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等月例
拿石锁结束后的第二项考核便是演练金刚拳。
镖局对金刚拳的重视程度显然要高过拿石锁。
数位镖头和三个掌柜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参加考核的杂役挨个演练拳法。
有人拳法娴熟，打出了几分金刚拳的真意。
元鹰还会出言指点两句。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杂役自知无法通过，不参加考核也要来凑热闹的原因。
总镖头这样大高手的指点可不是随意就能听到的，说不上三言两语就能让人豁然开朗，入门金刚拳。
吴休看到一穿着破烂的杂役也上场打了一套，打的磕磕绊绊，甚至连完整的招式都未打全。
看的台上几人连连皱眉，元虎一声大喝：
“兀那小贼，还不快快滚下去，等打熟了再上来！”
吓得那杂役脸色发白，夹着双腿赶紧下去了。
元虎喊道：
“以后这考核不要什么臭鱼烂虾都上来，浪费时间！”
有些自知水平不够的杂役再未上台自取其辱，所以很快就轮到了吴休。
吴休深吸一口气，心中波澜不惊，登台之后先向台上众人抱拳施礼，随后便演练起来。
只见他拳法进退有据，演练之时，动静相合，隐隐之间有刚柔之意。
台上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们可不是那些水平层次不齐的杂役，一眼就看出此子的拳法在已经演练过的杂役中，算是极为优秀的。
“呼~”
吴休一套拳法演练完毕，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也顾不得擦去。
冲台上抱拳行礼，便准备返回人群。
这时台上一白发鹤首的老者对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吴休还以为他看错了，直到这老者对他打招呼，他才反应过来。
连忙还礼。
才返回人群。
元鹰回首笑道：
“苏老可是看上了这小子？”
苏寒山抚着胡子轻轻点头：
“最优秀的几个杂役早就被你们预定了，这小子总不能和老头子抢了吧。”
元鹰未说话，元豹先开口道：
“倒是个努力成功的好苗子，天赋虽弱了一点，但未来可期。”
他也没直接许诺不争。
飞鹰镖局相当于一个凝聚力极强的联盟，对外时会一致拳头朝外，但是对内也有自己的利益纠纷。
当然杂役中最优秀通常都会拜入元家三兄弟的镖队中，人往高处走嘛。
之后的演武中大放异彩的，基本都是之前拿石锁表现不错的杂役。
毕竟只有金刚拳练的入门，才能练出内气。
甄蓉上场演习时，只摆了个拳架，便引起了场边杂役阵阵欢呼。
朱三看着更是差点流出口水，他一副痴汉相对着吴休感慨道：
“吴哥，你看这长腿，真想让她给我一脚，我敢打赌绝对是香香的。”
吴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真应该让苏向那天把你这色魔一刀砍死，也算是替世间除害了。”
朱三呵呵笑道：
“那这世上可就少一个好厨子了。”
吴休这次点了点头，朱三这话确实没说错，当初在缺少香料调味的情况下，朱胖子依旧能借助身边的材料，把那些腥臭的下水烹调的能入口，确实是一种天赋。
导致伙房的厨子都害怕自己的位置不保，一直不让朱三参与做饭，只让他当个切墩。
......
在二人闲谈间，杂役考核也结束了。
“本次考核到此结束，通过考核的有萧傲、甄蓉.....吴休.....。”
元鹰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校场之上。
约莫三位数的杂役参加考核，最终通过的只有个位数。
其中真正的卖身杂役只有萧傲和吴休二人。
武道之残酷在此刻显露了一小部分。
能否踏上这条路，能走多远，基本在你生下那一刻就注定了。
元鹰轻咳了两声，开始拿吴休做例子，鼓励台下未通过的杂役：
“大家不要放弃，这次通过的吴休既没有超人的天赋，也没有傲人的家世，但是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依旧通过了考核，希望大家向他学习......”
一会后，元大镖头的鸡汤讲完，该到发放实际东西的环节了。
只见他先拿出一张薄纸高高举起，当着台下众多杂役的面点燃。
看着随风一点点化作灰烬飞去的卖身契，吴休双目闭上，只感觉全身轻松，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此时此刻，他终于能重新说自己是个人了！
另一边的萧傲撇了撇嘴，嘀咕道：
“故作姿态，小爷来这没几天，元大叔可就亲自把我的卖身契交还给我了。”
他身旁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子附和道：
“他一个炼了一个多月才入门的，怎么和公子您比嘛。”
萧傲猥琐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说得好，待会小爷就去奖励你。”
“好嘛，公子~”
紫裙女子紧紧搂着他的胳膊，用自己的傲然蹭着萧傲的胳膊。
她一个杂役，天赋、背景皆无，能依靠的只有这具身体了，萧傲显然是个好买主。
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朱三显得颇为不忿，吴休倒是心静如水。
萧傲有其自傲的资本，他的练武天赋确实不错。
只要不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出手。
之后便是各镖队招揽通过考核的杂役。
元鹰嘴上说的漂亮，但是招揽吴休时也只给出了一个二等月例。
倒是给萧傲是一等月例。
十两银子一月，每日三顿肉食，每一日一碗小还汤，出镖另算。
显然坚持不坚持不重要，重要的是天赋。
萧傲搂着紫衣女子的细腰，眼角眉梢全是忍不住的倨傲得意。
吴休在心中仔细比对各家的招揽。
元家镖队给出的二等月例是五两银子一月，每日一顿肉食，每三日一碗小还汤，出镖另算。
已经给出条件的各家基本都大差不差，都是二等月例。
只有赵家镖队给的名义上是二等，却和别家的三等差不多。
二两银子一月，三日一顿肉食，每七日一碗小还汤。
这让吴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赵镖头花在男童身上的银子太多，导致没钱招收新血。
这也是元家的阳谋，没有新血，镖队就难以发展，渐渐衰落，接不了困难的任务，然后就是收入减少，最后破产的恶性循环，最后便不费飞鹰镖局一兵一卒，和平融入飞鹰镖局。
就在吴休在鸡头和凤尾徘徊时，苏寒山微笑着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