扣子，为了缓解尴尬的索伦低声询问道：“今天的安排是什么来着。”
达琳妲的声音细若蚊吟：“卡米拉教授说他已经把资料整理出来了，想要见你一面。”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索伦大步流星的走出被自己取名为牛马居的宅邸，很快就赶到了给卡米拉安排的住所。
开门的是赫帕，看到是索伦后他礼貌地问了个早：“日安，索伦阁下，卡米拉他在书房等你。”
“您也早，赫帕阁下。”索伦行了一礼：“两位也起得这么早？”
“习惯早起了，不过卡米拉教授是还没睡。”赫帕侧身邀请索伦进了门：“正好我要煮茶，您也来一杯吗？”
索伦点了点头：“麻烦了。”
来到书房时，卡米拉正将手中的手稿装订在一起。见到来人是索伦后，顺势递给了他：“我简化过的操作手册，地卜巨像是元素生物，理论上以什么培养壤供给核心就会生产什么矿物。”
索伦接过那本简陋的手册，郑重的放入腰囊中：“谢谢您愿意无私共享知识，这对我和我的领民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研究它的目的就是为了造福帝国人民，如果能帮助索伦阁下在北境站稳脚跟那最好不过了。”卡米拉说完顿了顿：“不过，我的主要研究对象并不是地卜巨像，而是他背后的力量，所以我有一事希望您能帮忙。”
索伦正色：“您请讲。”
卡米拉这时也挺直了腰背，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领主大人，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腐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