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杜娟
“该死！该死！”
看着女人梨花带雨，那眼神中的情绪，让陆汉生百分百确定，对方肯定认识自己，而且很熟那种。
陆汉生捂着额头，脑海中的回忆如片段翻涌，杜浩姐姐，姓杜！二十多岁！
记忆倒回八年前，再倒回九年前，倒回……等等！
杜娟，杜鹃花，那个像花儿一样的女孩！
“卧槽！杜娟，那个小丫头！”
这命运，真他妈该死呀！
陆汉生此时已经无言以对了，终于知道，眼前这个蹲着的女孩，为啥见到自己哭了！
那年自己遇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她应该还不到十六。
在汽车站被人偷了钱包，一个人在车站外面抹眼泪，自己当时就纯粹好奇，就询问了一嘴。
于是，就那样结识了，在那个年代，陆汉生年轻帅气讲义气，最关键还是大哥，身边从不缺大嫂。
但是从那天起，这小丫头便时不时出现在陆汉生面前，那年青春无敌，陆汉生就随意认了做干妹妹。
再后来，就牵手了，无人处，也亲嘴了，但是也就维持着那种暧昧。
直到陆汉生被抓那一年，应该就是被抓前几天的事，两人突破了那层关系，陆汉生发誓就那一次，细节他都记不清了。
陆汉生甚至已经记不清眼前这个女孩的容貌了，要不是再一次遇到……
人一辈子会遇到成千上万个人，在每个年龄段，都有交集很深的人，但是时间会遗忘一切。
甚至曾经的刻骨铭心，也会遗忘，何况这事在陆汉生记忆中，应该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看着眼前蹲在地上的女孩，陆汉生是纠结无比，他挣扎起身，小心坐在床边，内心叹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用平静温柔的语气开口道。
“娟，娟儿，对不起！”
地上的女人突然停止抽泣，缓缓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虽然已经没有抽泣，但是眼泪却无声滑落。
陆汉生此刻感觉心都碎了，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探过身子，试着去擦拭对方的眼泪。
就在触碰到对方眼角那一刻，一个人影跪着扑进陆汉生怀里，杜娟趴在他大腿上，“呜呜呜呜”彻底大声哭了出来。
陆汉生双手微微抬起，好几次想放在她头上，最后都没敢下手。
看到对方如此伤心，陆汉生大概知道是自己伤害了她，当年自己无意间的玩玩，可能在这个少女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陆汉生抬起手，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杜娟缓缓抬起头，眼眶依旧微红，那小嘴委屈巴巴的样子，和记忆中那个女孩彻底重合。
看着那期待的眼神，陆汉生心中的愧疚枷锁彻底断裂，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捧起杜娟白皙的小脸。
小脸柔软顺滑，如陶瓷一般，陆汉生就这样捧着，两人四眼对视，仿佛无声的交流。
陆汉生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委屈和惊喜，还有一丝依赖。
而杜娟眼中，曾经那个发誓要照顾自己一辈子的大男人，奇迹般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脸颊，那眼神，自己在梦中梦到过无数次，这一刻，她把自己压抑八年的委屈彻底释放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看着看着，杜娟“噗呲”笑出声，喜极而泣。
陆汉生看痴了，好一个笑颜如花，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杜娟站起，如同八年前那般，下意识坐在陆汉生大腿上，整个侧着扑进陆汉生怀里。
陆汉生也下意识从她腰间搂过，把她环腰搂紧。
杜娟紧紧贴在陆汉生胸口，一股女人的清香在鼻尖环绕，陆汉生低头吻在杜娟头发上。
“娟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陆汉生声音低沉，温柔似水，这一刻，怀中的女孩仿佛再一次回到她的童话里。
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王子的胸口上，双手紧紧地抓在男人的后腰上，生怕再丢掉眼前这个男人。
这种腻歪，让两人都感觉仿佛时间停止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两人。
直到……！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怯生生的女声喊道。
“妈妈，我上学要迟到了！”
听到这个声音，杜娟小女人姿态瞬间没了，几乎弹跳起身，一下便挣脱开陆汉生的怀抱。
她羞红了脸，给了陆汉生一个媚眼，连忙小跑出去，故作随意道。
“好啦，妈妈就送去你学校”！
说着，便抱起小女孩，大步朝外面走去。
陆汉生整个人都是懵的！
脑袋无法思考！
就在他懵逼中，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杜娟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上前，便狠狠在他嘴上亲了一下，随即俏脸一横喝道。
“给我好好待着，不准再消失！”
说完，又风风火火跑了，房门再一次被关上！
陆汉生再一次懵了！
他感觉自己长脑子了，有点不够用！
难道是自己的女儿？
不对！
刚刚那个女孩看上去就五六岁模样，自己都坐牢八年了！
但是杜娟已经是人妻了？
那刚刚的亲吻是咋回事？
离异？
卧槽，脑子真不够用了！
陆汉生胡乱猜测着，越想越乱，越想越烦，最后横身一躺，管他呢！
“哎呦！”背上一痛！
缓了好久，才感觉适应，陆汉生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杜娟那张俏脸。
陆汉生一动一动，真不知道待了多久，房门这才再一次被推开。
杜娟提着一个食盒，小跑进屋，脸上微红，显然是跑得很急。
她脸上笑容就没停过，眼神如放了蜜似的，就没从陆汉生身上移开过。
搬来一张椅子，她把食盒放下，打开，小笼包，一碗白粥，最后还有一碗卤粉。
她拿出卤粉，笑眯眯看着陆汉生。
“还记得你走的那天吗？那天你说你想吃卤粉，我刚下楼去买，你就被人带走了，这事我记了好多年。”
陆汉生有些尴尬，笑了笑坐起身，牵扯到身上淤伤，牙齿咬得蹦蹦响。
杜娟心思很细腻，一眼便看出陆汉生有问题，脸上笑容一收，放下卤粉，就去掀他的衣服。
陆汉生想躲开，杜娟身形靠前，眼神如小老虎似的盯了他一眼。
掀开内衣，露出一条青紫色的淤青，顺着淤青一路朝上，很快便看到后背肿胀的淤伤。
杜娟眼眶瞬间又红了，一颗眼泪滑落。
陆汉生顿时不知所措，连忙一把搂住对方，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没事，小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干啥的！”
陆汉生的话不但没有安慰到对方，反而激起杜娟的挣扎，她红着眼挣脱陆汉生怀抱，哭着开口道。
“你还以为你是大哥呀，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你个坏蛋，坏蛋！！呜呜呜……”
看到这个爱哭鬼，陆汉生眼眶也微微发酸，原来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一直在关心自己。
他不再犹豫，一把抱起杜娟，紧紧搂进怀里，对着她的眼泪就亲了过去。
眼泪是咸的，他心里却是甜的。
从眼眸到鼻子，到脸颊，最后到嘴唇，从生疏到熟练，从紧张到干柴烈火！
“唔…别动，你的伤！”
“乖！没事，你就是我最好的疗伤药！”
“疼！”
……
“几点了？”
靠在陆汉生怀里的杜娟在他胸口拱了拱，还未消散的红韵沾满汗渍，她呢喃一声道。
“楠楠十二点才放学，还早！”
陆汉生用枕头垫在背，神情有些疲惫，想抽根烟，看到靠在自己胸口的杜娟，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抚摸杜娟的秀发，陆汉生想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
“楠楠是你的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