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回生二回熟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哑巴嘴这么毒，但到底还是个小孩，心底畏惧，只好怨恨瞪了她一眼。
“既然你找打，那本公主就满足你，五大板，给本公主动手！”
说完扭头看向身边的宫人，将他推上前:“不用那群废物，你去！”
站在外围的临秋见事情发展成这样，神色有些焦急，最后还是咬牙往长信宫跑。
哪怕是姜若熙吩咐的，宫人到底不敢做得太过，怕下手一个没轻重将小公主打死。
只是他才刚打一下，就眼睁睁看着小公主晕了过去，面色发白，吓得呆愣在原地。
他……他明明没用力啊？
一回生二回熟，姜禾已经装晕习惯了，只心里默默向惜月道了声歉。
至于面色惨白倒不是她装的，本来身子骨就还没养好，刚才又挨那么一下，打得痛了脸上自然没什么血色。
想到这里她有点后悔，别说还真挺疼的呜，早知道换个方法了。
姜若熙其实也吓得不轻，刚刚那个宫女好歹是打了十大板才开始要死不活，怎么这哑巴这么没用？
见宫人齐刷刷看向她，姜若熙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恐，梗着脖子道:“区区一下，指不定在装死呢！”
想到小公主前段时间才出过事，宫人都有些心神不宁，但又不敢驳了她的面子，寂静之中只有惜月踉跄着扑过来哭喊的声音。
气氛突然陷入了凝滞。
姜若熙被她喊得心烦，有些懊恼刚才就该将她打死，区区一个宫女没就没了，还能恶心到那个哑巴，何必像现在这样惹祸上身。
没好气瞪了地上的人一眼，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宫女:“还愣着干什么，去请本公主的皇兄过来啊！”
“是，奴婢这就过去。”
怕耽误时间惹四公主生气，宫女着急忙慌就出去了，一路小跑，结果刚路过御花园就直直撞上人。
下意识想要请罪，宫女抬头一看，随从身后站着的不正是二皇子吗？
她面露惊喜，连忙开口道:“二殿下，四公主请您过去……”
话还没说完，又看到一旁站着的大皇子，下意识止住了话语。
突然被冲撞，二皇子责罚的话都已经到了喉咙，猛不丁就听见这句，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必又是妹妹惹出了什么祸事，找他过去收尾。
姜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对着一旁的大皇子假笑道:“皇兄，小妹有事找，我就先不奉陪了。”
本就是碰巧遇见，姜柏点点头便也打算离开，只是转眼间不小心看见宫女裙摆上沾着的血迹，动作一顿。
想到二皇弟和四皇妹的性子，他有些不放心询问:“是和谁起了争执？”
姜泽没多想，只以为妹妹是不小心又处死了几个宫人，随口道:“没听见皇兄问话吗？”
这……宫女踌躇半响，还是不敢欺瞒，只低着头道:“是……是和七公主发生了冲突。”
谁？
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姜柏最先反应过来:“既然涉及小皇妹，那我一同过去。”
姜泽虽恼怒他管得宽，但对方到底是皇长子，又是他皇兄，这种事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和那个哑巴能起多大的冲突，于是心里不以为意。
倒是姜柏注意到那个宫女面色僵硬了几分，率先迈步:“走吧，你带路。”
宫女紧张地掐了掐手心，稳住心神，只希望公主待会不要责怪自己才好。
一行人过去时，远远就看见地上躺着个人，趴在她身上的宫女浑身是伤，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后背。
甚至附近的地面都是干涸的血迹，在太阳下呈现出暗红色，浓郁得空气中都是那股气味。
姜柏额角一跳，忍不住皱起眉。
像是瞧见他们的身影，姜若熙很快从不远处的凉亭中跑过来，身后几个宫人追着给她打扇。
姜若熙习以为常，只上前抱住自家皇兄的手臂，心中安定下来:“皇兄，你来了！”
说完又看到一旁的姜柏，不情不愿叫了声:“大皇兄。”
姜泽咳嗽了声，示意她看那边的场景:“怎么回事？”
姜若熙不耐烦解释:“还能是什么，我就罚个宫女，那个哑……”察觉到皇兄的动作，她勉强改口:“七皇妹就非要自己撞上来，我本是想让她替那个宫女受五大板，我就将她们放走，哪想才一下就受不了了，谁知道是不是在装晕。”
“若熙！”姜泽假意批评了一声，这才询问:“那个宫女做什么了？”
姜若熙收到暗示，随口找了个理由:“我特意吩咐人备了些燕窝，过来取时发现被那个宫女拿走，既然妄想私吞本公主的东西，自然要受点罚，那些宫人都能替本公主作证。”
说着神色傲慢朝身后扫了一圈，接触到她的视线，宫人不自觉将头放得更低了。
姜泽隐秘勾了下唇，看向姜柏，状似为难:“皇兄，你知道若熙性子直，这种事我也不好劝。既然只是因为一个宫女，罚便罚了，七皇妹想必只是身体弱才昏过去，回去让太医看看便是。”
姜柏神色紧绷，没搭理两人的话，只带着自己的随从上前。
惜月本就挨了打，又在太阳下晒了这么长时间，不但失血过多，还有些中暑，见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人影，下意识护住自家公主。
姜柏于心不忍，示意随从将人扶起来，开口安抚道:“放心，七皇妹交给我吧。”
惜月勉强认出这是大皇子，才松了口气，安心晕过去。
他来得急，并未多带几个宫人，想了想，干脆自己将地上的人抱起来。
好在姜禾本就年纪小，身形又较为瘦弱，他抱着也不显得吃力。
倒是察觉到手上的份量后，忍不住有些心惊。
吩咐内务府的人去通知太医，他才带着随从往明华宫去。
被忽视了的两人心中不满，却又不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禾被大皇兄抱走。
姜若熙气得眼睛发红:“那个哑巴怎么又扒上大皇兄了？”
姜泽轻飘飘收回视线:“大皇兄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无事就回去吧。”
姜若熙不满咬住唇:“难道要我就这么放过她？凭什么？”
姜泽皱眉，有些不耐烦:“这次就算了，若是闹大你也得受罚，下次找她麻烦记得机灵点。”
听出皇兄的意思，姜若熙勉强压下心中的嫉妒和厌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