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触发条件
王凡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工位上。
周围的同事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工位和打印机之间，工位和会议室之间。
没错，又是熟悉的周一。
再次重生的王凡，内心除了解除尴尬的庆幸，更多了一丝迷惘。
所以自己上一次到底有没有改变时间线？为何又莫名其妙进入了重生？
来不及细想，王凡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位置就是自己在浴室跌倒后磕到的地方。
王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真的肿起了一个大包。
“什么情况？这伤怎么还延续下来了？”
林娜也凑过来看了看王凡的状况，有些吓一跳。
“小凡，你这什么时候磕了这么大一个包？这得去医院看看吧？”
说着林娜还拿出手机拍下了伤口给王凡看，确实是一个明显红肿的碰伤，看起来挺严重的。
可如果去医院的话，就不能按照原来时间线去参加例会了，岂不是又要重来一次？
王凡摆摆手拒绝了林娜，挣扎着想要去参加例会。
苏世杰却径直一把将逞强的王凡摁回座椅上。
“都什么样了还逞强，快去医院吧，我跟Tony说下例会你就不参加了，开完会我把会议精神传达给你。”
间接开会？似乎结果上也达到了开会的效果，那会改变时间线吗？
王凡还没想明白，又听到苏世杰拿起手机发出了一个语音消息。
“婷婷，小凡今天不舒服要休息，你改天再来找她请教吧。”
这通电话让王凡有些震惊，他还记得之前赖婷婷来找自己时，苏世杰显得有些意外，但看眼前的状况，赖婷婷之所以来找自己请教债券业务，是苏世杰安排的？那苏世杰对于赖婷婷要调进二组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知情呢？
眼见赖婷婷来找自己这个事件也被抹掉了，王凡本还想挽救一下，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发现似乎自己每次试图解释什么的时候都会将事情的发展变得更不可控。
算了，既然已经彻底乱套了，索性安心躺平等着重开吧。
王凡放弃了抵抗，等着那命运的时刻来临。
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没有按照原定的时间线走。例会没去开，赖婷婷也没来找自己。
但奇怪的是，这次王凡却始终没有迎来那特殊的时刻。
甚至休息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精力槽也似乎在一点一点恢复，那头痛欲裂的感觉也逐渐地消失了。
似乎只要承受住了最初重生时肉体上的痛苦，时间就会帮自己回血。
部门里的同事都去了Tony的办公室开会，留下王凡坐在工位上陷入了深思。
这一切都太像一场游戏，又像是一场梦，只是缘何而起，又是何目的，她始终想不明白。
原本她以为只要不改变时间线，平稳渡过这一周，就可以将一切拉回正规，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一场重生循环，似乎是有一个触发条件的，也就是启动按键。
但事出突然，又事多繁杂，到底什么事件是使她重生的启动按键，她还是一头雾水。
王凡习惯性地挠了挠头，静下心来开始重新梳理起每次重生前发生的一切。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时间线是否一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启动按键。
这几次重生有什么共同发生的事件吗？
除了第一次，之后的两次似乎都被Tony听到了自己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等等？
王凡回想起在最初的时间线里，自己似乎也曾向被自己放鸽子的张欣悦发过微信吐槽Tony，但那次王凡确信自己没有发错人，因为张欣悦还热情地回复了她。
而在这三次背后蛐蛐Tony的时候，王凡虽然说的话各有不同，但都共同提到过“傻X”二字。
所以重生的启动开关是“傻XTony”吗？
这也太离谱了。
但想到重生的启动按键是这样一句话，王凡内心涌出一股莫名想到试试的冲动。
毕竟这是王凡对Tony最精准的评价了，虽然她只是在背后说说，从没敢说在当面，但光是说出这几个字，王凡就觉得很解气了。
环顾四周，离得最近的部门同事都去Tony办公室开会了，其他组的同事工位都还有一定的距离，王凡判断了一下，自己现在试着骂一句看看，应该是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的。
下定决心，王凡便小声地对着自己的电脑骂了句“Tony大傻X”，然后静静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但让她失望的是，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难道又错了吗？
就在王凡又一次陷入迷惑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电脑右下角多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图标。
王凡的电脑是公司配备的ThinkPad基础款，从入职那年就跟着她了。
对于电脑的配置，王凡并不精通，也没什么要求，偶尔出了问题，也是直接送去信息部同事那边修一修。
平时王凡也用下office的那几个软件，因此从未注意过电脑里有些什么软件。
但此刻，那个奇怪的图标显得格外地刺眼，让王凡忍不住搜索了一下它是什么。
竟然是用于远程监控的。
王凡想起自己上个月将电脑送去了信息部维修，是Tony将自己的电脑捎回来的，当时自己还有些受宠若惊，竟然让领导帮自己跑了次腿。
现在想想，Tony无缘无故去信息部帮自己拿电脑，本身就已经很可疑了，只是彼时自己并未多想。
想到自己这一个月来一直被人监控，王凡气得有些发抖，如果说这监控软件是Tony有意安装的话，那么自己在这台电脑上与人聊天的一言一语，他都能尽收眼底。
他是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周五那天，自己跟张欣悦吐槽Tony是个傻X，也是被Tony知晓的。
想到这里，王凡的思路开始变得更加明朗。
或许单纯在背后骂Tony是不行的，毕竟自己每天在心里都要骂他好几次，若是只是自己单方面的骂他就可以启动重生机制，那自己还不知要重生多少次。
或许，问题的关键就是要让他听到。
王凡觉得自己已经快摸清了这重生的启动按键，就差一场实验来确定。
毕竟Tony是领导，直接当面骂他，王凡还是有些发怵。
就在王凡犹豫不决时，Tony办公室那边却突然打开了门。
“小王，快过来开会。”
王凡看着Tony身后苏世杰无奈的脸，心中明白了Tony这是一点儿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自己本以为Tony只是抠搜、严厉，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
想到自己这三年来兢兢业业不敢请一天假，王凡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
见王凡仍坐在工位上纹丝不动，Tony有些生气，直接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叫你听不见吗？赶紧开会！”
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开始有些同事好奇地探出头打量起来。
若是以往，王凡恨不得找个洞将头都埋进去，但今天，鬼使神差的，她想试一试。
Tony觉得今天的王凡有些奇怪，自己已经发火了，但是王凡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一点儿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走到王凡跟前，想看看这小王今天抽什么风。
“干什么呢？不是叫你开会吗？”
“一点不舒服就不去开会了？你知道公司现在都什么形势了吗？”
“怎么不回答我？小王，你这什么工作态度，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句话是Tony的杀手锏，也是他领导权威的最后一条底裤。
王凡咬了咬嘴边，平静地迎上了Tony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去你的吧你个臭傻X，老娘早就不想干了。”